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珩川跟言铮从京城出发以前,就已经叫人查过孟鸿运的资料,包括他的一家老小。
当时孟府已经被转手,也没有什么下人了,所以他们就只查了孟鸿运的亲人们。
曹珩川自然知道孟虞兮是养女,孟鸿运待她不薄,所以她才会对孟承安一忍再忍。
孟虞兮歪了歪脑袋,“你知道我爹?”
这可真稀奇,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曹珩川也不知道这是她家。
曹珩川看出了她的疑惑,“家父派人买下这宅子,他总要了解一下历史吧。”
“上一任屋主是谁,不了解的话,万一买到凶宅呢,住又不是,转手又麻烦……”
这倒是很有道理,孟虞兮穿越以前就是做房地产的,买卖房子她熟。
有些人迷信,不仅看风水,还得看上一任主人的运势,看这房子旺不旺人。
这么说,就是曹珩川知道这里曾经是孟府。
只不过,他不知道孟虞兮曾经住在这里而已。
孟虞兮也没有多虑,跟曹珩川去了书房,磨墨,调色,作画……
两人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下午,谁也没敢打扰。
徐文赋在屋顶守着,言铮出门调查方墨去了。
而永宁客栈在这个下午,却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正好江禹跟纪隋两人都在一楼。
一个在柜台看账本,看本月收支有什么出入的地方,还有什么要精简的地方。
另一个正站在酒柜处,挑哪瓶酒年份更久远,等曹珩川来了可以配菜。
沙雕带着两个小弟,黑着脸进门。
店小二忙迎上去,“哟,好久不见,这不是沙爷吗,你们想吃点什么?”
沙雕拍了拍他的脸,语气揶揄,“哟,你还在呢,怎么换了老板,就不记得你爷爷我的喜好了?”
孟虞兮被禁足多久,沙雕就在自己府里养了多久。
本来那日沙雕就已经被孟承安的妆容吓到,直接摔在房门口,屁股疼着呢。
回去沙嘉茂又赏他二十大板,伤上加伤。
沙嘉茂可真舍得,盯着他被人打得屁股开花也毫不心软。
今天沙雕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却听他两个小弟说,永宁客栈已经不在他的名下了。
沙雕这爱惹事的脾气,非要过来看看。
店小二陪笑道:“怎么敢不记得呢,沙爷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准备,马上就来。”
沙雕跟两个小弟找了张桌子坐下,四处打量店里的环境。
永宁客栈跟之前没有两样。
就是店里少了一些沙雕安插的人,柜台处多了两个,他没见过的人。
沙雕给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去,把那两个人给我叫过来。”
小弟们听话,他刚说完,他们立马起身就去了。
江禹没抬头,纪隋刚取了酒刚转身,就见到有个一脸痞相的人拦住他去路。
他余光扫了一眼,还有另一个同样打扮的人,站在柜台前看江禹。
纪隋礼貌地问道:“这位……小哥,有何指教?”
小弟右手握拳,大拇指在外,他用这个大拇指指了指后边的沙雕,“那个是我大哥,他叫你过去。”
纪隋瞥了眼沙雕,随即说:“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找店小二,我不是店里的伙计。”
另一个小弟敲了敲江禹前面的桌面,“掌柜的,我大哥找你有点生意谈。”
江禹抬眼,同样的口气,“有事找店小二,我有点忙,恕不招待。”
他们在这里只是掩饰身份,除了曹珩川跟言铮,谁来都不招待。
两个小弟对视一眼,回头看了眼沙雕,他正盯着他们两个。
其中一个就伸手去拉纪隋,“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叫你去就去,哪……啊!”
他刚碰着纪隋的袖子,就被对方反手扼住手腕,然后一翻身,被押在身后。
小弟这声嗷叫,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江禹跟另一个小弟。
“你干什么,放开他!”
另一个小弟作势要来救他,纪隋把人往前推,一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一个撞倒另一个,两人双双摔在身后的凳子上,江禹看着,眼都不眨一下。
沙雕一拍桌子,“怎么回事,这是黑店吗,老板二话不说就打人?”
江禹跟纪隋齐齐朝他看去。
店小二带着厨子徒弟从厨房出来,两人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哎哎哎,怎么回事?”
江禹问店小二:“这人是谁,想闹事?”
店小二连忙打圆场,“江掌柜,他是上一任老板沙雕,应该是过来吃饭的吧。”
他祈祷沙雕是真的来吃饭的,要是闹事就不好收拾了。
沙雕眯眼看江禹,表情不屑,“你是新来的掌柜的?那他是新老板?”
江禹面不改色地回视他,“我是新来的掌柜,他只是我朋友,刚才是你的人先动手的。”
“沙公子来吃饭,本店自然欢迎,要是想闹事,皮痒找打,麻烦到门口去,不要妨碍人家做生意。”
两个小弟爬起身,脸色难看,他们是街头的流氓地痞,人家是练家子,哪里打得过。
自知理亏,沙雕还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回来,吃饭。”
两个小弟麻溜地拍了拍身上,回到沙雕两侧落座,“大哥……”
江禹坐回去,继续看账本,纪隋拿着酒瓶,拧开瓶盖,闻味道。
店小二跟厨子徒弟两人把饭菜给他们摆好,“沙爷慢用,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沙雕的目光还停留在江禹身上,可惜人家并不受影响。
他知道永宁客栈已经到曹珩川手上,就是不知道这新来的江掌柜,他们什么关系。
孟承安躲在厨房没出来,撩起帘子一角在看,老七跟在他身后,“看什么呢?”
“嘘!”孟承安做了个手势,“沙雕带两个小弟来吃饭,一会准闹事。”
老七挤开他,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确实,你看他那个脸色,分明来找事的。”
孟承安往后退,“那我不能出去,被他看到就拿我开刀。”
老七‘嗤’了一声,“你可真怂,你的债务已经不在他手上了,你还怕他作甚?”
孟承安愣了愣,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他怕沙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