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见内室还亮着灯,骆磊有些惊讶道:“怎么还没睡。”
“妾身在等你啊。”郭氏温柔的笑道;“夜风微寒,老爷喝一口妾身熬的驱寒汤在睡吧。”
骆磊眼里不只是什么表情:“你一直没睡就是在为我熬汤?”
“嗯,我怕老爷回来着了凉。”郭氏善解人意的笑着。
骆磊十分感动的抱着郭氏:“雁南,这么多年,还是你对我最好。”
“老爷……”郭氏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白姨娘要是看到骆磊因为自己的闹腾反而更加怜惜她,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消息传到明月阁,骆妍姗微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宝石。
“庄嬷嬷,我有些饿了,去给我那些连耳银子汤来。”
翌日。
郭氏既然出来了,作为女儿,骆妍姗次日清晨便起身前去请安,刚到正院门口,迎面正好遇到白姨娘,骆妍姗不禁弯唇一笑,戏谑地问道:
“白姨娘,您昨晚不是头很疼吗?怎么现在就就来给母亲请安,哎哟哟,如此恭敬,当真是妾室们的表率,妍姗实在是佩服啊!”说着,骆妍姗看着白姨娘扭曲的神色,肆无忌惮地笑着越过她,进了房间。
白姨娘跟在身后握紧的拳头,冒牌货,你给我等着!
才进来,骆妍姗便看见该来请安的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寒暄过后,郭氏便又开口问道:“听说白姨娘昨晚病了,今天起色倒是看起来不错。”
昨晚那件事情早传开了,现在府里人人都知道,白姨娘装病也没能把老爷从夫人院子里拉走。
白姨娘在府里嚣张了这么些年,其他人畏惧她的权势,不敢抗衡,但是现在看到她吃瘪难堪,心中也在暗暗称快。
白姨娘哪能察觉不到其他人眼里的嘲讽之意,但郭氏这话问得极为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更何况骆磊又刚刚敲打过她,白姨娘不敢太过,只能忍气吞声地道:“多谢夫人挂念,婢妾已经好些了,不碍事!”
“嗯,那就好哦,白姨娘这病生的也不亏,这病好了人也知礼了许多,不错。”郭氏淡淡地道,眸带嘲弄。】
白姨娘气得要死,却还是不敢出声。
众人离开之后,便一起去了荣松堂。
几个姨娘跟在郭氏身后,白姨娘看到暗暗咬牙。
“媳妇给老祖宗请安。”郭氏规规矩矩道。
王氏坐在塌上,看着谦和有礼的郭氏不由得暗暗点头,大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快起来吧,这病如今终于好了,我看着倒也是开心。”
“多谢老祖宗关怀,上个月媳妇命人来禀报老祖宗媳妇已经可以出来了,可是老祖宗厚爱媳妇让媳妇多休养几日,便到了现在。”郭氏十分恭敬地说着。
骆妍姗一脸惊奇地看着郭氏,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娘亲竟然这么的能说会道。
上个月?
王氏眼眸一冷,看着白姨娘的眼神又淡了几分。
“昨晚你病了?”
白姨娘咬着唇,点点头:“是。”
“看你身子骨也不太行,上个月还被打了板子,到底是身体要紧,可不能轻忽了小病,免得酿成大祸。”王氏开口说道。
白姨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可不是吗?我看白姨娘说不定就是太累了,才会病的!”何姨娘毫不留情地说道。
昨晚骆磊没有留下,又敲打她,这已经让白姨娘极为羞辱恼怒,偏今天人人见她,开口闭口都是她昨晚的“病”,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王氏精光一闪,道:“这样吧,雁南你也出来了,就先看着账本,过几天不是皇宫赏花宴吗,白姨娘一直在准备,等这件事情过后你就把中馈接手过来,也好有个喘息的时间。
“什么!”白姨娘一惊,不经大脑的就喊了出来,她有些尴尬地道:“我的意思是,老夫人说的是。”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这么定了,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说着,众人又纷纷退了出去。
来到正院,骆妍姗和郭氏都非常高兴:“娘,原本以为这个中馈还得费些功夫,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容易。”
“是啊,娘也没想到。”郭氏点点她的鼻子。
骆妍姗说:“现在白姨娘肯定气得脸都歪了,像她这样爱权的人,现在估计快要气死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骆妍姗却知道,距离赏花宴还有一些日子,一切都还不作数,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小心。
不过骆妍姗猜得不错,白姨娘现在的确是要气死了,一路上,无论是嘲弄的,关切的,还是讨好的,都是在她的心头上撒盐,但她偏又不能因此发作,这一天,白姨娘过得极为憋屈,自己的中馈大权说不定就要拱手让人,她差点没把花瓶全部砸碎。
可是想到到时候赏花宴自己的计划,白姨娘又稍稍心安,反正现在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到时候鹿死谁手,谁又说得清楚!
今晚骆磊必定得留宿福安院,不然自己的威严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样想着,白姨娘立刻精心妆饰,又准备了好酒好菜,谁知道,这晚骆磊又宿在了正院。
白姨娘气不过,只好让王嬷嬷去打听。
王嬷嬷回来报告说:“老爷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直接一句话不说就到了正院再也没出来。”
白姨娘恨得咬牙切齿:“没事,明天再去。”
第二天.
不出所料,骆磊再一次留在了正院。
王嬷嬷去回来,报告说:“老爷今晚本来是打算宿在福安院的,只是二小姐做了百果包子来与老爷夫人同享,父女二人吃完后又在玩对对子,一直到了深夜,老爷将小姐送回去后,便宿在了正院。”
白姨娘顿时气的晕过去,骆妍姗你这个小贱人,你真是我的克星啊!
第三天.
王嬷嬷又回来说:“二小姐又做了一道浆果鸭,邀请老爷老夫人同享,几人吃完后老爷省的麻烦便又宿在了正院。”
白姨娘气的砸翻了好几个花瓶。
接连三天,骆磊都歇在正院,连带着郭氏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下人们对正院的人越发恭敬。相对的,原本一手遮天的福安院,众人表面上海恭敬着,私底下却都在悄悄议论,猜测着白姨娘是不是失宠了?更有老辈分的下人,说到当初夫人如日中天的荣宠,更让众人觉得,这荣国府的后院恐怕是要变天了。
消息传到白姨娘耳朵里,狡猾如她,也不禁抓狂,对骆妍姗的厌憎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