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急时刻，不光是穆书言懵了，就算是站在穆玄策这边的人也很奇怪，大皇子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么奇怪的话？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了。
只听“铛”的一声，江绾儿手中的被一个暗器给打掉了，无数黑衣人从外面涌进来，用头顶房梁上出现，还有人甚至从皇位后面出来，有组织有纪律的，看着让人心慌。
这些人都蒙着脸，不明身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组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都是被穆玄策刚刚那一句“麻婆豆腐”喊出来的。
两方人都慌乱起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漏焊在那边的，有些脑子转的快的想着，这些人是穆玄策教出来的，应该是听命于穆玄策的吧。
果真，穆玄策虽然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吓了一跳，看到有人是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就想到他们刚刚在下面言笑晏晏的时候，头顶上都有人？这么一想不由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出现之后将禁军围了起来，虽然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两把弯刀，更没有穿精良的铠甲，但当有禁军呵斥他们，打算攻击的时候，却被那弯刀勾了脖子，可见那弯刀削铁成泥，而且也不会和他们客气的。
看到这么一出变故，穆书言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看来东宫太子涵养还是不太够啊。”穆书言恶狠狠地看过去，人群面面相觑，然后缓缓散开，露出那个站在穆玄策身边的男人——江帝尧笑了笑，一身红衣的他比起往日更多了一份惊心动魄的美艳，目光里却带着杀伐：“终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自己的生母都杀，杀红了眼，什么都管不着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在场的人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嘲讽穆书言的，明明就是个男宠而已。
不过穆书言可是知情人，他冷笑一声：“想不到前朝太子凤兮是这么评价本太子的。同为太子，你的境遇就是没我好。”他将江帝尧的身份说出来，惹来旁边一阵吸气声。
眼前这男人不光是所谓男宠，若说他另一个身份，恐怕很多人都会知道，那就是前朝皇子凤兮！
都说那是人中龙凤，可惜就是没能活下来，现在真的活下来了，又有人忌惮他会不会回来复仇。
不过很显然，江帝尧早就抛开自己原来的身份了，听穆书言说这话，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仿佛是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他又看向穆玄策。
穆玄策总算下令了：“把罪犯江绾儿和穆书言抓起来，禁军若是敢动手，就地格杀！”别人还在怀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手下，现在看他一说话，那些黑衣人就动起来了，有几个上前制服了穆书言和江绾儿，穆书言也想要反抗，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刚刚砍下别人头颅的刀就这么横在自己面前，让他也闭了嘴，不敢说话了，若是真的被那把刀砍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穆书言还不甘心，但穆玄策只笑着说了一声“成王败寇”就让人把他押了下去。而后他拱手朝皇上行礼：“今天这个过节的日子，让父皇受惊了。”
穆志诚就像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一般，目光复杂，他缓缓起身：“众卿家先行退下吧，太子的事情，容后再议。”他的意思就是今天肯定是拿不出个主意来了，这顿除夕夜的饭菜再也吃不下去了，还不如干脆各回各家呢。
大臣们自然是不敢继续留下，连忙告退，皇后奇怪地看了看皇上，穆志诚又看向她：“你也先回宫吧，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安神汤，今天你肯定也累了。”皇后是最受宠的，这句话在穆志诚这边绝对不假，虽然历朝历代皇后都不怎么受宠，最多就是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但这位皇后娘娘却是不一样的。
穆志诚又看向自己的那些儿子们，点名：“老大，你带着这位江公子跟我过来。”他说完，离开了大殿。
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其他的皇子面面相觑，最后耸了耸肩，只能先行离开。
穆志诚带着穆玄策和江帝尧在宫中闲逛，屏退了下人，看来就是有悄悄话要说。
穆志诚先是看向江帝尧：“我当初这么对你，你还恨我吗？”
“恨过。”江帝尧没有掩饰，“我以前恨不得你去死。”穆玄策担心他说话太直白会惹怒自己父皇，但没想到穆志诚在听到江帝尧这么说的时候，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恼怒，反倒像是已经猜到了的模样。
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穆玄策一直带着疑问，但父皇没问他，他也没有贸然打断他们说话，他知道江帝尧是真的恨父皇的，但他说的恨过是什么意思？
“现在呢？”穆志诚又问道。
“没这么恨了。”他笑了笑，“之前我的人在你放着的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一幅画——上面画的是我父亲，还留了您的落款。”江帝尧很聪明，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一些端倪吧。
“我想，您一直没对我和阿策说什么，是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您当年最想做的事情吧。”
穆玄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为什么江帝尧说的他似乎都听不太懂，什么是父皇当年想做的？父皇以前想做什么？难不成是和江帝尧的父亲在一起？他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不过父皇接下来所说的，代表了他真的有想过这件事情，他着实受到了惊吓。
“是啊，当年我要是有老大这么勇敢就好了。”穆志诚带着感慨说道，“我一直忘不了的，就是你父亲，当初我和你父亲两情相悦，后来你父亲被凤茗雪抢去，和她一起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又变成了你。”穆志诚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那时候，也是他甘愿用死来引发我的怒火，让我诛杀了凤家的人，却独独留下了你。”
穆志诚看向江帝尧：“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从小养到大，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你没逃走，我也会让人把你带回来，改名换姓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