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了,国舅失踪了,很多人把矛头指向容月,说它是祸国殃民的妖精,甚至还有人请求太子,把容月赶出皇宫。
司徒兰作为太子妃,更是看不惯容月,特别是住进皇宫之后,几乎隔三差五就到明月宫去示威,在她眼里,容月可是情敌,每次看到秦礼和有说有笑,她心里就难受。
容月也烦得很,已经一个月都找不到秦枭,她坐在湖心亭里,一手托腮,一手把盘子里的鱼食扔到湖中,一群鱼儿争抢着食物,她好奇鱼食是什么做的,便拿起来闻了闻,“呕~”
她捂住嘴冲到旁边,干呕起来,太腥了,一想起刚才的味道,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
这次,真的吐了。
看着鱼食,她有些恼火,索性连盘子一起扔进湖里。
“哟,容月姑娘再生谁的气呢?盘子没得罪你吧!”
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容月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太子妃真得闲,整日往明月宫跑,太子也不管管吗?”
司徒兰嘴角勾起,那双灵动的眸子闪过一抹讥讽,“太子忙着打理朝政呢,容月姑娘,皇上一病不起,你已经无用武之地,若是你,还是出宫的好,要不然会在宫中孤独老去,可惜了你这一身皮囊。”
只要她在,都让司徒兰有危机感,容月的事,秦礼说过是他把人带回来的蛊惑皇帝的,既然她能蛊惑皇帝,也同样可以蛊惑太子,万一太子被她蛊惑变了心,这皇后之位恐怕就是容月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司徒兰要排除一切危机。
容月淡然一笑,勾魂摄魄的眼睛看向别处,“是秦礼让你来跟我说的吗?如果不是,那你没有资格让我走,如果是,那就请秦礼自己来跟我说,过河拆桥的事我也常遇到,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
说着,容月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想让秦礼当皇帝呢?那也要让他找到皇上的遗诏哪呀,没有遗诏如何服众呢?”
遗诏……司徒兰惊愕,她怎么知道皇帝没了?太子告诉她的?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突然,司徒兰猛的推开容月,然后自己摔倒在地,手掌被磨破了皮,“来人,来人,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侍卫听到呼唤,立刻跑进来,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容月站着,司徒兰摔倒在地,手上受了伤。
侍卫架住容月,容月也不反抗,这女人怕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切,既然掉进坑里,何必再做挣扎,被关进大牢也好,只要秦礼到大牢中,她也好好问一问,若是她已经是弃子,便让她准许出宫。
忙于政务的秦礼,听到容月打了司徒兰,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赶去了天牢,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容月睁开了眼睛。
“容月,平常你怎么胡闹我不说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呢?明明知道他是我心爱之人,你如何下得去手?”
容月看着他,心中仅有的一点希望被打碎,友谊的的巨轮,说翻就翻,真想不到他一开口就是责怪,“呵!那太子想如何处置我呢?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我请太子来个痛快的,你知道的,我很怕疼。”
秦礼紧抿着唇,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不带任何情感,他蹲下,亲手帮容月解开绑在手脚的绳子,“我跟你会明月宫收拾一下,然后你出宫吧!”
留她在宫中就等于留了一个铁证,父皇被蛊惑之事,如今也就他和容月知道,父皇已死,留她毫无用处。
“不用收拾,太子还是直接送我出宫吧!”
