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然死鱼眼，哦，现在按照她的眼睛形状，应该是死猫眼？
总之，唔，想一点别的什么。
“师傅。”暮然然眨着眼睛，看着夏云轻，干笑着，忙里忙外起来，嘴巴里跑着火车，手还不停。
比如指使着侍女们端板凳，搬桌子椅子等等。
没错，暮然然的实验室里，唯一一张超长的桌子属于实验台，而椅子也是小号专门照顾暮然然五短身材的小板凳。
还别说……人小就应该用小板凳，起码暮然然是觉得这个小小的板凳，比起那些可以怼到她脑袋的椅子，舒服多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的，暮然然不需要下手呆在她的实验室，她属于个体研究人员，就算需要交接，那也是她研发手头上的项目研发不过来在扔给后面的团队。
总感觉2.0是被后面全能配备的后勤团队打动了呢。
暮然然有种这样的错觉，然而2.0死活不承认，说起来1.0和2.0这个时候怎么下线了？
暮然然一边顶着夏云轻针扎般的视线，一边狗腿地拿起小手帕擦着木头凳子，掐媚的把凳子推到夏云轻面前，道：“师傅，请坐！”
“……这凳子上你没抹什么东西？”夏云轻问道。
一句话道出了塑料师徒情。
暮然然瞪着猫眼，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并拢向上信誓旦旦道：“师傅，你怎么能这样揣摩你的徒弟？我真心用内心长大的暮然然未来的幸福发誓，绝对没有！”
这一发誓就炸出了2.0，暮然然2.0内心愤愤，磨牙道：“不准玩文字游戏！”
“别干扰我，‘明心’效果没过去这都是因为谁？”暮然然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端的是信誓旦旦，简直一副没有更严肃的样子。
没错，不停转移注意力，三线同频加上弱干扰屏蔽掉另外两个暮然然，或者说用另外两个暮然然的全面抵抗削弱“明心”效果的影响。
这都是暮然然嘴欠，加上2.0手欠，接着是1.0和稀泥，于是最后成功打翻一瓶子由“佛系”改良出来的香水一号“明心”。
好消息是，作为改良版本，起码它稀释过了，坏消息的话——在这之前的实验中，暮然然自己都没有计算本人不小心沾上多少的“佛系”毒液。
当然，根据墨菲定律，当你遇到一件倒霉事的时候，事情往往会向更倒霉的方向发展，这条定律里有一个很形像的例子，就是当一块蛋糕渣掉到地毯上的时候，往往是有奶油的一面朝下。
说的就是暮然然现在的情况。
“但是这房间里香味很浓。”夏云轻挑眉道：“我记得我离开你之前，你学到的是混合毒性的解法和应用？”
暮然然抹了一把脸，坦诚道：“好吧，关于香味，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
夏云轻撇了暮然然一眼，道：“什么实验？”
“关于香味能否达成去除杂念以及念头通达的实验。”暮然然眨着眼睛，说着“明心”的研究方向，在缺斤少两和实话实说方面，绝对是风若初毕业班毕业的学生。
夏云轻：“……我说，我感觉到了隐瞒。”
“师傅，打个商量，别用对待误入歧途者的态度这么对待我好吗？”暮然然无辜道：“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我像个没有隐私的人。”
“别想转移话题和抢夺探话主权。”夏云轻挑眉，道：“你和长帝姬还有差距，实验我就不问你了，说说这个味道的作用。”
很好，话题转移，稳住就能离开关于和林云殊跳崖的坑爹送命题，已经成功将师傅的视线转移到了香味上面。
暮然然划着摇摇欲坠，残破不堪的小船，缓缓飘荡出水雷区域。
夏云轻察觉什么，眉头皱起，道：“你……”
“我……”暮然然和夏云轻几乎同时开口。
面对医仙师傅带着几分锐利的视线，暮然然回以困惑的眼神。
是错觉吗？夏云轻想。
对，是错觉。暮然然内心恶狠狠地，试图希望用心声扭转夏云轻的思维。
双方都被打断，夏云轻将注意力投回暮然然没有讲完的话上，道：“接着说。”
差点被一个波浪打回水雷区域，暮然然警惕起来，更加小心的行动起来。
“嗯？我都差点忘记我要说什么了！”暮然然眼神逐渐变得欠揍，咸鱼眼扫视夏云轻，道：“师傅你别是故意的。”
这个小鬼！夏云轻咬牙，她就不信，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这香什么作用她一定给套出来！
呃，稳住了，生气使人智商下降，更别说她一开始还用各种语术技巧在香的问题上做出周转和回旋。
毕竟什么“香的实验方向”、“感觉没有隐私”，都是在利用话术避开这个香的话题，仿佛不可以将一样，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将大事情转化成另一件“可能”的大事情。
