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杀人于千里之外
小生怕怕2025-07-28 19:012,628

  羽林队主统率军士数十至数百人不等。羽林军士都是从鲜卑武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极为勇武之士,按理来说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此刻,他们脸憋的通红,手和脖子都青筋暴起,刀和鞘就是不能分离。

  司马神瑶眼角一扬,他们五柄环首刀突然飞出,直插入头顶横梁上。

  “哼,放肆!天师仙职,岂容你等鲜卑武人冒犯?我十六岁时就能用眼神和声音杀人。如今修得太阴炼形术,道法通神,你们这些武人敢在我面前舞刀抡剑?若不是我已受天师印符,不与俗世凡人争长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司马神瑶长袖一拂,就如有无形之物卷着梁上五柄直背环首刀,瞬间插回羽林军士各自刀鞘中。这一手,就绝对不是武功技法能做得到的了。

  伊队主和手下羽林军士羞愧难当。

  司马神瑶又伸出纤纤玉指,“还有你这阉竖之辈,狗仗人势,甚是无礼。我要你自己掌嘴千下!”

  小苏闻言举,双手左右开弓,猛扇自己耳光,“啪啪”脆响不绝。司马神瑶不过略施小术,各人就被镇住。

  冯夙见状,对吴畏说:“兄弟,该你们乞活儿出手了!”

  司马神瑶一怔,“乞活儿!”

  吴畏等人只得扯掉蒙面黑巾,一起叫道:“司马姊姊!”以前他们年少不知道司马神瑶的姓名和身份,如今自然不能再叫“神仙姊姊”了。

  司马神瑶摇头说:“你们果然做了冯妙莲的爪牙?”

  单良苦着脸说:“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冯夙又惊又怒,“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吴畏叹气说:“司马掌教于乞活儿有授艺之恩,再说了,她是仙家,羽林军是武人,怎么可能是她对手?你若早说‘奚官人’首领是她,我们哪敢造次?”

  冯夙说:“反了,你们!早知如此,皇后就该调集我冯家门客中的武林高手前来。”

  双蒙说:“没用的,武功技法岂能和神仙道术对抗?”

  自从修炼“太阴炼形术”后,当今之世,能制衡司马神瑶的恐怕也就只有释道巫三教几位高人了。皇后冯润虽然知道司马神瑶是神秘刺客组织“奚官人”的宗主,却不清楚她的厉害之处,想捉拿她归案,也不找能制服她的高手前来。

  冯润高估了乞活儿的实力,以为凭各人的刺杀之技能对付得了。却不曾知乞活儿就是靠司马神瑶授予异术才能突破先天资质,习得一身本领的。

  冯夙说:“司马神瑶,你有异术傍身那又怎样?皇后早几天就遣人密报皇帝,将你‘奚官人’刺客首领的身份揭穿了。皇帝自然会派奇人异士对付你!”

  “北平公,你可能要失望了!”随着话声一个身形高大、风尘仆仆的胡人出现在面前。

  冯夙见来人掀开风帽,碧眼高鼻、气宇轩昂,不由惊疑不定,问:“你是何人?”

  来人冷笑说:“北平公,这两年内我多次进入赤堡,你却不认得我!”

  吴畏说:“他就是‘一人堂’堂主阿萨辛。”

  冯夙闻言,面露惧色,连退两步。

  “皇帝命我带来口谕:司马神瑶是‘奚官人’刺客首领,皇帝早已有所察觉。念她是司马皇室后裔,又曾服侍文明太后多年,更兼自幼修炼道法,现为道教领袖,只要她能隔绝红尘、不问世事,放下执着,摒弃俗念,弘扬天师道,也能既往不咎!”阿萨辛亮出腰牌朗声说道。

  他作为魏主身边随驾,并无正式官职,加之他行踪隐秘,所以很少有人认识他。

  佛念此时忍不住说:“司马姊姊,你真的是‘奚官人’宗主?”

