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广州后,吴长庆一路坐京广线北上,路过惠州,河源,信丰,并且在信丰站停了下来。
“陛下,这信丰没什么好视察的,暂时没有得到什么开发,全是以原始的农业种植为主。”
国土资源部的部长屈岩说道,他对全国各地的发展情况都比较了解。
这信丰,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是因为铁路路过此地,并且设置了一个站点,这个地方的县城都不会有多少人。
“让其他人留下,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南雄。”
吴长庆只做安排,也不和这些人解释。
他一个皇帝,做什么自然不需要向别人解释,甚至还需要保持点神秘感。
吴长庆之前去视察的地方,事先都有通知,当地的官员肯定会有所准备,只会把好的一面展示出来,不好的事情全部隐藏了起来。
吴长庆只能看到发展中好的一面,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却是看不到。所以,视察其实也就是个面子工程。
想要看到更多的人间真相,那就只能搞突然袭击。
而且,袭击的地方都还不能是河源信丰这种他必然会经过的地方,这些地方虽然没有被告知要视察,但是当地的官员为了以防万一,肯定也会提前做一些准备。
所以,吴长庆干脆就玩大点,直接选择了挨着信丰的南雄。
他相信,没有人猜的到自己会突然要去视察南雄,自然也就能够看到最真实的一面。
而且,他还有一个要去南雄的重要原因。
因为他前世穿越之前就是南雄人。
这次回去,倒也不是说看故乡,毕竟这是曾经的时空,还是平行的时刻,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玩意他都不确定。
只是正好信丰离南雄近,然后他又想搞微服私访,所以就决定去一趟,仅此而已。
“遵命。”
下面的人只能连忙去做准备。
皇帝为什么突然要去南雄,这个吴长庆没说,其他人也不敢问。
不过,他们也都猜到吴长庆想要搞突击视察这个原因,只是猜不到为什么是南雄而已。
大部队都留在了信丰,比如那些外国的大使,还有两位娘娘等人。
搞突击视察,容易看到些不光彩的现象,自然是不能让外国的大使看到。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家的问题,自己知道了,默默的改正就成,没必要搞得全天下都知道,破坏大华的形象。
很多事情,在宣传中都是有‘放大效应’。
比如,现在外国只关注大华的南京,上海等城市,他们就以为大华的所有地方都是这样,无比羡慕。
但如果别人把大华的农村,山区的情况宣传出去而忽略南京等地,外国人又会觉得大华不过如此。
别说如今信息传递困难的时代,就连后世网络发达,都还有这个效应。
至于现在,那就更加明显。
除了那些大使,还有吴长庆的妃子,一些老臣也都被留了下来,免得他们受罪。
信丰到南雄虽然也有一条官道,但是这种官道,又小又颠簸。
身体不好的人,还真有点吃不消。
这段路倒也没什么险峻的地方,主要是经济价值不大,两地的贸易往来不多,所以两地的官员懒的花钱去修路而已。
好在吴长庆也不是多么娇贵的人,而且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一点颠簸而已,阻止不了他的行动。
皇帝要去南雄,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其中最为紧张的,就属南雄县的县长赖有林了。
他本来自己这次就是来信丰签个到就完事了,哪里想得到,皇帝一路上路过几百个县都不去视察,偏偏要视察他的南雄县,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
南雄县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吗?
赖有林想不出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要去视察,而他事先没有准备。
换做一个问心无愧的清官,没准备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就让皇帝看呗。
可问题是,他赖有林不是清官呀。
赖有林好想劝一句,南雄这地方穷山恶水,真没啥好看的。
但是,他又不敢这样说。
无论是皇帝,还是诸位大臣,在他看来都是人精,是比自己更加聪明的人。
自己这样一劝,几乎就等于告诉他们,南雄有问题。
非但不能劝,还得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禁卫军中的摩托部队开道,吴长庆和一些重要的大臣坐着汽车跟上。
原本都没资格被吴长庆接见的赖有林,此时也坐到了吴长庆的旁边,向吴长庆介绍着南雄的情况。
“南雄这个地方交通不便,耕地少,水源也少,百姓活的很艰难……”
赖有林开始诉苦,不过吴长庆不为所动。
南雄的地理条件怎么样,他或许比赖有林更加清楚。
通仙乡,也就是后世的乌迳。
吴长庆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进了村,看到了最原汁原味的古代农村。
村口一些竹竿上晒着很多男人的衣服,至于女人的,一般都是要晒到屋背面,见不得人。
这种风俗,到了二十世纪都还没有变。
村口有条大黄狗在晃悠,但是它看到吴长庆等一行人,竟然都不敢叫,像是被吴长庆等人的气势给镇住了。
村里的村民也都是紧张的看他们,一个老者撞着胆子凑过来,操着土话询问。
这是一种非常小众的方言,稍微有点像客家话,但和客家话又有很大的不同。不是本地人,一般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赖有林也是在这做了两年县长,这才勉强能够沟通,其他随行的人,听了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我们大华的陛下,你们还不速速下跪。”
赖有林对着村民喊了一嗓子,那些村民立即跪下。
这些人当中,甚至还有些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概念,甚至也没多少人认识赖有林。只是看吴长庆一行人威风凛凛,本能的害怕。
然后,赖有林才对吴长庆解释翻译。
“让他们起来吧,我就是来这随便看看,了解下他们的生活。”
吴长庆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心里已经有了些不满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