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珩川全程站在孟虞兮身边,牵着她的手,一声不吭,只听她忽悠人。
陆愉明知孟虞兮没这么好心,但是她确实想,“你有什么办法?”
孟承安不是心里只有孟虞兮吗,陆愉就要让他进她陆家的门,永远不能想别人。
孟虞兮说:“你别管我用什么办法,只要你想,你愿意,我就是绑,也给你绑过去。”
“一周之内送过去,你看怎么样?”
陆愉求之不得,就是担心陆永州会不会把她扫地出门,“我爹怕是不会同意。”
孟虞兮撇了撇嘴,“你不会生米煮成熟饭吗?只要人绑给你,你爱怎么样是你的事。”
她这话放在现代,百无禁忌,可是这古代,哪个大家闺秀敢这么出格。
曹珩川紧了紧她的手,他都想问,孟虞兮是对谁想过这招,不然她怎么懂生米煮成熟饭。
丁晓芙在一旁听得着急,一身冷汗,“今天让我们来就为这事?你们两家再找时间详谈行吗?”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快把我们放了,我又没做什么事,凭什么把我抓起来关牢里……”
孟虞兮却说:“那你误会了,什么一家人,我只是孟承安名义上的妹妹,名存实亡了现在。”
“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虽然他单方面不承认,我也只是尽做妹妹的最后一点心意。”
“接下来得聊我们的恩怨了,刚才说到哪了?我想起来了,人若犯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愉听着孟虞兮的声音越来越近,莫名有点胆战心惊,“孟虞兮,你还想干嘛?”
孟虞兮拿着曹珩川给她的匕首,解了陆愉的绳子,“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
陆愉的手刚能动,就想离孟虞兮远点,她一边用手去扒脸上蒙着的黑布,一边转身往后退。
孟虞兮没出声提醒,陆愉自己退得太急,后面也就两步,她重见光明的下一秒,人就失重了。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孟虞兮面无表情,陆愉求生的本能还想去抓她。
曹珩川眼神冷冽,把孟虞兮往自己怀里搂紧,“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抓不到,陆愉已经后退了,而孟虞兮根本没碰她。
陆愉不识水性,她能感受到水的寒意,衣服泡进水里,一点点被浸湿,心慌得无以复加。
丁晓芙跟两个丫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落水声,还有陆愉的呼救声。
当然曹珩川的话,她们也听到了。
丁晓芙瑟瑟发抖,声都不敢出,难不成孟虞兮真的想要她们命。
丁同福跟陆永州接到曹府的通知,让他们来这里接人,他们分别坐马车来的。
丁家的马车停下,丁明朗掀帘子的时候,正好看到陆愉自己掉下去的那瞬间。
孟虞兮被曹珩川搂在怀里,她没有碰陆愉,要说她害陆愉,无从说起。
因为孟虞兮解了陆愉的绳子,是放她。
陆愉在水里慌乱地扑腾,被呛了几口水,此刻的她就跟那日的香兰一样,可怜,无助。
孟虞兮又解了香兰跟小翠的绳子,她们重见光明,第一个看到的自然就是孟虞兮。
两人心里百感交集,只不过是在牢里关几天,算什么惩罚。
而丁晓芙,孟虞兮没有解她的绳子,也没有踹她落水,只是让她害怕。
孟虞兮恩怨分明,香兰跟小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有心要害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唯一落水的只有动了脚的陆愉。
陆永州跟丁同福都急忙冲过来,来接人,根本不知道会出这种事,什么也没准备。
“愉儿,你别慌,爹找人救你!”陆永州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的随从赶紧去叫人。
丁同福不用说,丁明朗立马去解丁晓芙的绳子,“晓芙别怕,是我。”
蒙眼的黑布刚一拿下来,丁晓芙看到是家人,哇地一声就哭了,“爹,你们怎么才来……”
曹珩川沉声道:“希望丁老爷跟陆老爷遵守承诺,让令千金以后离我们远点。”
虽然他们不久就要离开余安城了。
她们就是想报复应该也没机会了,但是警告还是得警告的。
陆永州心思不在此,丁同福笑着应声。
孟虞兮看他们乱成一团,丁晓芙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扬,陆愉还在水里扑腾,她就算是报仇了。
曹珩川牵着她,两人上了马车,言铮跟衙役打了声招呼,两辆马车相继离去。
丁晓芙受惊了,丁同福也想走,可是陆永州还站在河边喊陆愉,他又不能先走。
马车轱辘轱辘地走,孟虞兮已经没有像刚才一样板着脸,她是为了吓唬陆愉。
曹珩川刚才没问的话,现在马车里只有两个人,自然得问:“你怎么还教别人生米煮成熟饭?”
孟虞兮眨眼,一脸调皮,“我只是提点她,但是我觉得孟承安应该不会让她得手的。”
也不说得不得手,反正孟承安一直以来,对陆愉什么态度,原主看得清楚。
其实孟虞兮知道,跟原主没有太大关系,陆愉不是好人,孟承安也不喜欢她。
只不过孟承安拿原主当挡箭牌。
女人的嫉妒心,陆愉就认定,除掉孟虞兮,她就能跟他在一起。
曹珩川又问:“你真的想让孟承安入赘陆家?你怎么没有事先告诉我?”
孟虞兮此举,在他眼里确实是以德报怨。
陆愉恨孟虞兮,想害她性命,反过来,孟虞兮还让她高兴,帮她得到孟承安。
这个处理方式,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孟虞兮问:“你不会觉得我很恶毒吗?”
“乱点鸳鸯谱,即便知道孟承安不会对陆愉好,还给她凑对?”
她也是今天临时决定的,忘了提前跟他商量。
曹珩川微微摇头,“就像你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又不是你先害人的,孟承安对你做的事,够你反击他多少次了。”
孟虞兮笑意更浓,“还是你懂我,我都要跟你走了,不得把哥哥的婚姻大事给办了。”
“免得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余安城,孤苦伶仃,流落街头……”
曹珩川眼里有光,捏着孟虞兮的脸,“你愿意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