  司马神瑶淡然一笑。张玲玉说:“宗主原是晋朝司马皇室后裔。她创立‘奚官人’的意图,便是让天下卑微之人不受欺凌,奋起反抗。”

  司马神瑶摇头说:“我是仙家,并非神明,哪能没有私心?其实,我之初心并非如此——既然皇帝已经知晓,又不予以追究,难得他睿智大度。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晋亡后,刘裕大肆杀戮司马宗室,司马皇室后裔纷纷北投避难,以期借魏国之力复国。先祖一脉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先尊虽生长于代北,却是心怀故国的孤臣孽子,其时晋室已亡数十载,但他仍抱复国于江南之执念。受先尊影响,我创立‘奚官人’,是利用因遭遇变故没入奴藉的低贱之人对权贵的愤恨,借他们之手除掉那些我要杀的王公大臣。‘奚官人’名字就源自于‘奚官女奴’!”

  冯夙说:“这么说来,宋王刘昶果然是死于你的谋划下?只是杀他对你司马家的复国大计又有何益?”

  司马神瑶冷笑说:“原本无益,但是,当初刘裕夺我司马家江山,杀我司马皇族后人,刘昶作为刘裕的后人岂不该死?南朝江山社稷本归司马家所有,只怪乱臣贼子扰乱天下,世家大族又贪图私利,不肯尽心匡扶晋室,这才被刘裕窃取了天下。萧齐取代刘宋后,很多宋朝遗老投靠魏国,还有祸乱中原的十六国余孽在魏朝居高官厚禄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大江南北无论是刘宋、萧齐还是魏朝,该杀的王公大臣甚多!顺便告诉你们,萧道成篡位之初,我曾亲往南朝,劝说他对刘宋宗室斩尽杀绝。他果然听从,其时,我刚好八岁!”

  各人听了尽皆骇然。数十年前,刘裕取得天下,大杀司马宗室,打破了朝廷更迭时不杀前朝皇帝和宗室的遗风,以为这样刘家可以长治久安,哪料事与愿违,刘宋王朝才维持了数十年之久,就因宗室内斗激烈,让权臣萧道成有机可乘,夺了皇位。

  萧道成当上皇帝后,也照样对刘家宗室举起屠刀,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司马神瑶的游说之功。按她所言,其时她才是八岁小丫头,萧道成却是城府极深,可以说老奸巨猾,居然能听从她的劝说,可见司马神瑶自幼就超凡绝伦。

  冯夙说:“你杀南人也就罢了,为何又对赵郡王元干下手?魏国入主中原,可并非是从你司马家夺取的天下。”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鲜卑最初建立的代国远离中原并不算在十六国之内,北魏入主中原也不是直接从司马家手里夺取的江山。

  司马神瑶轻蔑一笑,“与你何干?我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冯夙脸色一红,说:“好奇罢了!”

  司马神瑶淡然说:“仙家与凡人,就如人之与蝼蚁,行人足踏蚁巢,蝼蚁只道是天祸,安知人之喜怒?我之心意,岂是你们能揣摩的?”

  阿萨辛却厉声说:“那我问你,你助文明太后和冯太师大破‘千人堂’?害我失去心头所爱,又怎么说?”

  司马神瑶说:“你这胡人,口口声声‘千人堂’,那你可知‘千人堂’的来历?‘千人堂’创建日起幕后宗主一直就是我司马皇族。到了青万年做堂主时,已经完全不听司马家的号令,并且所行之事背离初衷甚远。我只能借冯太师之手铲除‘千人堂’。至于你阿萨辛的到来,不过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制造‘千人堂’内讧的契机,冯家才能顺利将之歼灭。”

  阿萨辛说:“你……!”他一时气极,但是偏偏又找不到骂词。司马神瑶冰肌雪肤,神情冷傲,绰然若仙,凛然不可侵犯,这样一个女子即便她做下任何事,仿佛都是理所当然,让人没办法产生恨意。正所谓凡人在仙家面前那是动念即错起心即乖,因为想法不在同一维度。

  他改口说:“晋朝已亡七十余年,你做这些也只是徒劳。”

  司马神瑶说道:“燕国灭国已六十载,冯氏一族前赴后继,不也是一直心心念念密谋复国?”

  冯夙语塞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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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少年游之乞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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