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不简单啊。”卓凌在张文晋的耳边低声说道。
张文晋点点头，同样感慨道：“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林东的影子，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年轻版本的林东，至少在脑子方便，应该是同一个级别的。难道大量的阅历，真能把人锻炼到这种程度？”
“你可以去锻炼自己试试。”卓凌提议道：“不过，我看你也锻炼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也。”卓凌打量着张文晋，回答道。
张文晋顿时连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当然，因为张文晋和卓凌不是主要的交涉人，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石老爷子完全不为老人家的判断感到吃惊，笑着说道：“真不愧是老王你，宝刀未老啊，不错，今天林东的人联系到我，希望我做出选择，我希望老王你也别站在我和林东的对立面了。”
被称为老王的老人家没有回答，眼珠子轻轻转动着，明显在思考、推理着。
这个脑袋瓜实在是好得不像话。
按照常理来说，老人家强大的只是知识、阅历。
脑力是应该下降的。
可是看这个老人家的样子，他的脑力是丝毫不比年轻人差。
他沉思片刻后，突然说道：“我拒绝！”
“什么？”石老爷子被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明显想不到王姓老人会拒绝他，所以呆滞了足足三秒以上，才上前揪着王姓老人家的衣领咆哮道：“老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没有老糊涂，我的脑子很正常。”老王很平静地说道：“既然林东只是派人和你接触，就能让你改变立场，也就意味着江湖传闻是真的，林东确实就是天盛集团最大的股东，也就是上一任董事长的继承人。”
“既然你知道这个，你还拒绝我？”石老爷子气得快要爆炸了：“在林东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天盛集团股东之间，该怎么站队不是很明显吗？像你这么精明的人，你难道判断不出来？”
“我当然判断得出来。”王姓老人说道：“问题是，富贵险中求，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帮助林东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可是如果我成功把老吴救出去，老吴能给我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
“你……你这样做就不怕被林东报复？”石老爷子问道。
老王很平静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把我们王家的产业丢了，老吴给我的好处难道还能比这个少？真到了有必要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变卖我们家的资产，将损失降到最低，再加上老吴的补偿，我们去别的城市东山再起也不亏。”
“你……”石老爷子气得没话说了。
既然老王已经把账算得那么清楚，那他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亏他在出发之前还夸下海口，说要把富洲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摆平。
现在可真是当众打脸了。
他见说服老王无望，又偷偷瞄向张文晋和卓凌，想把场子圆回来。
只是他的动作才刚有点苗头，老王就打岔道：“后面那两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林东派来的使者吧……”
老王的话才说到一半，石老爷子就已经激动得像是看到有人刨自己家的祖坟，又像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人贩子抓走了，连忙转身喊道：“走！快走！你们两位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多半要被老王当投名状了！”
石老爷子歇斯底里地吼着，声音渐渐变得尖锐。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试图推着张文晋和卓凌离开。
当然，因为距离不算近，石老爷子不可能碰到张文晋和卓凌。
他只是下意识做出反应而已。
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还真有点像热血漫中断后的角色。
“拿我们当投名状，向吴渊的父亲表明自己的立场吗？”张文晋沉吟道：“作为投机者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选择，可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让吴渊的父亲重点投资自己。”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确实是很聪明的做法。”卓凌说道：“用古代的说法，如果能帮助吴渊的父亲，扳倒了林东，那他就是从龙之功，贵不可言，确实是值得赌一把。”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分析这个？”石老爷子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催促道：“你们赶紧走啊！现在在老王的地盘里，要是等他把人都叫过来，你们想跑都跑不了了！”
然后，即使石老爷子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张文晋和卓凌依然无动于衷。
他们轻松地笑着，一看就知道没将所谓的老王放在眼里。
就连石家的年轻一代，看到他们的样子后都着急了。
张文晋和卓凌可不比石家的各位啊！
老王没有理由对石家的各位下手，甚至下手了也没有好处。
可是张文晋和卓凌就不同了。
他们的身份就代表着巨大的利益。
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可以应对老王家的所有保安？
张文晋虽然没有办法看出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他们的大概态度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张文晋冷笑道：“卓凌，看你的了，按照以前的做法去做吧。”
“明白。”卓凌也轻松地笑了，说道：“敢在我们面前威胁我们，还真罕见。”
一直以来，卓凌跟着林东，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次类似的情况了。
张文晋虽然没有跟着一起走南闯北，但是也从林东口中听说过一些事情。
不就是被人威胁吗？
不就是有被人包围的趋势吗？
他们遇到的难道还少？
他们一开始在石家的大门前，不也被包围了吗？
既然现在还有正主在他们眼前，让他们可以擒贼先擒王，那他们怕个球？
卓凌瞬间明白张文晋的意思，握紧拳头，就大步向着老王走去。
只是他才走出几步，稍微靠近老王一点，老王的一句话就让他停下了。
就连张文晋和石家的老老少少，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