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这个家里应该只有我的,却没想到,门一打开,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就乱七八糟的冲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奶牛猫,它那手和脚好像刚认识的一样,各有各的想法,四仰八叉的驮着黑白相间的身子,冲来门边,蹿到了左边的墙上,后腿蹬了一下墙壁,在空中转了个弯,落在了右边的地上打了个滚,就又像只窜天猴一样窜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女孩,问她,“你家怎么还有精神病?你之前也没说还要跟精神病一起住啊?这样的话,猫条得加倍,你知不知道?”
她说,“到家了,进去吧。”
我抬腿迈了进去,没想到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唉,真是不容易啊。
我四处看了看,简单巡视了一下新住处,干净的水,绵软的窝,长毛的沙发,流苏的窗帘,茶几上干净到没有一样东西,阳台和客厅里得几盆花不知道是怎么了,歪七扭八得瘫在盆里,半死不活得模样。
我仔细思考着,嗯,住在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会儿,她走了过来,我跟在她身后,她从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勺子。那勺子里得东西刚跟盆接触上,发出劈里啪啦得响声,那个神经病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飞了出来,一个滑铲停在了盆边上,张着嘴巴就是一口,那饿死鬼的样子差点就要把整个盆都吞下去。
女孩招呼我,“你也快来吃饭了。”
吃饭?我凑上前去,仔细嗅了嗅,有点香,小心的尝了一口,一粒粒的东西嚼在嘴里咯嘣咯嘣的响,奇特又复杂的香味在口腔里回荡,这东西,居然很好吃。
我又吃了几口,当那个神经病第三次挤到我时,我抬起手将它的脸推离这个盆,它着急得大骂我,我全当听不见。
肚子快要填饱得时候,我突然想起,女孩还没吃呢。我抬起头,她正蹲在旁边哈哈笑着,看那样子好像要抽过去了,我叫了她几声,她放肆的笑声终于收敛了一些,问我,“你要干嘛?”
我喵了一声,从神经病脸上收回爪子,指了指饭盆,神经病趁机蠢蠢欲动,我啪的一下又把爪子按回到它脸上,回头骂了一声,“要做个绅士的公猫,懂不懂。”
她又哈哈笑起来,边笑边说,“我不吃,你们吃吧。”
我放开神经病脸上的爪子,它立刻冲到饭盆前,像个推土机一样狂吃。
我喝了两口水,想起英短说过,人类给的西餐,尝起来味道很是不错,我瞧了瞧已经见底的饭盆,心想,这大概就是西餐吧?味道果然不错,想着,我舔了舔嘴巴,回味着西餐的味道。
我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下定决心,就算没有罐罐和猫条,我也愿意跟她过,保护她。
晚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长的东西,看着跟猫条很像啊,我激动的凑到她跟前,那个神经病从抽屉响起的那一刻,就像个闪电似的出现在了客厅,此刻正喵呜喵呜的撒着娇,它还,扭着屁股?
她拿出剪刀减掉一点,然后蹲下身子,一手拿着一根猫条,神经病立刻就窜了上去,我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了下去。我边吃边抽了抽鼻子,时隔一年,再尝到这个味道,真是令猫激动啊。
我风卷残云的吃完,心满意足的舔了舔手,跟她道了一声谢,她笑吟吟的摸了摸我的背,说,“今晚要先委屈你睡在阳台上了。”
我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抬起后爪挠了挠脑袋,流浪嘛,就得既能睡得了破纸箱,也睡得了垃圾桶,这就是生活。
到阳台之前,我还在纠结着是该睡在花盆里,还是应该找个避风的角落,结果没想到,等待我的居然是一件棉衣,跟胖橘一个颜色,我跳上去试了试,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对不起啊,你今晚先将就一下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眼眶突然觉得一热,我拿头蹭了蹭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靠在妈妈身旁。
晚上,我梦到了妈妈,她依然还是跟我三个月大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跑过去,依偎在妈妈身旁,告诉它,我有妈妈了,我又有家了,我会像小时候妈妈保护我一样,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