果然,他还是做了最无情的事,罢了,出了宫也算恢复了自由之身,想去哪就去哪。
秦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好,我送你出宫。
马车上,两人都沉默着,似乎谁都不愿打破这样的平静,没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容月撩开车帘,前方便是热闹的街市,一排排的灯笼挂起,心中苦闷,还真有点想家了,想回去吃西域的美食,想和西域女子跳跳舞,唱唱曲……
“容月,这个你拿着,天色已晚,去找家客栈歇脚,明日再赶路,去哪里都可以,就别回上旬国了。”
如果下次遇见,指不定自己会对付她。
容月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抛了抛,笑道:“谢谢太子给的报酬,我不会回来的。”
不过我敢保证,以后的皇帝绝对不是你。
“呕~”容月赶紧捂住嘴巴,又来了又来了,湖心亭恶心一次,刚进地牢也恶心一次,现在又不明所以犯恶心,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
“在天牢待久了,有些不舒服,行了,太子回吧,前面就是集市,我自己走过去便可。”容月没等他回答便跳下了马车。
直到马车调转车头扬长而去,容月才回头看了一眼,她庆幸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秦礼,这人对朋友太无情了。
就快到集市时,容月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人一直在跟着她,观察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现,便继续往集市走。
京城的集市真的超美,买东西的也很多,容月被前方一个饰品小摊吸引,小摊前挤满了人,似乎在围观什么稀奇的玩意。
这时,她身边突然多了很多人,前面的人往后挤,后面的人往前挤。
“诶诶诶,你们别挤啊!别挤。”容月把双手撑开,仅仅一瞬间,又被挤成柿子饼,“喂,你们别挤,谁踩到我的脚了。”
那些人仿佛听不见那般,越挤越厉害,原本她已经离小摊很近了,现在都被迫退到了街边,“喂,你们挤什么呀!我要去小摊那里,我……”
容月小脸抽搐,嘴唇颤抖,后腰部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觉骨头都被刺穿了。
“谁……唔……”
又是一声闷哼,容月后脖子遭到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城郊树林,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灰色长袍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体型微胖,浓眉大眼,样貌普通,看起来憨态十足。
“夫人,快快来,我扶你下来,我们去透透气,你说你,自己都是大夫,还让自己病了。”
女人把手伸出马车,待男人扶稳了,才撩开车帘下车,一身墨绿宽松长裙,头发全部盘到头顶,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着。
她面清秀,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只是脸色不太好,突然,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没好气的说,“你问问他,我是病了吗?”
男人吓得赶紧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哎哟哟,我的祖宗,我的错,我的错,夫人生气就打我,千万不能打我们的孩子。”
见憨憨的男人这样,女人又忍不住笑了,“就你这点出息,以后孩子千万别像你。”
男人瞬间变脸,“那可不行,我的孩子得随我。”
“行啦,我难受得很,找个地方走走,活动活动。”
“好,都听夫人的,天黑,夫人小心脚下。”
这两人就是一对普通行医的夫妇,男的叫文才,女的叫冷雨,这次因为西京家中来信,母亲希望冷雨在家待产,还说,如今的国都在国师的帮助下,蒸蒸日上,不出门都能赚钱了,所以他们正赶回西京。
两人走了一段路,就听到有人说话。
“这女人死透没?”
“管她死没死透,没死我们也可以埋了,上头说埋了人才能拿到钱,你就是喜欢管这管那,就算没死透埋下去,她还不是要死透吗?蠢!”
“是是是,我太蠢了,等拿到钱了,我就去花楼找一个和这女人一样好看的女人解解馋。”
“随便你。”
冷雨怕了拍文才的肩膀,小声的说道:等他们走了我们才救人。”
“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文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如同文臣咱跟武将比武,那肯定是打不过的。
一柱香后,那两个人拍了拍手,又用脚踩踩地面才离开。
文才轻手轻脚的过去,捡起他们扔下的锄头小心翼翼的刨土,估计是两人想快些拿到钱,并没有把人埋得很深。
“夫人,挖出来了。”
冷雨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快,把人带马车上去,还有救。”
文才把人抱起,手触碰到“尸体”腰部位置,湿润一片,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夫人,她腰上有伤。”
“知道了,小心走路,别摔着了。”
文才把人放在软榻之上,便下了车,此女人伤及腰部,检查伤口必须宽衣,他不便在马车上,再者此地不宜久留,还需速速离开才是。
冷雨把伤者身体侧起来,用包袱垫在下肩头的位置,起到固定身体的作用,看了看伤口,又拿起药箱里的剪刀,把她上身衣服全部剪掉,洁白的美背露出,着实让人羡慕一把。
前面脖子没有勒痕,后脖子却红肿不堪,很明显是被人袭击脖子导致昏迷的,再看腰部伤口成型度,便知是被匕首或者利剑之类所伤,帮她清理伤口,又敷药,弄完之后,她也累得够呛。
外伤是处理好了,就不知还有没有内伤,随即,她拿起伤者的手腕认真把脉,脸色忽然变得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不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样怀有身孕,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连个孕妇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