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不难。”
“前几年,陈三爷没少四处捐款做善事,没少上报纸。”
“听说是想弄个紫金勋章。”
孙耀祖虽然嘴上回答着我的问题。
可我看得出来,这孙子,依旧是不信。
或者说,他不是怀疑我的话。
而是不死心、不甘心。
不甘心这近在眼前,能够巴结上陈三爷这一尊大人物,能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的机会,竟然是火坑。
“哎兄弟,你说的这些,虽然合情合理,可也只是你的猜测。”
“就算昨天,到这海湾大酒来,见阮文秀的,真是陈三爷。”
“咱也不能说,这陈三爷就是幕后主使者。”
“万一,陈三爷是亲自出面,来跟这阮文秀谈判的呢?”
“毕竟现在百乐宫这老千坟场的金字招牌,都快砸在了这阮文秀的手里了。”
“陈三爷肯定也急啊,一辈子的心血呢。”
“让步,找这阮文秀谈判,也合情合理。”
孙耀祖跟着,就看着我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一句。
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一开始我也想过。
只不过嘛,这个可能性压根就禁不起推敲。
这阮文秀能搅的百乐宫老千坟场的金字招牌,都快要不保。
如果她背后真的没人支持、保护的话。
就算抓不到千,就算会惹人诟病、落人口实。
直接让这阮文秀从世上消失,对于陈三爷来说,可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别说陈三爷心慈手软,讲道义。
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上。
这位陈三爷,岂能是心慈手软的主?
陈三爷没对阮文秀痛下杀手,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阮文秀从头到尾,都不是孤身一人,她背后有人支持、有人保护。
而这个人,是陈三爷忌惮的、或者干脆就是陈三爷本人。
前者可能性并不大。
陈三爷在大奥,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亨。
能让陈三爷如此忌惮的人,可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这些人里头,不排除有陈三爷的死对头,想一直搞垮陈三爷。
可用一个老千,去砸了百乐宫老千坟场这金字招牌。
先不说,这目的性太强,很容易被陈三爷抓到把柄,反将一军。
在一个,百乐宫老千坟场的金字招牌,是几十年如一日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真要这么容易砸了。
百乐宫老千坟场的金字招牌,能屹立不倒直到今时今日?
所以,阮文秀背后的幕后主使者,只能是陈三爷。
也只有陈三爷,有本事,确保一定砸了百乐宫老千坟场这一块金字招牌。
这些,其实以孙耀祖的头脑,这会我一提,他也能想的明白。
可就像是我说的那样,他不甘心。
不甘心这近在眼前的鱼跃龙门的机会,竟然是一场梦、甚至于是一个火坑。
眼看孙耀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也没办法,逼着他去信。
“胖子,你要不信,咱们赌一赌如何?”
“如果最后证明,到海湾大酒店,来见阮文秀的真是陈三爷,而且陈三爷不是来跟阮文秀和谈的,也不是来威胁阮文秀的。”
“那就算我赢了,百乐宫这事儿,就听我的咱们避着走。”
“不蹚这浑水。”
“如果最后证明,是我猜错了,你想怎么玩,我陪你。”
“怎么样,敢不敢赌?”
孙耀祖其实对我的话,不说全信,至少也信了七八分,他只是单纯的不甘心而已。
“行,赌就赌。”
“要是我输了,这次你到大奥的事情,爷分文不收,豁出命去也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哈哈,好。”
“妈的,吃饭!”
孙耀祖说着,骂了一句,低头吃了起来。
不过这会,他也没心思去享受这一桌子的海鲜佳肴了。
完全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我的那些话。
是真相不假。
可也等同于是打碎了孙耀祖的美梦。
这美梦破灭,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吃过饭以后,孙耀祖擦了擦嘴,站起身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冲我说了一句:“兄弟,这吃饱喝足了。”
“咱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明天,先去把你的事搞定了。”
“再去查阮文秀这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看你是不舍得浪费这小七千块的房费。”
“不过死胖子,你别忘了,咱可输给了阮文秀,虽然她是出老千不假,可愿赌服输。”
“咱可答应人家,不在她面前出现。”
“切,我回房间休息,又不是去她房间。”
“这又不算违背约定。”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皮没脸,耍起赖来,也是一如既往的信手拈来。
回到了房间休息。
期间孙耀祖这家伙,还想偷听隔壁阮文秀的房间里,会不会有别的动静。
别说,凌晨时候,隔壁阮文秀的房间,还真就有动静了。
听声音,阮文秀是出了门。
可碍于愿赌服输。
我们也不好出门去盯梢。
反正那天晚上,阮文秀没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后。
孙耀祖打算带我去见一个赌场老板,商量一下帮我出千做局的事。
离开海湾大酒店之前,这孙子竟然又不惜重金,直接把1702房间续费了一个星期。
“我说胖子,你丫这还真是王八咬人,死不撒嘴了是吧?”
“还是你丫的看上那阮文秀了,非得跟人家比邻而居?”
“你就不怕回头人家找你麻烦,你这可算耍赖了。”
“切,我们只答应她,不在她面前出现,又没答应她,不能跟她做邻居。”
“大不了进出时候注意点,别让她看到我们不就得了。”
“废话那么多,爷花钱定的房间,星级酒店,你不乐意住,可以滚犊子。”
跟孙耀祖一边有说有笑、一边离开了海湾大酒店。
谁曾想,刚到地下停车场,还就冤家路窄,迎面撞见了刚刚回来的阮文秀。
阮文秀也看到了我们。
孙耀祖那孙子,想都没想,立马拽着我,就躲到了一辆车的后面。
“两位,既然碰见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阮小姐,别说我们输不起,我们这是愿赌服输,不在你面前出现!”
孙耀祖隔着老远,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算是回应了阮文秀。
阮文秀呢,也没跟我们在说什么,听动静,是直接走电梯上了楼。
等我和孙耀祖出来的时候,地下停车场已经空空荡荡了。
“哎,兄弟,你说这女人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去百乐宫赌钱了?”
“不知道,我觉得,最好啊……”
“别说了,你张嘴爷就知道你要说啥,别蹚浑水对吧?”
“别忘了,咱可也打赌了,没赌出胜负之前,咱谁也别想着说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