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们曾经讨论过什么？
这是暮然然成功忽悠走师傅之后，2.0依旧拉着暮然然在思考风若初的动机。
不愧是宿敌啊，暮然然死鱼眼，她真的是完全不想思考那些弯弯绕绕。
“不然，我们干脆让你暂时控制身体主权好了。”暮然然心很累，道：“反正把2.5到倍的思维运算交给你，能不能行就是你的事情了。”
暮然然1.0插话道：“应该不行，毕竟灯下黑。”
暮然然2.0赞同了楼上的话，暮然然郁闷道：“现在不应该是学习时间吗？而且上交‘明心’之后怎么用都是美人姐姐的事情，就算是真的用来……嗯，化敌为友，我们也看不见啊！”
这就是职务之间的差距，暮然然本身的定位就是科研区域，风若初也是将暮然然往这个方向培养，所以就算真的是政治上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暮然然。
显然，这句话给暮然然2.0带来了灵感：“你说化敌为友？”
“如果能够化敌为友的例子的话。”暮然然1.0提出意见道：“那么，也没必要用到‘明心’。”
暮然然2.0不赞同这样的意见，指出道：“但是，如果用来加快化敌为友的进度呢？毕竟现在的风凉，有着时间紧迫的预兆，而且时间会越来越紧迫。”
“我说，非常奇怪啊，你一个科学家，最后跑过去研究政治？”暮然然对着2.0，无语道：“这专业明显不对口啊。”
另一边，行宫内。
碎裂的玻璃小瓶子里，一开始有着流动璀璨金黄的液体，在风若见不小心绊到梳妆台一角的时候，常年习武射箭的技艺没有退步，风若见还能捕捉到瓶子内的液体在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风若见确定她没有看错，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当然，她身为二帝姬，不缺钱，可是——这个瓶子里的液体，看起来有价无市的样子。
而且掉落的非常快，风若见用她习武多年的速度保证，这玩意掉落速度不科学，而且很重。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水，这可能是个废话，一般的水也不会散发金黄色的光芒。
并非是烛火光折射，像是自然发光的那种……
按照曾经冒失，不止一次将边边角角什么东西弄摔了的经验，风若见有一定的把握，能在那个瓶子掉在地上之前把瓶子抓住，但是瓶子在她手里弹了一下。
没错，是弹，风若见确定她的触感没有问题。
风若见被着这触感愣神了一瞬，然后小瓶子弹出了她的手心，风若见没来得及抓住，就听得“噼啪——”一声，瓶子碎裂了。
透明的玻璃材质。
风若见伸手触碰了瓶子，确实是坚硬的，一不小心用上内力，风若见还给这块大块一点的碎片按出了指头印，尝试扯了扯，没扯动。
沾染着金黄色液体的碎片，在风若见没有发现的时候，渗入了风若见的皮肤。
风若见还在纳闷。
确实不像那种橡皮的材质，也没有皮革的感觉。
所以这个瓶子是怎么弹出她的手心的？
风若见一时之间有些怀疑人生。
场景转换，风若初刚收到拜帖。
而暮然然窝在实验室里和“自己”展开每天话题不匀的探讨会。
显然，从一开始的话题再次歪楼。
暮然然总能和暮然然1.0在不知不觉间歪楼掉整个话题。
关键是共感有的时候确实会退后退，比如暮然然2.0明明对某件事情没有兴趣，却在二比一的时候，被不知不觉拉偏，然后跑都跑不回来。
比如，现在正在进行的话题。
“说起来，上回我就发现了，我们的香水‘明心’放到橡胶瓶子里之后，瓶子外面就越发的结实，而且还在褪色，这一点都不元素周期表。”暮然然吐槽道。
然而另外两个土生土长的暮然然并不这么认为，暮然然深深感觉到了，这就是世界和世界之间的代沟，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同样对此陷入怀疑人生。
“唔，小姐姐的有些记忆完全无法理解呢。”暮然然1.0道：“但是，从大姐姐的记忆里来说，这三种药物合理应用，就是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暮然然2.0压根懒得对暮然然解释，反正对方总是能够一边纠结不科学，一边继续不科学下去。
“可是，橡胶瓶子一开始是1.0你选的。”暮然然接着扯皮道。
1.0完全没有GET到问题，但是完全不妨碍她不耻下问，道：“所以呢？”
如果这瓶子最后真的透明了，结实了，那么它算不算是玻璃，或者塑料？摔在地上会不会碎？
“究竟是玻璃还是塑料？塑料是什么？”暮然然1.0发出疑问。
但是回答了暮然然的后一个问题：“我在大姐姐的记忆里有搜索到，最多一天瓶子就会慢慢失去弹性，摔到地上也会碎，如果是小份并且沾染了大面积的‘明心’可能弹性会消耗的更快，然后更加接近玉石材质。”
“这个世界太鬼畜了……”暮然然默然，道：“所以大街上的那些玻璃制品一开始都是橡胶？我就感觉古色古风里面混入透明玻璃相当奇怪啊！”
