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八章刀子嘴豆腐心
“那雪莲道人如何？”
郑山河收起了浪荡不羁的游子性格，双手抱在胸前，后腰与腰侧处悬挂两剑，比寻常的佩剑剑身要细，正是从开元武帝那里得来的龙凤双剑，从踏上武道开始，便没有换过武器。
“很强。”
河左一手搭在剑柄上，这把来自唐斌的玉切，如今已经知晓是来自深渊的神兵，而深渊之物，多数都是九天狐吞并世界时一同带进深渊的物件，而九天狐所吞之界，年代皆很久远，这也就解释了玉切为何能够削铁如泥，如若不是这样，也无法在漫长岁月中遗留下来。
“没有你强。”
河左再接一言，让郑山河稍稍动容。
“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练剑，别以为我不知道。”河左嘴角勾起，同为剑客，他一眼就可以看穿郑山河身上的锋锐程度，丝毫就不比雪莲道人要差，甚至要更强，因此他才会对雪莲说郑山河才是他的对手。
因为经常接触，才会有比较，才会有前往极北练剑的行为，河左从心底里，认为比郑山河逊色几分，修罗夜鬼这个称号，并不是白叫的。
以普通人一击斩杀金刚肉身的土系武者，别人不知，可河左却十分清楚其中分量，唯有手很稳的人，才能做到，郑山河就是手很稳的人。
握剑的手一旦稳下来，那么将是招无虚发。
“可我还是有些不懂。”
郑山河松开胸前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放松身心，像这种认真严肃的谈话，在往常是不会出现的，唯有真正立下了规矩，重新走进江湖，才能放下生活中的那些随性。
在这一刻两人并非友人，而是剑客。
“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无论怎么砍都砍不掉，想要细细感知却又骤然飘远，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所说的剑道？”郑山河抬手，似乎要抓取身前的某种存在，只可惜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
河左摇头，比起武道仙道，这剑道同样亦是虚无缥缈，说有则有说无则无，可剑中武者，确实还有许多成长的空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从雪莲道人的剑开天门便可看出，武技？只是他人所创造的剑招而已。
“我看不见你说的东西。”
“或许这一架打完，你就知道了。”
郑山河点了点头，听着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就像是在西边煌砂中挥剑时带来的风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荒无人烟能够随意挥剑的地方。
与天地相融的气态。
让河左紧了紧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率先出剑。
“我来了。”
郑山河话音刚落，便看到他从巨石上跃出，凌空飞身并没有出剑，而是用双拳率先展开攻势，沐浴着星辰力的拳头，在如今武尊的境界，足可以开山破石，即便不出剑也是同样威力巨大。
河左没有硬接，而是往后撤去，任由郑山河的拳头砸到地面上，溅起无数飞石。
山下河边的诸多观战者皆是挑起了眉头，左右环顾不知所以然，明明是两个剑客，却没有人拔剑，这是什么意思？
“解释一下？”林野转头看向灼江。
灼江摇头表示不知：“我又不用剑，问我我怎么知道。”
玩累了的玉皇银追慢慢抬起头，看向远方的两个人，从没有开口说话的她忽然张开粉唇，空灵稚嫩的声线悠悠传出：“蓄剑。”
林野和灼江齐刷刷转过头，对玉皇银追忽然开口说话表示惊讶，可更加好奇的，则是那蓄剑二字，剑在鞘中还能蓄力不成？
“剑有气，有灵。”
“像我。”
玉皇银追抬手手指指向自己，而后就被身边的小姑娘一把抓住，两人同时笑起打闹抱在一起，好像在凉亭外跑了两圈就变得十分亲密。
“果然是无奇不有。”
林野哈哈一笑，他对于河左等人并不熟悉，偶有碰面也仅是寒暄几句，而作为一名商人，也极少进入江湖游荡，所有一切都是道听途说过过耳瘾，像名剑大会，他也都没有前去观战，因为没有意义。
而河左与郑山河的对战，在他看来有钱可赚，而且是友人之争，看看无妨。
“木系也能叱咤江湖。”
灼江瞥了林野微酸的笑容，心知这个家伙心中也有个大侠梦，像药师师，像书院二师姐，同样都是属于木系的修士，一样可以取得大成就。
“我知道。”
“会努力的。”
林野这次没有反驳多言，而是认真的眯眼看向远方，极力的要看清楚那两人的对战，低声道：“我倒要看看，这蓄力后的剑，出手时是如何惊天动地。”
无声对战的两人，出奇的都没有出剑。
心中惊疑之时却不断在出手。
郑山河以双手的优势，不断追击着河左，从山巅打至山腰，从山腰落至水潭之上，在飞跃归山，期间河左仓促回身硬挡了两拳，明显不敌。
来自开元武帝的龙凤之力，根源本就是拳头，只是被郑山河以出色的天赋移驾到双剑之上，不闻龙凤音却能感受到其中灼热的气息，河左几乎头也不回的四处躲避。
“再跑你就要气弱了。”
郑山河吸气不出气，拳头迅猛更加，不再是直接的轰击，而是随着每一次挥拳发出的拳风伤人，越发显得游刃有余。
相反左右躲避的河左，则是要劣势许多，听到郑山河的提醒，轻笑道：“不躲了。”
依然还是没有出剑。
可当河左抬手之时，剑意早已成剑，双指劈落之时，将拳头轻易斩碎，栖身而上时即便是手中无剑，也像是有剑。
一拳一剑凌空对轰，不断有火花爆射。
直到这个时候，山下观战的群众才终于生出了些许期待，这才像是决斗的场面，一人追一人逃算是个什么回事。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山上两道人影之时。
几个女人齐齐到来。
水瑶与云舒瑶手牵着手，紧紧相握，眼中满是担忧。
在她们身后的秋霜月等人，则是作为陪同来到此地，一眼看到了凉亭中的灼江，后者轻轻点头，示意无事。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决斗两个字在两个浪荡不羁的人口中说出。
哪里能够不在意。
就算是打了那么多次，若这一次当真要拼了命去争个剑魁名头，伤了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水瑶与云舒瑶只能找到秋霜月几人。
一旦有危险，则会是这些女人出手阻止。
事实证明两只瑶是对的。
以为当第一声剑鸣响起之时，两座巨石山瞬间一剑两半，倒塌落入水潭当中溅起大水，湿了所有水潭边的观众，更是惊吓到了不少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