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楚寒想回云启,就留着他,如果楚寒想留在离国,就让他和上官云廷陪葬!”
楚寒心里一惊,主上是落晚离的声音,可那个内应是谁?
她蹲在墙角,不敢起身把窗户纸戳个窟窿,去偷看。
这是落晚离和离国的仇恨,与她无关,回头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容沐尘?
“没想到,楚寒姑娘,竟是主上的故人,主上为了她改了计划,难道是对她?”
这个声音有犹豫有怀疑有不可置信还有拒绝之意。
“与她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南宫德病情如何了?”
“只要一剂药,他就可归西,皇上意向的新任大将军 人选是楼明宇,婉贵妃被废后,皇上在收回唐大将军手中的兵权,已经收回了七七八八。”
“唐夫人是苍冥国公主,我与苍冥王相交数年,怎么能不照顾他的妹妹呢?兵权自当由唐大将军管理最为妥当。”
“苍冥王的军队已经在向温织城转移,可是苍冥的宸王似乎有所发觉了。”
“无碍,他只是个没兵权不干政的王爷,成不了气候。”
“是。”
楚寒把所有的话都记了下来,可是她没听懂,只知道落晚离要对离国皇帝不利,她决定把这些话回去说给容沐尘听,可是容沐尘会站在那边,会不会为难他呢?
她正想着,门突然开了,她往阴影里缩了缩,看到了一个黑衣人,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在黑夜里仿佛不存在一般,楚寒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落晚离也出来了,他优哉游哉的去了后院,看他走远,楚寒咬咬牙,决定去叶宅。
夜已经大深,她到了叶宅,悄悄潜进了叶蓁蓁的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松了口气,准备在这里睡上一觉,明天早上再回去。
她躺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才睡着,她已经在心里决定,回去和容沐尘离开这个地方,离国皇帝是很可怜,可是落晚离也很可怜,他们的恩怨由他们自己了结吧,与她和容沐尘无关。
落晚离看着地上的破门板,凌冽的眸子泛起杀机。
她逃走了,如果她偷听到了什么,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容沐尘耳朵里。
楚寒,我应该对待你?
他噙着若有若无的残忍笑意朝着叶宅的方向走去,周身萦绕着淡淡忧伤和遮掩不住的杀气,这是你逼我的。
楚寒睡梦中觉得有个人在摸自己的脸,她心里惊觉,是他?
他还是找来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发现什么,杀了她?
楚寒心里忐忑不安,后悔不该逃出那杂货房。
她咬着牙,死撑着装睡。
某男人看到她不断颤动的睫毛,就知道她在装睡,他凑近她轻轻问:
“你都偷听到什么了?”
楚寒极力克制颤抖,她决定装死装到底,只要活过了今晚,明天就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落晚离把她的所有反应察觉的一干二净,他故技重施,逗小鸟一般开始脱衣服。
楚寒内心叫苦不迭,她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她现在已经全忘了,可是她说给他听,他会信吗?他一定会认为她在欲盖弥彰,不是吗?
那只可恶的手,恶心的手,她实在受不了了,宁愿死,都不想被如此侮辱!
杀就杀了吧!
她睁开了眼睛,与他惊愕的视线,直视了会儿,认真的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某人“噗嗤”就笑了。
楚寒顿觉自己痴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完了完了,自寻死路。
“你打算,怎么做?”
落晚离低沉沙哑的嗓音,很有磁性,很好听,可是楚寒只听到了威胁。
“我,会保守秘密到死,把它们烂在肚子里。我会和容沐尘,永永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你们的视线。”
某人优雅迷人的笑了,和容沐尘永永远远的离开?
真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是他的未婚妻,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私奔呢?
况且,他已经把她加进了这个游戏之中,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就离开呢?
他无比期待看着,上官云廷死在自己亲妹妹手里,那画面,一定很感人。
“你离开不了了,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就只能跟我站在同一阵营。”
“好,我同意,我支持你,离国皇帝真的太不是人了,竟然做的那么绝,父债子还,上官云廷的确该死,晚离你做的太对了,大快人心!”
楚寒正义凛然。
她听沐尘的说过,兰王是储君,被陷害入狱,后平反出狱,才去争权。兰王做的没错。
“无论我做什么都支持我吗?”
“对。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
“你不必如此苦思冥想,费尽心思,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死人,只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听着这阴森森的语气,她打了个寒颤,她硬着头皮问道:
“还有呢?”
“还有就是……”
某男人看着那认真的,纯洁的不染杂质的眸子,笑的花枝招展。
“做我的老婆。”
“……没有问题。”
落晚离不相信她说的话,他不是故意要欺负她的,只是想让她踏踏实实全心全意认认真真的,站在他的这一阵营。
楚寒心里一万个后悔,她悔不该出了那杂货屋,悔不该没跑远点,没想到这男人竟如此无耻,为了让她保守秘密,让她守口如瓶,竟然把她给……恶心了。
她觉得很痛苦,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他本以为找到了个合心的小厮自伺候他,没想到,他伺候了这小厮一辈子。
一大早,叶宅的大妈们就看到厨房里有个优雅迷人的男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做饭,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还在哼着小曲,纷纷凑过去围观搭讪。
“这小伙子真帅呀,你是哪里人呀?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胖大妈笑嘻嘻的凑了过去,伸着脑袋问道。
“我是本地人,开酒楼的。”
某男人熟练地摊着鸡蛋饼,笑意盈盈的说。
“开酒楼的,那真不错啊,现在像你这样,长的帅又能干,又会下厨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瘦大妈上下打量着他,笑的像深秋盛放的菊 花一般灿烂。
“真不错,这小模样,小腰板,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