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蕊不提这点还好,一提,聂清奇就浑身难受,依云可给池锦程当了三年的老婆,三年的朝夕相处,他光是想想就很烦。
好在池锦程是个不识货的,否则就没他什么事了。
“先认识了不起?”
聂清奇明明不爽还要假装不在乎,聂蕊便坏笑着捏住鼻子,“哎呀,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好浓的一股酸味哦。”
眉梢上扬,聂清奇盯着聂蕊看了好一会儿,才戏谑道:“怎么一个把你甩了的男人,也值得你胳膊肘往外拐?”
脸一黑,聂蕊当下就笑不出来了,她可不是小孩子了,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双手掐腰,她不满的撅起嘴,“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没听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哦?是我小心眼,还是你没心没肺呀,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想吃回头草?”
聂蕊惊了,“你知道?”
“尤依云依赖我很奇怪吗?她一清楚池锦程的心思就跟我说了,让我帮着把人打发了,顺道照顾照顾你脆弱的小心脏。”聂清奇说这话时表现得非常理所当然,眼角俱是得意。
聂蕊闻言很无语,心说哥呀,当挡箭牌有这么值得你骄傲吗?
见聂蕊不说话,反应也不大,聂清奇这才有些纳闷儿,“不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呃,来之前咯,帮依云姐接电话的时候。”
“聂蕊?”聂清奇气得够呛,咬牙切齿的问,“我得罪你了?”
“嗯?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啊?”
聂蕊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聂清奇一脸无奈,“你在电话里知道的,说明那小子贼心不死,既然如此你还敢把那小子招过来,你就这么热衷于给我添堵?”
聂蕊惊恐的摆手加摇头,“不不不!哥你想哪里去了,我巴不得依云姐嫁进我们家呢,怎么会帮你的情敌呢,他早就不打依云姐的主意了。”
“算他有自知之明。”没问聂蕊池锦程具体是怎么说的,聂清奇觉得池锦程也该死心了,之前他可没少刺激对方。
聂清奇难看的脸色缓和以后,聂蕊才敢接着劝,“好了哥,他怎么说也是依云姐的朋友,你就当给依云姐面子,人家一会儿来了,你可不许敌意太重。”
聂蕊能对池锦程释怀,还如此通情达理,聂清奇诧异之余,勉为其难的点了点下巴。
说曹操,曹操到,池锦程手持鲜花和果篮,出现在电梯口。
瞧聂清奇动都不动,没有要去招待一下的意思,聂蕊干笑着冲池锦程招招手。“这儿呢!”
远观聂清奇佯佯不睬的倚在墙上,手插裤兜单腿微微前伸,由内而外都透出一种对来客的不屑,池锦程硬着头皮走向聂蕊。
“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不等聂蕊回答,池锦程就通过病房门上ICU标志找到了答案。
见池锦程已经注意到了,聂蕊也省得解释,只接过池锦程带来的花束和水果,轻描淡写的搪塞道:“对,依云姐出了点情况,要在里面住几天,医生不让进去打扰。”
池锦程面露失望,便隔着玻璃看了几眼,随之转过脸对聂蕊说:“那等她转到普通病房,我再来吧。”
“也行。”
瞥了眼一旁的聂清奇,见对方还是拿他当透明,池锦程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池锦程进电梯后,不动如山的聂清奇才换了种站姿,聂蕊不由埋怨道:“哥你也真是的,好歹做做样子嘛,活像他欠你钱似的。”
蹙眉,聂清奇不以为然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要想被人尊重,就少做点让人瞧不起的事,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你怎么总为他说话,你还喜欢他?”
“才没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刚分手的时候是有些想不通,知道原因以后吧,我只觉得他配不上我,当然也配不上依云姐。”
揉了揉聂蕊的头发,聂清奇颔首夸赞道:“这样想就对了。”
梳理着被聂清奇拨乱的发丝,聂蕊想起一件事,便和聂清奇吐槽,“你知道吗哥,依云姐跟我说,她和池锦程搭伙过日子的时候,池锦程经常管她叫云朵,直到依云姐知道我的存在,才明白池锦程为什么那么叫她,当时我还挺感动的,现在回味起来怎么有点膈应呢。”
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聂蕊成功的把她的不适传递给了聂清奇。
没有关注聂清奇的表情变化,聂蕊自言自语般感叹道:“你说,对着一个人想另一个人,这算深情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借故占依云姐的便宜……”
冷哼一声,聂清奇怄火的斜了聂蕊一眼,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聂蕊不着边际的猜想,“当然没有。”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依云姐?可依云姐要是吃了亏,也不好意思跟人讲吧。”聂蕊很傻很天真的看着聂清奇。
“不用问,尤依云是个很保守的人,除了我,没别的男人碰过她。”
咧嘴,聂蕊笑眯眯的眨巴着眼睛,“哥,我只是单纯好奇哈,不是不相信依云姐保守,她何止保守,她简直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窍不通,不然我也不会怀疑池锦程欺负过她,重点是: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酒后乱性的话你应该啥都记不清吧?”
