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捡麦的时候,乔小志像小猴子一样灵活,田里上上下下的窜着跑,不小心踩到麦穗,少不了被大人们一通骂。
身边的傅国伟捡得很认真,修长的指尖从土疙瘩里轻轻一夹拿起麦穗,画面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而且他还时不时地悄悄往乔玉儿箩里装麦穗,明显就是希望她能多得到一些。
还真当她瞎?
乔玉儿暗暗翻了记白眼。
“哎傅大哥,你有没有看到我表姐陈丽丽。”乔玉儿突然大声问,她直视着前方,耳朵微侧着脸,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
傅国伟扭头看了看四周:“她刚刚从马路上下来。”
“她一个人?”
“不是,还有个男的。。”
因为隔得太远了,傅国伟也没有看清楚是谁。
乔玉儿就说了句:“不会是子海哥吧,前两天我在路上也遇到他们两,奇怪咯,他们两咋老是走在一块儿?”
前头正在割麦的刘子海母亲陈珍珠蓦地停了下手。不远处听到乔玉儿那大嗓门的刘兰也顿了顿。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各自心中都有数儿。
刘家和乔家这场娃娃亲啊,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现在乔玉儿突然大声说出来的话,像是都坐实了众人心里的想法,村民们又不傻,咋会看不出来两个小青年正在暗渡陈仓。
那边乔菊一阵尴尬,身为乔家大姐,她当初也是欢天喜地见证了乔刘两家订娃娃亲的,谁知道事情会在多年后有了变化。
自己侄女儿的眼睛瞎了,而自己的女儿,却瞧上了侄女儿的未婚夫。
不过在暗地里她是支持自己女儿和刘子海在一块儿的。
为啥?
这事儿还得从她嫁进了陈家说起,自从她嫁进陈家后,不知咋的,自从生了陈丽丽后,她男人陈耀光突然在那方面就蔫了,所以她才再也怀不上第二个。
眼下家里就一个独生女儿,她当然希望女儿能嫁在自己村里,这样来,她也好时时护着。
而全村里的小青年,就刘子海最有出息,劳动是一把好手,读书又厉害,这不人家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放农假才回来做活平时在学校里学习可是顶尖儿。
如果来年他考上大学,那丽丽可就是大学生的未婚妻了,将来的路,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乔菊也万万没想到,一向闷声不出气的乔玉儿,今天居然在这里揭丽丽的脸。
看到大家又没事人一样继续割麦,乔菊找了个上茅房的借口,来到田后半截。
乔玉儿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朝自己走过来,只见对方面色不善,不过因为没有听到声音,在原主的记忆里自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玉儿。”
只到走近后对方开口,她才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亲姑妈,是爸爸乔忠的亲姐姐。
呵,现在她知道对方为啥来了。
说起这个姑妈,乔玉儿可没少受她的气,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时不时地回趟老乔家,有事没事儿数落她乔玉儿一番,说她胖,难看,还浪费老乔家的粮食。
而且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专挑旁边没人才说,偏偏原主又是个软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就任她捏。
此时乔玉儿就装做看不到她的样子,像只小白兔似的怯怯地答应:“姑妈。”
乔菊坐到她身边,虽然她看到傅国伟也在不远处,可眼里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傅家母子在杏花村的位置比较尴尬。
反正在乔菊的眼里,是可理可不理的角色。
所以现在,她直接就咬牙切齿地问乔玉儿,一点也不怕傅国伟听见。
“刚才你说啥?”
“。。我没说啥?”
“死丫头,你当我耳朵聋是不?那么多人听着你,你就一大嗓门子喊出去,喊啥呀你喊,丽丽可是你表姐,村里人都听着你想坏她名声,真是看不出来呀,小小年纪这么有心计,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一巴掌呼死你。”
“可是姑妈。。我哪儿错了?”乔玉儿突然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就她这身子,肺活量可是不得了,像惊雷似的哭出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边来后,乔玉儿才接着抽泣道:“我只是说了句真话,前两天我确实是在路上遇到表姐和子海哥走在一起的嘛,那天村里人都在田里干活,可他两却走在路上,还跟我说了话,我咋可能会忘记。”
“我这么说有啥错,姑姑。。你,你真的会一巴掌拍死我吗?”
乔菊傻眼……
平时她骂死乔玉儿都一声不吭的,今天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