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两个保镖上来把吴期抬到楼上的卧室,卧室门开了,一个大波翘臀的金发美女把吴期迎了进去。
……
许茹厌恶地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洗干净手后,把吴期带来的东西翻了个遍。
终于在箱子的夹层中,翻出了一张巨额保单。
她双手剧烈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打开那纸页。
受益人哪一栏赫然写着两个让她窒息的字——“吴期”。
7
这张保单的出现印证了她的猜想。
是吴期杀了我,他杀妻骗保。
她攥紧了那张薄纸,泪水奔涌而出。
“吴期你这个畜生!”
“你竟然为了钱,杀了我的乖乖!”
我跟吴期领完证的第二天,他就把这张价值十亿的保单放在了我的面前,让我签字。
那时我看着这张巨额保单心存疑虑不肯签字。
他便哄我说:“芸芸,保险是婚姻最好的保障啊。你看我多爱你。”
我真是个傻子,我竟然信了他的鬼话,把自己送去了地狱。
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我的身体的时候。
许茹用布满血丝的双瞳,眼神空洞的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嗫嚅出声:“姐姐还是来晚了啊,乖乖。”
我还以为她能看见我了,我赶紧在她耳边说:“姐姐,不是你的错。”
她猛然抬头,似乎感受到了我,用眼神四处寻找。
可她看着我的方向,眼神还是失焦,她还是看不见我。
我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
原来,就算是已经死了,看见亲人为自己而痛苦,
心脏还是会像被磨碾一样的痛啊。
“姐姐,对不起啊……又让你面对了一次血亲分离的痛苦。”
许茹攥着那张保单:“吴期,我要你生不如死!”
吴期眼底青黑的坐在早餐桌前,许茹扔给他一份巨额保险单。
她朱唇轻启对吴期说:“我给你买了一份大额保险。”
7。
吴期盯着那份巨额保险单,眼底隐隐透着猜疑:“阿茹,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保险?”
许茹轻笑一声说:“乖乖跟我说过,保单是婚姻最好的保障。”
吴期的手指死死握着笔,青筋暴起,保险单上的字迟迟无法落下。
许茹见他犹疑,面色青白:“怎么假戏真做了,你还不愿意了吗?”
吴期贪婪的眼神流连在许茹的裙摆下。
“茹茹,既然你接受了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领证?”
“否则,就算你给我签了保单,没有法律关系也不能生效不是吗?”
原来吴期打的是这个注意,一套流程如法炮制,我们姊妹俩个,他要吃干抹尽,连渣都不剩。
许茹垂下眼睑:“你说的对,可是如果乖乖回来,我们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她不会回来了……我是说,P哥到现在都还没来跟我们要赎金,说不定,是我猜错了。”
怪不得,他那么着急火燎的就把那具假尸体领了,然后立刻火化。
原来,那具尸体也是他计划好的一环。
既可以骗过保险公司的流程得到十亿保单的赔付;又可以把杀人的嫌疑甩给P哥,让P哥来承受许茹的滔天怒火。
真是一箭三雕啊。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这样的恶人还没有下地狱!
我们姐妹俩就要被这样的魔鬼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许茹轻轻转动手上的钻戒,“签字吧,等乖乖回来,我自然会跟她解释。”
吴期却不依不饶起来:“先跟我领证,我再签字。”
“随你,反正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找回乖乖。”
我看着吴期眼中的贪婪,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他的眼中只有权势和财富,对他来说,无论是我还是许茹,都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可笑,我竟是在死后才看清他。
吴期跟许茹对峙了半晌,卸下了眼中的防备:“茹茹,不就是一张保单嘛?我签了还不行吗?”
说完拿过保单,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攥着筹码,脸上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就好像在说,“做这些有什么用呢,你们都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罢了。”
8。
许茹在跟吴期领证后,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许总,你妹妹的命还想不想要了?”
“我妹妹到底在哪?”
“500万今天到不了账,以后别想再见她!”
我听着绑匪的声音,确实是P哥,可不知哪里总是有些奇怪。
“钱我会给你,先让我看看我妹妹!”
电话挂断,随即传来一个视频。
是我被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嘴里塞着破布声声呜咽的视频。
我没有拍过这样的视频,这个视频里的人不是我!