暮然然：“说起来，按照我快要还给老师们的记忆而言，玻璃和橡胶，除了都是有机物，她们还有什么区别吗？”
“按照小姐姐的话来说的话，我们这边的橡胶应该是合成橡胶，合成橡胶会有C，H，O之外的元素，比如S，N，CL，Si，P，Br等。”暮然然1.0翻阅着资料，努力检索。
暮然然2.0看不下去，凉凉道：“橡胶，有机物，主要组成为C，H元素，也有会含有O元素，合成橡胶会有C，H，O之外的元素，比如S，N，CL，Si，P，Br等。玻璃，有机物，属于有机盐类，主要有Si，O，Na，Ca，其中Si的含量最多；有色玻璃还会有Cu，Ni，Au，Ag，Cd，Cl，Br，F等。”
暮然然竖起大拇指，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是白写的！成功把还给老师多年的知识点重新温习回来。”
气氛忽然间安静，空气焦灼。
暮然然1.0：“呃，大家好好说话……”
暮然然1.0被成功禁言。
另一边，风若初到的时候，屋子里的碎片已经被侍女们收拾干净。
风若见坐在椅子上浑身不得劲，她来之前明明相当清楚，只有一个念头，现在闻着满屋子的香，看起来她打碎的那个香可能有凝神的效果。
但是效果似乎有点好过头了，起码比起母亲和碧云姑姑调配的好上不少。
就现在，她坐着，因为周围安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多，但是香气总能让她镇定下来，就好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呆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思绪就忍不住起伏。
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美好的、尴尬的、苦恼的，事情纷纷乱乱涌上来，明明嘈杂的不行，就像是一个你已经不想看了的戏曲一样，咿咿呀呀个不停，却没办法避开来，越不想越容易想起来。
风若见还记得，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乐于分享的人，她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了也不给别人。她完全可以这么做，从未有人说过她的不对，母妃更是不在乎她毁掉什么，而父皇只会不在意的给她补上一个更好的。
风若见不喜欢度临歌，那个时候皇姐刚入国子监，父皇只说让皇姐适应，也没有提起伴读的事情。
度临歌想做皇姐的伴读，当然不止度临歌一个，只是度临歌是风若见最不喜欢的那一个，理所当然的，风若见警告了对方，临走的时候度临歌拽着风若见的手。
风若见当然会扯回来，但是她的反应到底没有度临歌快，寒冬腊月的水冷的很，度临歌拉着她的手，把自己推下了池塘。
后面正跟着父皇，还有皇姐和风若如。
想也知道，父皇带着大帝姬和三皇子出来找人，那排场就不会小。
风若见张扬跋扈不止这一次，但是被算计的这么惨的还真是第一次。
度家千金被救上来，在父皇面前叩谢皇恩，讨了一个伴读的赏赐。
不愧是度家那么多姑娘里面最得宠的那个，够狠也够拼。
风若见气坏了，当然，她更生气就是风若如。
父皇当时还问：“皇儿如何看？”
风若如眉头皱起，想起场合又展开眉头，道：“度家千金……很喜欢大皇姐，不会害大皇姐。”但是，只有大皇姐。
父皇：“那正好度家的孩子的也有意，若初也缺伴读，今天算是好事情了。”
风若如张了张嘴，道：“父皇，此事……”
风若初一直都是淡淡笑着，用接受的态度打断了风若如，冲着父皇道：“父皇，本宫难道只有一个伴读？”
“我儿说的也对，此事全权交予我儿……”
“不，度千金已经订下，金口玉言如何反悔？”风若初淡淡道：“不若这样，本宫接下的伴读就由若见来选好了，为期就交给皇弟如何？”
“哈哈哈，这倒是有点意思起来，那就依着若初所言。”
皇弟金口玉言订下来，风若如猛然被皇姐提到，微微苦笑，却也应下。
风若见恶狠狠瞪着度临歌，但是却有着更加麻烦的事情落到了她手里。
风若如展开了人生中最困难的合作，风若见接手最讨厌的事情，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不能说不，又不能不做。
风若如又不能真的挑些歪瓜裂枣，除非她不要和皇姐的这段关系了。
风若如也不能将期限无限拉长，毕竟皇姐入国子监实在是有了小半年。
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她们第一次意识到皇姐这么受欢迎。
风若见还记得，她当初还为此心气不顺，结结实实和风若如打了一架，事实证明，风若如确实打不过她，为此父皇让她禁足一个月。
最后的结果就是，皇姐伴读的事情全部都是由风若如负责的，等风若见看到那些伴读之后，又去堵了风若如。