聂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可聂清奇是当哥哥的,跟自己的妹妹讨论这种问题多少令他感到别扭,他便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同时还能打消聂蕊的质疑,“酒后乱性?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依云的青涩,聂清奇到今天都记忆犹新——依云紧张的发抖,却乖巧的任由他脱去她的衣衫。
胸腔燥热,喉结微微蠕动,聂清奇紧走了几步,迎风呼吸,迫使自己清心。
“什么?你和依云姐合伙忽悠我?你们也太不仗义了!”聂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口气郁闷的不行。
聂清奇想打发聂蕊,却激发了聂蕊的探究欲,她凑到聂清奇身边,不依不饶的盘问道:“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没有酒后乱性的话,你是怎么把依云姐骗上床的?”
嘴角抽搐,聂清奇的脸黑的像锅底,“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不嫌害臊?”
认为聂清奇是在用说教逃避问题,聂蕊嘴巴一撇,满不在乎的回道:“切,都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别是在吹牛吧?”
拿聂蕊没辙,不耐烦的聂清奇认输般敷衍说:“她喝多了,我没喝多,就此打住,不许再问了。”
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聂蕊的眼睛又大又亮,还莫名有些兴奋,“哇塞!这么说的话,哥你可真够禽兽的,这要让依云姐知道还得了?”
见聂蕊总算心满意足,聂清奇配合的承认自己是个禽兽,“所以不是让你打住了吗?”
聂清奇的面不改色被聂蕊误以为敢做担当,于是乐呵呵的比了个明白的手势,“懂啦懂啦,帮你保密就是了!”
“对了哥,扯太远我都忘了,池锦程来这里是想告诉依云姐一个好消息。”
聂清奇打了个呵欠,才没当回事的讽刺道:“他能有什么好消息。”
“真的是好消息,他说尤正初恶有恶报,要去吃牢饭了,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我没有问。”
直觉尤正初的牢狱之灾和唐曼柔有关,不然对方也不会那么自信的让芳草转告他,要亲自收拾尤正初和尤雪菲。
唐曼柔效率奇高,估计早就在筹备了,聂清奇心道对方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聂清奇沉默不语,聂蕊便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哥你昨天在哪儿睡的?”
聂清奇彻夜未眠,施妤的帮凶没抓到,他不敢闭眼。
故此,他身体状况很糟糕,一直在强打精神,已经疲倦到极限。
但为了让聂蕊安心,他故作轻松的回道:“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又没床,你肯定没休息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红眼病了呢,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要不依云姐醒了该心疼你了。”
“不行,施妤的帮手跑了,没人认得出他长什么样,在不确定他是否会对依云不利的情况下,我不能离开。”
聂蕊不知道施妤有帮凶,并非聂清奇刻意瞒着她,由于短时间没办法对芳草放下成见,芳草和聂清奇说话时,聂蕊会离得远远的,聂蕊和聂清奇相处时,芳草也会很自觉的退避。
没想到芳草真的有帮手,聂蕊猛地瞪大眼,“原来施妤不是说疯话!孙妈跟我讲,昨天你走了以后,施妤嘴里就一直念叨着——他不会放过尤依云的!”
眉头紧锁,神色严峻的聂清奇更不敢大意了,不管施妤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小心一点总没坏处。
“让他来,我正手痒呢!”
轻蔑的挑衅传进聂清奇和聂蕊耳里,两人同时循声看去,对方不是吊儿郎当的路鸣还能是谁,聂清奇稍感意外,聂蕊则像见到了救星。
“路鸣哥你来的正好!”
知道聂蕊在打什么主意,路鸣痞笑着打趣道:“我再不来,你哥就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