我焦急的在许茹耳边提醒她,可是她听不见。
她看着视频泪如雨下:“乖乖别怕,姐姐马上就来救你。”
我赶紧冲上去阻止许茹,挡在她面前拼命喊:“姐姐,别去!我已经死了,这是吴期的圈套!”
可许茹还是穿过我的身体冲了出去。
我焦急得想要跟上,却发现我被困在了吴期身边。
吴期在许茹冲出去后,拿出了另一台手机,上面正在播放那个我被绑架的视频。
我知道了,声音和视频都是AI合成的!
吴期,你着实可恨!
9。
不多时,许茹无功而返。
我看着她还是按照要求打了钱,可还是没有得到我的任何消息。
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希望到失望,到最后就像一潭死水,再激不起一点波浪。
或许许茹早就明白这不过就是吴期给她下的圈套罢了。
只不过事关我的性命,她不敢赌。
她敢用任何的代价去换一个哪怕微小但能让我活着的可能。
我恨我自己!
活着得时候就是个恋爱脑,只会给许茹添麻烦。
死了以后还是一只无用的鬼,没办法手刃仇人,也没办法保护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吴期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开始日日绕着吴期转,也不知道是我的阴气太重还是许茹给他喝的致幻剂起了作用。
吴期开始精神憔悴,一开始只是胡言乱语的喊我的名字:“许芸,许芸不是我。”
到后来,他似乎能看到我了,总是指着我的方向说:“有鬼啊,有鬼啊!”
有一天晚上,甚至在噩梦中醒来,头上冒汗,嘴唇发抖,惊恐的盯着我的方向。说:“许芸,别找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许茹就带着假发,贴着吴期说:“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吴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杀了我。
10。
那天之后,吴期开始变得更加警觉起来。
虽然精神还是恍惚,绝口不提我的事,只是不断地摩挲着那枚筹码。
许茹看吴期的嘴这么死,她请来了一个道士。
道士披着黑色道袍,满脸胡子,神情严肃地坐在吴期对面。他点燃三柱高香,低声念起咒语。
吴期面露恐惧,双手不住颤抖。道士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道士睁开眼,神色凝重地看着吴期:“吴先生,你身上背着人命呐,她冤魂不散,老道也没有办法。”
道士端起桌上的乌鸡血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凶”字。
那血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吴期惨叫一声,直接崩溃瘫在原地。
过了半晌,他从地上爬起,他抄起丹炉砸向道士,嘶吼道:“滚开!我没有杀任何人,这都是你陷害我!”
许茹冷眼看着吴期发狂,默默用手机记录下一切。
然后展示给他看:“吴期,如果你再这么疯下去,我不介意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吴期收住了手,指着许茹说:“这才是你的阴谋吧?许茹,是你在装神弄鬼?!”
许茹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了他跟P哥的通话记录。
她食指轻扣桌面问吴期:“你应该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吴期面色青灰,嘴硬道:“你调查我,你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我要告你!”
许茹把那张单子拍在吴期脸上:“聚众赌博,勾结赌场放高利贷,任何一项都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吧?”
吴期嗫嚅开口:“许茹,你不会把我送进去的,对吧?”
许茹冷笑了一声,“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吴期立马抱住了许茹的腿:“我不想坐牢!”
许茹一脚踢开他蹲下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想坐牢的话,把我妹妹还给我。”
11。
吴期在房间里疯狂翻找,我知道,他在找给我买的那份巨额保单。
他知道许茹说道做到,肯定会把他送进去,他现在要跑路了!
他还不知道,许茹等的就是这一刻。
吴期没找到保单,急匆匆的出了门,我跟着他见到了与他合谋的那个人,果然不是P哥。
“赔偿款怎么还没到?”吴期压低了声音问坐在对面的人。
“这个保单金额巨大,审查很严的。”那人说完就想匆匆离去。
却被P哥堵住了去路。
“这种发财路,怎么不叫上哥一起啊?”P哥抬着明晃晃的刀尖指着吴期问。
“老子听说你用AI造谣说老子绑了许总的妹妹,现在许总正在满世界找老子呢?!
