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蔚蓝天际之上，悠闲的划过数只飞鸟，仿佛酷暑不在。
猛地，“唰”地一声，一道锋锐地剑光擦过飞鸟，削掉了羽翼，惊得飞鸟失去平衡，迅速从高空跌落而去。
“师师师师师兄——太高了我害怕！”白泯抓着玉言的脖颈大喊大叫，双脚缠在玉言的腰部，不敢轻易放松，双眼更是紧闭不敢睁开，就怕一不小心从高空跌落摔个粉碎。
“小师弟，没事了。”玉言单手御剑飞行，减缓了速度，缓缓下行，无奈地托起白泯大腿方便单手抱着，“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真的吗？”白泯惊疑未定，仍然有些不安地抓着玉言的脖颈，不敢睁眼，只是感觉到风压的确在逐渐变小，到最后似乎终于落地。
“真的。”玉言说，将飞剑收回，脚尖点地，选在了一处树荫下，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但仍然强忍着拍了拍白泯的后脑勺，说，“到了，下来吧。”
白泯应声睁眼，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刺眼日光，而是阴凉的阵阵清风，迎面拂来，撩起了玉言的发丝，打乱了白泯的视野。
“师兄！”白泯瞳孔猛地扩散，身体失重。
“噗通”一声，玉言突然双眼缓缓合上，直直地往前栽倒，白泯眼疾手快地想要接接住玉言，但仅仅是凭借他弱小的身躯完全不足以承受玉言的身体，反倒是被压倒在地上快喘不过气！
“……师兄，你好重啊！”白泯扑腾了几下无果，但在能挺到玉言有力的心跳声之后肯定并没有生命危险后稍稍安心，紧接着凭空喊道，“白小九，你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语毕，刚才那股阴凉的清风再次席卷而来，摇晃着树荫，发出细微的“飒飒”声，悦耳动人。
“老白头，你如今怎么和凡人搞在一起，还是跟个修道中人？”
白小九摇身一变，白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面前，玲珑别致的脸蛋上俏皮可爱，娇嫩的手腕伸到白泯眼前，调皮地挽了一个手花，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白泯的眉心，嗔道：
“你这老色鬼，该不会是被这凡人给迷晕了吧？”
“你说谁老色鬼？”白泯龇牙咧嘴，十分凶狠，“还有你喊谁老白头呢？别废话了，赶紧救救我师兄！”
白小九白了一眼，“切”了一声，往后稍稍退了一步，随手一挥袖便将玉言从地上抬起，粗暴地推到树荫下。
“你还喊他师兄呢？”白小九似乎十分嫌弃凡人的身份，双手抱胸，十分傲娇地站在一旁，“就你这岁数，做他老祖宗都差不多了！”
“你就不能轻点啊？摔坏我师兄可怎么办才好？”白泯逼逼叨叨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无心顾及身上沾染的泥土和落叶，小跑到玉言身旁，伸手查探昏迷中的玉言，威胁道，“白小九，若是师兄有个什么好歹，我定饶不了你！”
“哈？”白小九惊疑，转身一手指着玉言又指着白泯，气得发抖，“你个老白头，为了个凡人竟然还要跟我对着干？”
白泯无心和白小九还嘴，眼里满是焦急和心疼，右手摊开凝聚灵力，在玉言全身扫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又恶狠狠地盯着白小九。
“怎、怎么了，我可没对他做什么，你瞪着我也没用！”白小九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与白泯四目相对，想要争个高下，但气势渐渐下去，瞬间又耷拉了耳朵，委屈巴巴道，“好吧我就是吹了个迷香给他，谁想要效力这样大？”
“仅此而已？”白泯眯眼，逼迫道。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白小九拍拍胸脯，“我白小九一狐做事一狐当，既然做了就绝不会撒谎，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确定？”
“……毕竟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很重要，我也不至于那么傻对你的人下手吧？”白小九说着，慢慢走近，讨好的笑道。
“暂且信你。”白泯松口气，一屁股坐在玉言身旁，背靠着昏迷中的玉言，手指着白小九说道，“对了，你赶紧给我变回去，成天一个大男狐就喜欢女装，成何体统？”
“不好看吗？”白小九说着原地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笑得跟花骨朵似的，的确是有一笑倾人城的公主模样。
但问题就是，白泯知道白小九是个狐妖，狐族天生媚相，出了名的美人堆，只有更美没有最美。而且重点是，白小九还是个男狐，却总是喜欢化身女人的样貌，似乎勾搭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
虽说这是狐族本性难移，但白泯始终难以接受身为男狐的白小九成天化身个女人的模样，心想这或许就是白小九迟迟找不到对象的原因。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白泯一改在玉言面前乖巧顺从的模样，冷冷地瞥了一眼白小九。
“真是没风趣！”白小九嘟囔着，却仍然摇身一变，成了一白衣少年的模样。
少年郎明眸皓齿，细嫩的肌肤不输给刚才的少女，泼墨般的长发此时向后束起，轻巧地走向白泯，马尾甩动，活泼又有朝气，宛如这刺眼的日光。
白泯看得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心想果然狐族就是不同凡响，无论看了多久都忍不住被其媚相所吸引。
倒也是不奇怪为何坊间总是传闻狐族魅人心魂的轶事，平心而论，任谁瞧见了这等姿色，招架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话说回来，白小九，你这次到底又在凡间丢了什么烂摊子？”白泯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的白小九问道，“赶紧自己解决了，别劳烦我师兄为了你忙前忙后的！”
“你还问起我来了？”白小九惊疑，眼疾手快地摸了一把白泯的头，像是在努力憋笑，“倒是你如今这副模样算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半分妖气，怪不得你没被你心爱的师兄发现你是妖怪！”
“你少管我！”白泯伸手推开白小九，突然听到一旁的玉言似乎闷哼了一声，面色惊恐，转头去看玉言，依旧是平静的面容，陷入沉睡，这才松了口气。
白泯现在还不敢确定，若是玉言师兄发现他其实是个老妖怪，会不会当场与之决裂，他害怕着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