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孟虞兮画得如此惟妙惟俏，也算是方之末的本事，至少她自己就画不出来。
现代有手机有美颜，孟虞兮自拍还得P图，谁闲的没事画自己，她又不是专业的。
曹珩川把她圈在怀里，“他还看过你这样子？”其实他也看过，但是他没那个功夫画出来。
他们第一天相识，孟虞兮骑在言铮的马上，裹着曹珩川的披风，只不过样子略显狼狈。
徐文赋这下有眼力劲了，不等曹珩川赶人，他自己先默默地退了出去。
孟虞兮嘴角抽搐，“我才没对他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幻想出来的。”
方之末画的，是孟虞兮第二次在魏家茶馆门口，他又是搭讪，又是道歉，还要送簪子。
孟虞兮记得清楚，当时她一定是翻白眼，绝对不会是对他笑。
所以这回眸一笑就是方之末幻想的。
孟虞兮只是打开了一半，她麻溜地想把画卷回去，曹珩川按住她的动作，“我还没看完。”
“没什么好看的。”孟虞兮怕他看了心里膈应，这画是方之末画的，还让曹珩川花钱买回来。
这钱花得一点都不值得，孟虞兮又没请方之末画肖像，他凭什么把她挂出去给人看。
“你好看。”曹珩川这话让孟虞兮无法反驳，她总不能说自己丑吧。
曹珩川又把画打开，果然里面还暗含玄机，最内层夹着一张纸。
孟虞兮看他把画铺平在桌上，她把纸拿起来，还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方某对姑娘一见倾心，日思夜想，寄思念于画作，希望姑娘喜欢。」
这画不是言铮看到了买下来的，而是方之末故意让人一起送过来的。
之前方之末送簪子，孟虞兮不收，他让人送糕点，孟虞兮不知道不算数。
现在他送画，她又能怎么办。
曹珩川心里怎么想，孟虞兮不知道，反正她是挺膈应的，这画的是她，还不能不收。
曹珩川脸上没有不悦，“画得不错，回头让言铮把钱给他送去，就当他替你画肖像了。”
“还能这样？”孟虞兮不高兴地扁了扁嘴，还是变象让他白花了钱。
曹珩川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个送糕点，一个送画像，我得送什么才好呢？”
莫名一股子酸味，孟虞兮小声道：“你跟他们比做什么？”
曹珩川收留了她，包吃包住包玩，还给了孟虞兮匕首，还让徐文赋教她学鞭子。
孟虞兮不喜欢他们，就喜欢曹珩川，他也不需要跟他们一样。
曹珩川摸了摸她的头，“那我明日送你个惊喜吧。”
孟虞兮回头看他，“什么惊喜？你要给我钱做生意？”
她还记得之前黄明志说过，南大街有家店铺转手，那个地段人流量大，环境治安都挺好。
要是不能拿回永宁客栈，孟虞兮去哪里支个摊，摆摊卖画也是可以的。
“现在说出来，还叫惊喜吗？”曹珩川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满脑子都是做生意。
现在曹府是养不起她了吗。
孟虞兮看没猜中，悻悻地‘哦’了一声，不是做生意，那送礼无非就是金银首饰。
曹珩川送的东西，她又不能把它当了，当启动资金。
孟虞兮把画卷起来，又打开剩下的两幅画，草草地欣赏了一下。
她只留下最后那副，其他的都收好安置在书架上，然后又把比基尼女郎放在一边晾干，铺了新的纸。
曹珩川还想跟她互动，被孟虞兮赶到旁边去了，美其名曰别耽误她学习。
她开始仿方之末的画，仿出来的挂在曹府自己欣赏，真的转手卖，赚差价也是一个发财的办法……
丁晓芙在陆府吃完饭，又陪陆夫人赏了会花，然后才回了府。
陆愉说没事的，丁晓芙更没什么好担心了，要出事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可是她刚踏进丁府大门，后面就传来一个男声，“丁姑娘请留步。”
丁晓芙转身，是个陌生面孔，左右还有两个衙役，她佯装镇定，“你是叫我吗？”
县令手下礼貌颔首，“早上刚在方府见过面，丁姑娘忘了。”
他早上跟在孙县令身边，看到丁晓芙一直追着言铮跟纪隋，所以对她有点印象。
丁晓芙却对他没印象，“抱歉，我不认识你。”她说完就要走。
陆愉说了，早上抓小翠的也是衙役，现在衙役怎么会出现在她丁府门口。
“丁姑娘不认识我不要紧，我是孙县令的手下，齐正，麻烦姑娘带上丫鬟香兰，跟我走一趟。”
他说完，示意两个衙役上前，他们立马走到丁晓芙身边去。
丁晓芙有点慌，“等，等会，你们想干嘛，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丁府下人也闪身护在丁晓芙身前，“几位大人，有话好说，别吓着我家小姐。”
齐正一脸严肃，“丁姑娘，我是奉县令的命令，来请你们回去问话。”
“有人报官，说日前在余安河边发生了意外，听说你们当时就在现场……”
丁晓芙脸色微变，有人报官，孟虞兮居然报官，她真的没死。
“我是在现场，我的丫鬟香兰不慎落水，我们请人救了，有什么问题？”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找我做什么，那就是个意外！”
齐正说：“可是陆姑娘的丫鬟小翠，她不是这么说的，麻烦丁姑娘随我走一趟。”
“孙县令自然能知道你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午时孙县令从方府离开，回府用了膳，便派人把小翠带出来，啥也没问，只是让她详细说一下那天的情形。
小翠说是意外，她说孟虞兮跟香兰起了争执，双双掉进河里，然后她去找竹杆了。
至于孟虞兮，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说出实情，也没有供出陆愉跟丁晓芙，但是小翠最后加了句，“香兰在场。”
言铮给孙县令的信息，是陆愉跟丁晓芙拦路，孟虞兮划伤小翠，陆愉想害孟虞兮，所以踹了香兰一脚。
小翠只想把自己摘干净，所以拉香兰出来挡着，如果香兰顶不住说了实情，那也不算小翠出卖主子。
香兰是丁晓芙的丫鬟，齐正自然要把她们一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