老子一分钱没拿着还帮你背了黑锅,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吴期立刻怂了,对着P哥谄媚道:“P哥,您放心,事成之后,我肯定孝敬您。”
P哥直接用刀抵上了吴期的脖颈:“你他妈少糊弄老子,等你事成老子早他妈成了一捧黄土了。”
P哥绑架了吴期,不断追问我的下落。
吴期在挣扎中,那枚筹码从他怀里掉落了出来,
我看着那枚筹码上的花纹,终于想起来,我是怎么死的了。
那天P哥走了以后,吴期回来了,我在惊惧跟害怕中终于爆发了。
我大哭大闹,说跟他在一起担惊受怕,甚至表示自己要离婚回到姐姐身边。
他彻底猩红了眼,拿起
再睁开眼,我已经被带到一处荒郊野外。
吴期掏出了那枚特制的筹码,它的边缘被打磨的锋利无比。
他用手拍拍我的脸:“本来我没想着亲自动手杀你,可是许芸,你居然敢跟我离婚?”
我惊恐的看着他,拼命的摇头,可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吴期用筹码残忍的割开了我身上的所有血管。
在我濒死的那一刻,他阴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许芸,剩下的,我会去跟许茹要的。”
P哥对吴期的殴打还在继续。
直到吴期的双腿被敲断,他才肯说出我的下落。
然后,我看见P哥发了个短信,给那串熟悉的号码。
难怪,姐姐会知道吴期赌的证据,并将他告上法庭……
p哥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伥鬼。
而现在,他拿了足够的钱,自然会站在姐姐这一边。
可惜……
姐姐,你不会想要知道结果的。
12。
我又一次被吸回了许茹的身边,她焦急的握着手中的手机,像在等着什么人的电话。
手机终于响了,p哥压低的声音传来,“许总,你妹妹她已经死了……”
许茹赶到的时候,我的尸体已经被P哥挖出来了。
我面色惨白,手脚的血管都被残忍的割断,周身血管外翻,身下的土壤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些,是我的血渗进了土里。
许茹脱力跪在了我的尸体旁,想要触碰却停住了。
她早就知道我死了,只不过心底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我还活着罢了。
她极度冷静克制着颤抖的双手没有触碰我,“乖乖,再给姐姐几天,好吗?姐姐一定让吴期那个狗杂碎付出代价!”
她留恋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的眼中翻滚的恨意浓烈如实质。
而接下来,她要将吴期也拉入绝望的深渊。
“我给你一个小时,把吴期活着带过来。”姐姐说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
p哥赶紧吩咐手下给我盖上布,谄媚又有点不解,“许总,这不难,但是,这小子已经穷途末路了……”
“我让你带过来!”
姐姐的威压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14。
许茹回到家的时候,吴期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了。
“后悔吗?”
姐姐异常平静,只是转了转那枚钻戒。
吴期冷哼,“我只是恨没有把你一起杀了!”
姐姐怒极反笑,笑得越来越大声,
“对啊!你是个人渣,你怎么会后悔?”
她慢慢地拿起餐刀,刀锋照亮她狠戾的双眼,
“没关系,吴期,今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许茹拿起刀剁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血花飞溅。
吴期愣了一瞬,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许茹!你这个疯子!你敢杀我!你这是犯法了你知道吗!你——”
许茹抄起玻璃烟灰缸,砸在他的门牙上,血伴随着碎齿流下来。
“我最爱的妹妹已经死了。”
“我亲眼见到她的尸体。”
“你觉得,此刻,我还怕什么?”
我终于从吴期眼中看到了恐惧。
15。
“我第一次见许芸,就觉得,这个丑恶肮脏的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美好的人啊。
这样的人,把她拖入泥潭,看着她的身上染上污垢一定很有趣。”
我想起吴期第一次见我,是在我的成年酒会上,他长相明朗,气质却有些阴郁。
就是这样的一份与众不同,牢牢的把我吸引住了。
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不同于其他人一般对我大献殷勤。
年少的我总是觉得他人对我的善意,都不是出于真心,而只是想借我讨好许茹罢了。
只有吴期,跟他们不一样。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对我的诱捕罢了。
许茹无情的剁掉他的第二根手指,听完吴期的惨叫后:“说得很好,但一根手指不够。”
许茹手起刀落,又是一根手指。
吴期已经痛到叫不出声来了,汗水沿着他的脸庞滴落。
他明白许茹只是想折磨他,便肆无忌惮的开始诉说:“许芸真是个天生下贱的胚子,我只不过对着她勾勾手指她就跟我走了,你不记得她是怎么为了我对抗你的了吗?”