暮然然默默为自己点了赞，然后——emmmm，要怎么圆回来？
内心世界排排坐，暮然然2.0复杂道：“我真是……”
简直“哗——”了dog，以为对方看着十拿九稳，一看就是绝不翻车的样子，结果到了离开危险区的时候，对方竟然说——她没招数了？！
暮然然1.0忍不住扶额，道：“显然，‘明心’没有提高情商的作用，小姐姐这已经算是超长发挥了，而且最主要的优点就是，在‘明心’去除各种杂念后，对方每一步都相当的稳当，果然危机使人进步。”
“我们要支招吗？”暮然然1.0道。
2.0翻了白眼，冷哼道：“她现在同时用着正常人三倍的反应和思维，还要我们帮忙想办法？”
确实不需要。
暮然然成功苟过这次地雷危机，起码让夏云轻暂时将注意力从“徒弟自作主张条悬崖”转移到了“徒弟将研制出了新发明”。
大概的效果让夏云轻感觉也能感觉的出来，比起庆云那边有些学了半辈子的香师，姑且不论原本这香的研究方向，起码效果而言，比起市面上流通的凝神香、聚气香这些甩出十条街。
对于夏云轻的不轻不重的赞许，暮然然完全不为所动，毕竟这是外挂产物，原著女主虽然后来转职成为爆破专家，那前期没两把刷子也拿不到鬼医传承不是？
难道你以为鬼医的传承只是闯关，然后拿到宝箱吗？
错！起码风向过女主记忆的暮然然可以沉痛地告诉各位，虐文女主路线的鬼医传承果然是最坑人的，没有之一。
看看林云殊，他那儿好歹还教导了鬼医的香道知识部分，而2.0那边呢？
路线不通，传承重叠啊，亲！
啧，首先是医毒术的残缺传承，这部分对于普通人有吸引力，可女主本身就是医谷传人，而且缺失了最重要的鬼医转接技术，为了这一部分被整个江湖追杀，可不就是亏大发了？
哦，还有另一项保底？呵呵，说实话，除了易容，骗术这玩意儿就和2.0不兼容！
骗人谁都会，关键是——那也得看对象的啊！
2.0面对的，全都是老油子或者偏执狂，区区骗术依着2.0的个性，也……骗不到人。
别的不说，前脚2.0扯起大旗子，后脚女相腾出一只手，把人一起拉入大漩涡，来个水太浑浊洗一洗龙卷风，到时候别说其它，在旋涡里活着直接成为重点。
当然，江湖交给江湖，在这一方面风凉不会和青冥那样死板又颁布禁武令，然而，夏云轻面对医患和鬼医完全是两个态度，普通武林人士夏云轻顶多就是把人药倒，鬼医势力——火药炸山谷了解一下？
更别说在爆破艺术这一块，2.0本人可是比起夏云轻丧病许多，当着人家医仙的面，暗戳戳给医仙后头的弟子下药，然后在医仙面前引爆，简直就是踩着夏云轻的爆点蹦迪，还跳一次不够的那种。
夏云轻有多恨鬼医？从初代死了，夏云轻还挖坟研究一下是不是本人就能看出来。当然，对于鬼医这一传承夏云轻从来都是警惕拉满，于是，未来二代鬼医也没能逃过夏云轻的挖坟鉴定。
期间还包括夏云轻的各种鬼医传承销毁行动。
整个四国都知道，别在当代医谷传人夏医仙面前，提起鬼医以及任何和鬼医有关的事物，不然夏医仙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店大欺客的翻版，医大欺客。
医谷和鬼医的不共戴天，准确来讲是夏云轻这一辈开始的。
说起来，暮然然幽幽想到，她这是在夏夏云轻眼皮子底下开启并接受了鬼医传承吗？
不不不，接受鬼医传承也不代表一定会成为鬼医嘛！未来的医谷谷主又收了四弟子，那位叫顾朝的妹子不也没变成鬼医嘛！
“顾朝？”暮然然2.0发出了声音，冷嘲道：“不，对方只是智商无法支配成为鬼医罢了。”
“别这么说，这完全是偏见了。”暮然然1.0道：“就个性而言的话，顾朝确实相当讨人喜欢，一个纯粹的傻白甜。”
“顾朝比较复杂。”暮然然道：“也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说起来这部文就有问题，本来以为是男主大开后宫，女主一路虐一路宅斗，结果……”
结果女配们一个比一个起飞，别说女配了，最后的男主连女主都没办法驾舆……什么愁什么怨？作者这是另类的男女主一起血虐吗？还是说后期来个大外挂？
外挂有没有续上暮然然不知道，反正这穿书她是穿了。
暮然然对着夏云轻道：“这还是美人姐姐让我制成香的呢。”
这句话只是起个头，暮然然压根不指望能引申什么，然而有的时候细节总是越思考越恐怖的。
比如“长帝姬为什么让你把这个制成香？”
因为这份“明心”可以碾压市场上的任何一种……
关键在于，长殿下穷吗？
暮然然忽然卡壳了，对哦，为什么？
她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按照美人姐姐从来都是一石二鸟或者一石三鸟的方式，她这是那块投石问路的石子，还是一石二鸟里面鸟儿？
