他像一道风,席卷天地,肃清万里。
随行的护卫眨眼间押住所有百姓,用布团塞住嘴巴,不让他们再说出一丁点污言秽语。
魏玠勒马停在马车窗边,望着车内那张有些苍白,强装镇定的小脸,“生死危难之际,你还顾着这些暴民的狗命?”
孟晚溪道:“他们也是被人蒙骗,救家人心切,罪不至死。”她抬了抬头,示意魏玠去看护卫抓回来的几个人,“从这些人口中应当能问出些线索。”
被抓回来的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大叫道:“你不想救我们,就污蔑我们蒙骗他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毒妇,老天爷啊,快劈下一道雷收了她!”
其他人跟着大叫。
“凭你还想做魏夫人!只会讨好男人的下贱货色,别高兴的太早,你早晚会像我们一样哭着求人,却无人帮你!让你知道我们今日有多绝望!”
护卫很快堵住他们的嘴巴。
孟晚溪冷声道:“但愿你们一会儿能够这么积极地供出指使之人,或是等着看那个让你们冲锋陷阵的人会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几个人怒目圆睁,只能无能狂怒地发出呜呜声。
魏玠对孟晚溪道:“我带回能够治疗怪病的人。”
孟晚溪又惊又喜,“在哪里?!”
他长臂一展,遥遥指向北方。
那些被押住的病患家属们闻言,精神一振。
孟晚溪放眼望去,一辆毫不起眼的小马车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驶向他们。
在众目所盼之中,车夫一点儿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赶车过来,摆好脚蹬,才请车上的主人下来。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捋着雪白的胡须,脚步稳健地走下脚蹬,抬眼望来时,正好清风拂面,灰色的衣袍飘扬而起,犹如天上来的老仙人。
但孟晚溪的视线停留在了后面下车的年轻男人身上,微微张开嘴巴,在吐出话之前赶紧咽回去了。
她眼中一瞬间亮起的星光,被魏玠抓住。
他没有问,而是介绍起老人的来历,“这位是鹤大夫。他三十年前遇到过一模一样的怪病,乃是由山间瘴气中的蚊虫叮咬所致,经过治疗,病情痊愈,保住了性命。”
家属们一听,喜出望外,呜呜呜地叫着乞求鹤大夫去救自己家人。
鹤大夫面容看着挺慈祥,一开口却把家属们都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治疗病患时,不许大吵大嚷,指点我做事。别跟我扯什么医者仁心,应该救人,有些人不值得救,我是绝不会出手的。”
接着,他对魏玠说话的语气也不和软,“带我过去。”
“叶广,立刻带鹤大夫去庙里。”魏玠吩咐道。
叶广恭敬的比了比手,鹤大夫往马车走去。
孟晚溪早已下车,娴静地立于骏马旁,对鹤大夫福身行礼。
鹤大夫放慢脚步,“我看了你做的祛秽香,方子很妙,对去避瘟驱疫很有帮助,难怪榕州再出这个怪病有些时日了,却没有酿成大祸,可以说你功不可没。”
“鹤大夫过奖了。”孟晚溪十分谦虚,偷偷瞟一眼魏玠,盘算着要不要找借口跟随鹤大夫,哪怕一个时辰也行。
这时,面前黑影晃动,她定睛一瞧,与年轻男人对上视线,一瞬后互相错开。
她正要开口,年轻男人先说话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向这位无辜的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