我看着许茹脸上的痛楚,想给自己几个大逼斗。
起初我只是找借口出去找吴期,后来吴期哄着我,让我夜不归宿。
许茹急疯了直接上门找我,吴期表面恭敬的要送我回去,却在私底下跟我说许茹是想控制我。
于是我愈发的想逃离许茹的控制,甚至不惜以自杀威胁许茹。
我记得那时许茹红着眼抱着想拼命挣脱的我说:“乖乖,吴期连个戒指都舍不得给你买,你别傻了,你嫁他不会幸福的。”
我挣脱了她的怀抱摔门去找吴期,吴期却哄我说:“芸芸,戒指这种身外之物,怎么比得上我对你的情谊呢?难道你跟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在意身外之物的人?”
不要说他没有,就算他有,一个赌狗又怎么会舍得给我买一个2。5克拉的钻戒呢?
PUA加上哄骗,就是他对我的全部手段了。
可笑我竟然真的在他为我织造的这张网里,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许茹看着吴期还剩下的两根手指,拧开一整瓶酒精,对着伤口倒了下去。
吴期的惨叫声从最初的嚎叫,变成了呜咽。
他整个人瑟缩在椅子上,嘴唇颤抖的说:“我也不是没有心动过的,可是我赌博欠的实在太多了。”
我们刚结婚那会,吴期对我还是好了一段时间的,会给我做早餐,陪我散步。
那时的吴期装得可真像啊,嘴里说着永远爱我,望着我的眼神真挚又热烈,姿态恭敬又谦卑,就连许茹都被他骗了。
就连我都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
日日酒气熏天的回来打我,骂我,把我所有的钱,全部拿去还赌债。
许茹终于抬眼看他:“你为什么不让乖乖跟我要钱,而是选择杀了她?”
吴期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疯狂大笑起来:“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这种生下来什么都有的人懂个屁!我只是差一个机会!我只要有一个机会就能翻身了!凭什么你再三阻挠,凭什么连她都不理解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我只好——”
“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啊!”
许茹双目猩红得盯着吴期,把那张巨额保单拍到了吴期脸上。
“我之前一直没想通,你为什么,非要制造一场车祸来骗我说要骗绑匪绑错了人。
原来,是这具假尸体值十亿啊。”
许茹把刀抵上了吴期的脖颈,就在她要刺穿吴期脖颈的那一刻,我冲上去,挡住了刀。
“不要!姐姐我不要你为了这个人渣赔上一生!”我看着许茹的脸庞,看着她的瞳孔骤缩,瞳中映出了我的身影。
刀掉在地上,许茹喃喃出声:“乖乖,你回来了。”
“姐姐为你报仇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茹忽然就能看见我了,但我知道这大概就是我一直没有投胎转世的原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这世间唯一在乎我的人,为了吴期这个人渣陪葬。
许茹的手放在了我的脸庞上,她泪如雨下,立时将我拥入怀中:“乖乖,只要你回来,姐姐什么都听你的。”
可我看了看自己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明白我应该是完成了怨念,要走了。
我只得哄着许茹说:“姐姐,把吴期送进监狱,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茹点头说好。
她割了吴期的舌头,然后报了警。
16
警察来的时候,她声泪俱下得控诉吴期在外欠了赌债,被绑架后被绑匪折磨。
警察看着双腿已断,只剩七根手指,口不能言吴期,同情的摇了摇头。
可是很快,警察就不再同情他了,因为许茹通知了P哥让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尸体。
警察上门的时候,吴期的眼神明显慌乱了。
我吹了一口气,正好把那张巨额保单吹到了地上。
于是警察顺理成章的带走了吴期。
吴期被提起刑事诉讼,最终判决有期徒刑十五年。
我在法庭上看着吴期被判刑的那一刻,灵体变得越来越透明了。
许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一下庭就直奔道士那里。
黑袍老道看着她无奈摇头:“姑娘,你重生一世已是上苍垂怜了,如今还要逆天而行把你妹妹强留在身边,是要遭天谴的。”
我震惊的看着她,原来她是重生的。
怪不得!
怪不得她从小就把我当个宝贝疙瘩一样养大。
怪不得她虽然认出假尸体不是我,却也镇定自若的办了葬礼。
怪不得就算是她如此厌恶吴期还是同他虚与委蛇。
甚至压下自己的高傲,忍着嫌弃与恶心得也要同吴期结婚。
重生?这是她第二次承受失去我的痛苦了!