至于在宴会上点燃这种香料，或者单独会客的时候点燃这种香料，这对于美人姐姐来说不是多次一举吗？
夏云轻看着再次显得智障的徒弟，确定了刚刚被算计的感觉果然是错觉，不过确实啊，为什么要特意制作这样的香？即使在风凉内会受到欢迎，但是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必要的行为才对。
这份香料又不会让敌方阵营叛变，也没有办法套出什么情报，而钱财这种东西，有的是势力愿意为长帝姬提供帮助，从白送钱到送地契客栈分红。
暮然然默默开始@暮然然2.0，质问道：“说！明明你们只见过一次面，是怎么在我背地里达成奇怪的交易的！”
暮然然2.0：“呵。”
暮然然1.0：“额，大家有话好好说。”
“哼，1.0！”暮然然祭出了杀手锏，自伤800损敌1000的那种。
暮然然1.0：“额，也没有啦，你在交给美人姐姐‘明心’成品之后，脚底抹油跑了，美人姐姐那时候拉着夏医仙说事情，不是有提起你身上挺香吗？”
“所以？然后回了实验室2.0就找茬往我们身上倒了‘明心’。”暮然然古怪道：“怎么办，我有点想歪了。”
暮然然1.0弱弱道：“……我也有一点。”
“别起哄！带你们真是带不动！”暮然然2.0黑着脸，道：“她拉着夏云轻是要谈正事，就算扯个开头，也不会特意选‘暮然然’，因为之前‘暮然然和二代鬼医一起跳崖’就是夏云轻心中的疙瘩，她是故意选这个开头的，而且是说给我听。”
“喂，凭什么是你？”暮然然抗|议道。
暮然然2.0冷哼，不屑道：“不然呢？靠你们吗？”
“可恶，我总觉得你私底下和美人姐姐暗度陈仓了！”暮然然道。
暮然然1.0：“啊，说起来，小姐姐你都明修栈道完全没有资格这么说……”
“诶？你变了，1.0。”暮然然指控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够了！”暮然然2.0咬牙道：“你们两个，就这么放下这个话题了吗？”
暮然然和1.0同时道：“反正美人姐姐已经插手了，那就没有问题了啊！”
暮然然2.0心很累。
暮然然2.0怀疑人生。
暮然然2.0觉得带不动。
暮然然2.0一瞬间，甚至在思考，夺走这个壳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以后面对风若初，得矫揉造作的喊着美人姐姐，以后面对夏云轻，得叫师傅……
哦豁！现在她还是徒孙辈分，以后面对顾朝那个见鬼的圣母，还得叫师叔？？？
“那倒不用，顾朝个性相当软。”暮然然插话道：“考虑到你们上辈子的关系，你们可以平辈相称？”
“呵呵。”暮然然2.0发出了内心的嘲讽。
平辈？不好意思，上辈子她可是长辈，不对！
“别转移话题，我们一开始讨论的是原因。”暮然然2.0磨牙。
暮然然1.0道：“额，我们是不是沉思的有点久了，外面夏师傅……”
暮然然豁然将视线聚焦，重新回归了主线——如何成功逃离危险的地雷区域。
暮然然逃离危险区，并和夏云轻展开了关于美人姐姐的讨论。
而暮然然2.0和暮然然1.0之间的气氛，就比较尴尬了。
在暮然然2.0爆发之前，暮然然1.0提前指出：“是你先的。”
没毛病，一开始破功的确实是2.0开始……
“但是，这不是你掺和进来，然后和稀泥越扯越远的理由！”暮然然2.0瞪着对方。
暮然然1.0重复道：“是你先的。”
“行吧，换一个话题，下次！”暮然然2.0道：“……”
然而她还没说什么，暮然然1.0继续道：“是你先的。”
“闭嘴，你是复读机吗。”暮然然2.0面无表情，眼神沉沉的看向暮然然。
暮然然1.0：“一招鲜吃遍天。”
说好一起看笑话，结果你TM竟然叛变，最坑的就是，看起来反而是我先叛变的？！
暮然然2.0深感，唯小鬼（特指暮然然）与小鬼（特指暮然然1.0）难养也！
另一边，风若初这边收到了碧云代替二帝姬转交的拜帖。
但是，显然，风若见的耐心没有碧云拜帖上说的那么好……
这是收到拜帖，转头就听见侍女们前来禀报，二帝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行宫，并且因为偷偷摸摸过于紧张，打碎了什么东西的风若初。
风若初忍不住想要扶额，最近怎么回事？没完没了吗？她的行程不应该会安排的这么满！
等到风若初看见风若见，就感觉到了不妙。
“佛系”挥发的快，很快便能散溢在空气中，但是“明心”被转化成了香，虽然效果大幅度下降，但是持久力度明显上升。
风若初闻着满屋子的清香，看着有些拘谨的风若见，叹息道：“罢了，它本便是给你的。”
一身绯红的风若见穿着骑装，披了个大红的锦衣狐裘，手里捧着一个小暖炉子，全都是风若见喜爱的大红色，且不显得艳俗，搭配显然出自碧云女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