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恍然：“我明白了。原来你兜兜转转这么多，是想和我儿子结婚。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卿颜绫神色复杂地看着陆夫人，一方面，她不愿意对这个曾经帮助过她的人说重话。另一方面，她又想和自以为是的陆夫人说清楚说明白。
“陆夫人，您应该是误会了。我和您儿子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来这里是接我儿子，碰上您纯属意外，因为我并不知道陆总结婚了，也不知道您有孙子。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我往旁边站站，您就当没有见过我，咱们各接各的孩子。”
说着，真的往旁边站了站。
陆夫人的脸色难看，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尴尬，有些站不住脚。
直到序序出来，她抢在卿颜绫的面前迎上去，摆出和蔼慈祥的笑容和序序打招呼。
“序序，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序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拧眉：“滚开。”
“什么？”
陆夫人愣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料想过序序会不理她，但是没有想到会反抗得这么不留余地。
她冷着脸，“序序，我是你的祖母，你就这样和我说话？”
序序神情淡漠：“陆夫人，你如果想要孙子，就去找陆先生，给他谋一份好亲事，让他赶紧结婚，赶快生子，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别人家的儿子发疯。陆夫人，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再在我面前发癫，我不介意请精神病院的医生来为你诊治。”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陆夫人。东张西望，终于在不熟悉的地方见到了自己熟悉的老母亲，露出甜甜的笑容，扑进了卿颜绫的怀抱。
委屈巴巴道：“妈妈，我好饿。我在学校吃了好多面包，但还是饿。我们今天不回家吃了，去旁边的餐馆吃吧。给我点份面，大碗的。哦对了，我还要肉，小炒腊肉、回锅肉、糖醋里脊、肉末茄子我都要！”
“你这馋猫。”卿颜绫点点序序的鼻子，牵着他离开。
陆夫人站在学校门口，双目通红，身子摇摇欲坠。
直到保镖过来搀扶住她，陆夫人的状态才缓过来一些。
陆夫人明白，有一个问题她不得不去面对。
她决定再约卿颜绫聊一聊。
双方约定，在次日早上九点在卿颜绫家里谈话。
早上八点五十，陆夫人提前赴约。
进了门才恍然发现，坐在大厅里的不止有卿颜绫，还有上次让她吃瘪的卿母。
这个女人，疲惫苍老的不成样子，眼珠子都已经浑浊，看着像八。九十岁，脑子转的依旧非常快。
和卿颜绫一样，喜欢斤斤计较。
她压下自己心底的厌恶，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次，卿母换了泡茶的方式，改用紫砂壶。
陆夫人扬起眉，心里好过不少。
但很快，她脸上的骄傲又维持不住了。
卿母这次没有给她倒满茶，也没有将壶嘴冲着她，只是给她倒了泡茶水。
这次简直比上次还要憋屈。
陆夫人长吸口气才止住心中澎湃汹涌的愤怒，脸上挂出自己的招牌式微笑，道：“上次不欢而散，这次我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卿颜绫面无表情地帮陆夫人倒掉面前的茶，给她添上泡好的新茶。
“陆夫人想要聊什么呢？”
卿母补充：“或者说，陆夫人是想要从我们家得到什么呢？”
陆夫人的笑崩裂。
在卿母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是笑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卿母打的啪啪响。
她根本不管对面人的态度，只管自己的输出。
难怪，难怪！
曾经和卿颜绫共处的时候，她还想过：卿颜绫这孩子和她妈妈不一样，虽然表面懦弱，但是心里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掘，她比她母亲从骨子里就多了高傲。
现在看来，什么不一样？
简直是一模一样！
陆夫人吸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见卿母又说：“如果是想打序序的主意，就免开尊口。序序打小没有父亲，我家也不打算卖孩子。如果序序想要有一个父亲，我看小修那孩子就很不错。”
听到许律修，陆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阿修不是你们家的挡箭牌，更不是卿颜绫可以用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卿母忽然笑了：“陆夫人，你看起来更在乎小修，而不是你的亲儿子。”
陆夫人冷着脸道：“这和你没有关系。我是序序的祖母，我有权利看望我的孙子。”
“序序是哪年出生的？”卿母忽然问。
陆夫人措手不及，迷茫地看着？“什么？”
卿母又问：“序序今年多大了？属什么？如果他毁容了你能通过什么特征迅速认出来他？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性格怎么样？平日有什么习惯？”
陆夫人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卿母笑道：“你岂止是不知道，你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调查他。”
陆夫人的脸通红，感到无地自容。
“我调查过，但是序序的档案……”
“没查到，所以干脆放弃了。”
卿母啜了口茶：“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放弃序序会成为你的首选。待日后困难过去，你又会想起序序，认为他本该是你的所有物？”
很难不赞同。
卿颜绫低着头给自己倒茶。
卿母区区几个问题就将陆夫人难住，卿母的嘲讽更重，陆夫人梗着头不愿意走。
她心里不甘。
序序太优秀了，他和自己的儿子太像了。
“序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她说。
卿母道：“你提醒到我了。序序的确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这几日我会亲自给小绫物色男朋友，争取让她今年就结婚。”
陆夫人大声道：“序序他有父亲！他不需要额外的父亲！”
“有父亲？”卿母疑惑地东张西望，“在哪里？我怎么没见过？”转头又问卿颜绫：“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结婚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夫人脸色铁青：“夫人，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序序，我是一定要认的，但如果你们的条件是让我的儿子娶卿颜绫，我是万不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