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银牙暗咬,本来是想来给郭氏下马威的,没想到,到最后却是给自己添堵!难道这些人的苦日子,反而成就了她?还是说……
白姨娘将怀疑的眸光投向郭氏怀中的骆妍姗,又是这个小贱人在为她出谋划策吧?
必定是这小贱人!、
一定是!
不然还有谁!她暗自握紧了拳头,不过,对她和郭氏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老爷,再说自己可是有骆哲乔这个保命符。
今晚想让老爷住在你这里?那就让府内众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夜风微凉。
骆磊来到正院时,郭氏已经安寝,她闭着眼,盘算着自己待会应该怎么做,周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骆磊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骆磊也有些奇怪,平日里安静如水的人,怎么今日却是不等他?、
“雁南。”骆磊轻轻喊了一声。
郭氏没有动。
“雁南。”
郭氏这才睁开眼,看着身侧英俊的面空,突然,心里一酸当场流下泪来。
“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骆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郭氏不像平时那样的温柔,反而带了一丝小女儿的娇嗔:“你不是不来我这里吗?”
“这是何意?”
郭氏抽泣着,将今日一时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骆磊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个白姨娘,才安静了几天怎么又开始了,这几日看着她安静了许多,又看在乔哥的面子上,自己也就不再追究那件事情,可是怎么又。
看着发妻吃醋又不敢表现的样子,骆磊心里一阵柔软,他搂着她:“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这里。”
“老爷……”郭氏抽泣着。
她靠着骆磊的怀里,其实这些手段她不是不会,只是以前懒得用罢了,现在为了姗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着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贴心话,便相拥睡下,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阵女子的哭音,怔楞之下,郭氏骆磊慢慢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只见福安院的大丫环清欢满面泪痕,神态焦虑,而骆磊已经穿整齐了衣裳,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老爷,我家姨娘突然生了急病,看情形似乎挺严重,您快去看看吧。”
郭氏皱着眉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还劝骆磊道:“妹妹估计真的不舒服,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骆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样子,心中愧疚:“雁南。”
“快去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
骆磊无奈,只好道:“你等我。”
郭氏温柔地点点头:“好。”
等到骆磊离开,周嬷嬷便跺着脚怒道:“这狐媚子又耍这种手段,以前在怀大小姐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倒好,居然这样肆无忌惮!夫人,你就不该让老爷过去,再不济您也该跟着过去看看。今晚老爷要是宿在了福安院,传了出去,夫人你的颜面可就全扫尽了!”
郭氏平静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忽然转身,漫不经心道:“无事,咱们睡吧。”
“夫人?”
“他会来的!”
郭氏笑笑,白姨娘也太着急了,这种手段,骆磊又怎么看不出来,等着吧,骆磊不仅会回来,还会更加疼爱自己。
福安院,清泉将骆磊迎进内室,只见白姨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眸含泪,梨花带雨般地楚楚可怜,倒还真有几分生病的样子。
她见骆磊进来,先斥骂清泉道“你个胆大妄为的蹄子,我不是说了不要惊动老爷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深更半夜的,又从夫人院子里将老爷请来,这叫什么话?”白姨娘眼波婉转地凝视着骆磊,又道,“老爷,婢妾,婢妾没事,你还是回夫人的院子里吧!”说着,却是秀眉紧蹙,似乎痛苦不已。
如此善解人意的解语花,那个男人舍得在这时候离她而去?
骆磊淡淡看了眼她,道:“太医来了吗?”
“会老爷,姨娘一直说不要惊动人,不让奴婢去。奴婢看姨娘头疼得实在厉害,实在不知所措,这才去惊扰老爷的,老爷饶命啊。”清泉急忙跪下,再将白姨娘体贴温柔的形象美化三分。
白姨娘暗暗看了清泉一眼,赞叹她果然是自己的人。
骆磊神色不动,挥挥手命清泉下去:“不用叫大夫了。”
清泉一愣,却还是安静的退了出去,
骆磊看人关上门,便站在床前,他没上前软语慰问,只静静地看着白姨娘,呼吸有些沉重,眼睛里带着丝丝阴沉的光,这样的骆磊,看得白姨娘渐渐不安起来,慢慢地坐起身,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曼妙的身材隐约可见,盈盈水眸望着骆磊,小心翼翼地道:“老爷?”
“媚儿,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眼这么小!”骆磊冷冷地道:“怀妍沁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我也不说你了,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如此?”
“老爷……。”白姨娘怯怯地喊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好看吗?”骆磊叹了口气,神色无奈:“雁南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难道不知道谦让一下?再者,她是正房,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媚儿,自从姗儿回来之后,你一再让我失望,我真的不明白,过去那个明事理,知进退的白姨娘到底到哪里去了?”
听到骆磊语气里的失望,白姨娘心中一慌,眼中泪意盈盈道:“媚儿只是害怕……呜呜呜,媚儿之前做了错事,媚儿啪老爷不原谅自己,媚儿怕老爷从今往后,眼里只有夫人,再没有媚儿了,所以……所以……”
“你一向聪明,怎么偏这会儿糊涂了?”骆磊瞪了她一眼,“无论怎样你都得尊敬她!我说过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就别再提,乔哥还小,他又赖你,你要知道分寸!”
白姨娘咬咬唇:“媚儿知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得改!明天早上,记得去给雁南赔礼道歉!”骆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福安院。
白姨娘一个人坐在床上,牙齿紧紧咬着红唇,死命地撕扯着手中的手帕,又气又急,伏在床痛哭起来。
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老爷还是维护那个贱人?
骆妍姗,肯定是你出的主意!
回到正院,见内室还亮着灯,骆磊有些惊讶道:“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