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晚离关注着味真酒楼,却没想到过,味真酒楼粗俗鄙陋的男人婆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叶蓁蓁。
直到他确定小黑就是寒公子,寒公子就是楚寒,楚寒就是叶蓁蓁。
奇怪的是,她明明叫叶蓁蓁,会说话的时候就告诉他她叫楚寒,她的老公,叫洛晚离,他不明白什么是老公,但是他的名字也有一个离字,他叫上官离,离开离国而后更名落晚离。
楚寒看着他有些出神,她脑海中隐隐浮现画面,青梅竹马,两个小小的孩子背着书包,迎着朝阳一起去上学。
一群少男少女穿着校服,在操场上跑着,坐着,打闹,两个少年躺着看天空不断变换的云朵。
一间很大很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百来个人,讲台上带着眼镜的老师,对着ppt不停念着,她和一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偷偷吃着早饭,那个男生叫:
“离。”
她脱口而出。
落晚离嘴角是若有若无的讽刺笑意,她还能记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看着那笑容,脑海里若有若无的画面,隐隐浮现,她的头并不痛,想到这些,反而很舒适,她和离手牵着手,走过大学校园的每个角落。
直到二人争吵,一辆轿车疾驰而来,被气跑的女生被轿车撞飞。
楚寒头脑开始隐隐作痛,但她极力回想着,她不愿放过这好不容易浮现的几丝灵感,她起飞落地,浑身血迹,她最后清醒的片刻,清楚地看到车里跑出一个男生,他穿着白色衬衫,面容冷峻,好看的像一座精雕细刻的玉像。
而后,便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
她忍住头上剧痛,仍在努力回想着,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其他,她恨自己没用,竟连记忆都想不起来,她恼怒用手掌用力的拍打自己的头。
某男人依旧笑着,笑的讽刺而又残忍,他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只想着他的狩猎游戏,就要开始了。
小二端上了饭菜,他看着一脸恼怒痛苦的她,安慰道:
“别想了,吃饭吧,以后我会慢慢的带你,找回所有的记忆。”
“不用了,我不想要过去的记忆,吃完饭我要回去,沐尘在等我,我们说好了,回苍冥,今天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随你。”
楚寒头痛,带着胃里也开始不适,她看着桌上的菜,没有胃口。
饭后二人去了酒楼后院,几棵满是枯枝濒死的树,树下是干涸的井,有几间已经破败的房子,墙边一排没有顶的土坯墙,曾经应该是个棚子,土坯墙尽头是一间落满了灰尘,结满了蜘蛛网的杂货房。
叶蓁蓁知道这里有个后院,不过年久失修,很少有人来,房子已经破败没办法住人,就一直废弃着。
楚寒看到时断壁残垣,枯井颓巢,而落晚离看到的是茂密的白杨树,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院落屋舍,树下的奶奶在织马甲,小小的可爱的女孩在嬉笑打闹,追着他跑,喊着他晚离哥哥,尽管他再三提醒她,他叫上官离,不叫洛晚离,可她还是会喊错。
她口中的洛晚离到底是谁?她说他很好看,像天仙下凡一般好看,落晚离脑海里浮现的是容沐尘。
可那时候她只是几岁的孩子,又怎么会见过容沐尘呢?
他皱了皱眉,想不明白,等她恢复记忆了,再好好问问她。
他踱步走到杂货房面前,想到了从前,他推开了破败不堪的木门,踢开脚下横陈的木板,一股子烟尘腾起,扑面而来。
楚寒跟在他身后,只静静看着,她六岁之前的记忆若有若无的浮上脑海,两个少年,后院的小少年和背着书包的小少年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不明白,那些画面从何而来。
她想到的是她前世的爱人,从青梅竹马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个人。
而他终究不是那个人,她有她的记忆,而他,有他的人生。
相爱源于虚无缥缈的前世记忆,相杀是今生无法逃脱的命运。
“我不想找回记忆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怕了,过去的事,就让他永远过去好了。
她现在只想找到容沐尘,回到隐居山林的小院,她后悔去做矿使大人,她应该相信他的,如今她似乎被卷进了异一场漩涡,落晚离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浓浓的不安全弥漫着她的心脏。
“我要回去。”
害怕趋使着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落晚离一把拉住她,粗暴的把她推进了杂货房,他阴森森的语气满含威胁与嘲讽:
“仔细看看这里,想不出什么,就死在这里好了。”
他把她关进了杂货屋,她惊呼,破旧的门板被从外面拴死,她把手都拍肿了都没能推来门板,而他却离开了。
楚寒后悔不已,就不应该被他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这个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她四下查看了杂货房,只有两排储物架,已经被白蚁咬出了无数个窟窿,储物架上摆着一些积满灰尘碗碟和腌菜坛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木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无语了,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杂货房里漆黑一片,阴冷的月光透过破败的板房渗进了,零零星星的洒在储物柜上,几只老鼠从脚边窜了过去。
“该死的落晚离,竟然把我锁在这里。”
她恶狠狠的咒骂,透过门缝看这个小院,阴森森,像个鬼屋一般,她顿觉心里发凉。
越想越气,手下攥紧了拳头,一个气不过,对着门就砸了过去。
没想到门“咯吱”一声响,竟然裂开了。
她按了按拳头,又砸了一拳,门板应声倒地,她惊异自己的拳头竟然如此厉害。
悄悄的走出了后院,她来到前厅,这个时候,已经没几个人了,她四下转着,看到有个房间灯还亮着,她走了过去。
心里想着,应该是落晚离,考虑要不要进去找他,还是直接走了算了。
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主上,如果改变计划,我们的胜算就不大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齐王已死,赵王那个不顶用的东西,扶不起的阿斗,我给了他机会,他也做不成皇帝。”
“主上,齐王宫变,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南宫正德策反,赵王失了臂膀,离国皇帝早死无葬身之地,如今赵王已经入狱,,是一枚弃子了,您这次回国,他会不会对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