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磨难与苦楚啊?
许茹却态度强横的看着老道:“这一世本就是为她而生,如果她不在了,这重活一世也没什么意思。”
老道最终勉强点头带着我们祭起了道场,许茹取下了那枚戒指,割开手指,点了血上去。
一阵飓风袭来,我被包裹在其中。
许多记忆涌入我的脑中,这是我与许茹的两世记忆。
回忆像走马灯一般在我脑中闪过,可无一例外得全是许茹悉心呵护我的画面。
只有一次,许茹生了一场重病。
幼年的我从山脚三叩九拜的一路叩拜到道观,观主给了我一张黄符让我贴在许茹床边。
我兴高采烈的带回了黄符,许茹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我那时只是高兴,却忘了观主同我说:“你姐姐这场病是天意,若你执意救她,便要分一半的寿数给她,也不可寿终正寝,只能横死,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才不在意这些,我只知道许茹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无论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是愿意的。
17
再睁眼时,我看不见许茹了,我焦急的大喊起来:“许茹,许茹!”
有一个声音传来:“没大没小,要叫姐姐。”
我抬头望去,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老道走过来对着我叹息般的摇摇头:“如今你们是一个人了。”说完递了个铜镜给我。
我看着铜镜里映出的面容,容貌是许茹的,神态却是我的。
脑中传来声音:“乖乖,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的眼睛落下泪来,我的姐姐,活了两世,竟只有盼着我平安喜乐这一个愿望。
“乖乖别哭了。”许茹的声音焦急起来。
“姐姐,我只是太高兴了,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乖乖。”
18。
我去监狱探监,这是时隔一年我再次见到吴期,他的眼睛包了纱布,大概是被哪个狱友斗殴打瞎了。
我对着吴期说:“老公,我在外面等着你来找我复仇哦。”
吴期虽然已经是个残废了,可耳朵还没聋,他浑身颤栗的看着我,犹如见到索命的恶鬼。
许茹从不叫他老公,我想他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他疯狂的呜咽起来,狱警见状,赶紧把他拖回了监狱。
我定定着看着吴期被拖走,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
我与许茹相依为命,像小时候那样。
她教我做生意,我教她做瓷器。
可在别人眼中我们是同一个人,于是许茹商界女大佬的名声更甚了,有传言说:“许总可以连续工作16小时。”
真是的,明明一人只工作了8个小时哦,我们可没卷。
可有一日,我怎么叫许茹她都不答应。
我来到了道观,黑袍老道如今已成了观主,他告诉我,许茹已经去投胎了。
我问他:“要如何才能让许茹投胎富贵人家享一世安乐?”
老道给了我当年那枚染血的戒指眯了眯眼:“天机不可泄露。”
我收好了那枚钻戒,对他拜了拜,捐了十万的香火钱,便下山了。
19
我用了一年,人工授精,终于怀上了。
我生了一个乖囡,眼睛滴滴溜溜的转,乌黑乌黑的,像极了许茹。
乖囡小小年纪但老成稳重得很,除了饿和排泄从不哭闹。
上学以后甚至会时不时的教育我:“妈妈,怎么你又不盖被子就睡觉。”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她是妈,还是我是妈。
乖囡十岁的时候,我带她去接吴期出狱。
吴期才被狱警推出们便看见了我,他单手滚着轮子就要向后,可突然一辆货车冲出,将他连人带轮椅撞飞出十几米。
货车司机下来查看的时候,差点把魂吓飞了。我带着乖囡走过去,刚想安慰他,却觉得有点眼熟,哦,原来他是那个帮吴期办假理赔的人。
警察很快过来,确认我是家属后,让我认领了遗体。
我翻出当年许茹硬逼着吴期签下的保单,拉住了货车司机,问他:“先生,听说你很清楚理赔流程,你能帮帮我吗?”
货车司机看着我的脸,和吴期的名字,泪流满面的忏悔,最后选择了自首。
真是天理昭昭,恶有恶报啊。
保险金理赔下来的时候,乖囡正拿着我的手机看财经。
乖囡看着那条到账十亿的短信呼唤我:“乖乖……妈妈,保险理赔到账了!”
我飞奔过去抱起她,在她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说:“乖乖,这辈子,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