这次没堵到，风若如借着这个由头，直接和风若初长时间待在一起，从度临歌那里成功拉走了风若见的仇恨。
“说真的，若见。”风若初含笑道：“有的时候，皇弟和本宫说过，算计你真是毫无难度却又最疼的事情。”
风若见可以蹲人，从早到晚，毕竟每次风若如接近皇姐的时候，都能引起风若见敌意上涨，没有上限的那种。
“而且你的妒忌心实在是太重了，若见。”风若初道：“并且攻击又不弱，实际上能够对你的行为实施惩罚的又太少。”
风若初得说，风若见太得宠，这并非是好事情，她相信芸太妃不会看不到，但是实际上而言，芸太妃本身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让她为了自保而向乌龟一样龟缩一地，显然不是芸太妃的风格。
同样，也一点都不风凉。
“为什么要用这句话做开头？”风若见不满道。
风若初：“你又想起来了，那些事情。”
“那些？”风若见把脑袋扬起，不服道。
风若初只是含笑看着风若见，风若见的气势慢慢小下来，最后不情不愿道：“我当然想起来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风若如的，那时是度临歌算计我！”
“可你就是看风若如不顺眼。”风若初看着还想要在说什么的风若见，制止道：“不然，你在堵度临歌意外读到风若如的时候，下手也不会这么果断。你那时候想着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差别。”
风若如也是会上眼药的，虽然和对方一贯的风格不怎么相符合，但是当时对方确实没少当着风若初的面给风若见上眼药。
“皇姐、我是说二皇姐。”风若如面色如同往常温和，只是轻轻皱眉，嘴角笑意染上愁绪，对着风若初道出事实：“二皇姐觉得我也是帮凶，但是那样的事情，彻查也只是又一件二皇姐仗势欺人罢了。”
风若如总是拐弯抹角，就连告状也是，一句不提风若见揍人。
风若初那时候对着皇弟感叹：“身为帝姬，若见未免太不得人心了点。”
“可是二皇姐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风若如看着大皇姐，忽略掉了风若见，道：“我也不怎么在意，这里风凉，皇姐。”
在年幼的皇族，都知道，上位之后的那个人，必定不会对剩下的人手下留情。
离开风凉，或者死在风凉的硝烟战场上。
风若如总是在某些地方显得非常具有风凉的感觉，但是有时却又完全形容不出来的怪异，他的同理心过于丰沛，却又不影响对方过激行动。
那句话怎么说？我喜欢你，却又并不影响我针对，甚至驱逐你，也不影响我想要接着保护你。
伤害和保护一体，中立和混乱同在。
“别提他。”风若见的声音将风若初拉回来。
对于情绪而言，风若见没有白术这么敏锐。
这一点正是太好了，风若初为此感到庆幸，她一点都不想体会那些隐晦的“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我对你的贡献大还是他”、“你觉得谁更喜欢你一点”的问题。
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某些对象可以光明正大的像你提出一些比较无理取闹，而你又没办法肯定回答的问题的时候。
风若初一向擅长混淆视听，但是她确实不说谎，毕竟没有这个必要。
白术为此深通恶绝，这意味对方没有骗他。
毕竟这些又不是伴读团体，在伴读团体可以默认，长帝姬殿下是属于大家的这样洗一洗|脑，压制的一下因为偶像更喜欢其他人的妒忌心理。
甚至还能正面的起到奋斗效果，毕竟“我并不其他人差”的心理谁都有，而且对于好话的相信率永远比坏话的相信率高。
风若初从思绪中转回来一圈，有些微妙的感觉对不起二皇妹，不过：“一整瓶都被你打碎了？”
“对、不是，这是、是个意外！”显然身体快于大脑，脱口而出的答案让风若见忍不住开始磕磕绊绊的寻找借口。
风若见道：“就，我本来是要抓住了的……”
“然后？”风若初问道。
“……我说，是瓶子先在我的手里弹出去了！”风若见越说越是理直气壮，而且还委屈起来：“我一开始就接住了啊，那个瓶子怎么会弹出去？它明明是玉石材质的！”
风若初：“……”
好像确实不是皇妹的问题，另外一个不爱笑不爱撒娇的然然也说过瓶子会慢慢变的结实起来。
不，重点不是这里，香味太浓了，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准确来说，风若初是因为念头太多，直接让香味迷路，成功MISS掉了“明心”效果，但是专注度却被上升，也就是说，对于每个念头都会专注，意味着——注意力不集中。
“明心”效果出世以来，先是惨遭墨何的BUG内力淘汰。
再是暮然然的三线同频加速消耗模式。
接着又是白术的醋劲冲昏大脑，强烈情绪强制消化效果。
最后是风若初的念头太多，强行MISS。
只有风若见这个老实人，明明白白地受到了效果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