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莹失声尖叫:“蔡蔡可是陆总的人!她才从陆氏集团辞职多久我就去挖她?这不是打陆氏的脸吗?”
卿颜绫道:“蔡瑜冼现在没有自己的风格,最擅长的还是模仿别人。她的设计精美,巧夺天工,又能完美融入你的风格。你们两个合作,生意岂不是蒸蒸日上?”
“有道理!”宋婉莹恍然大悟,很快又欲哭无泪,“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等陆氏差不多忘了这件事,我再找个理由把蔡蔡挖过来。”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了吗?要蔡蔡出去走走看看,游览山河寻找自己的风格?我哪儿能在人家刚辞职的时候就邀请人家回来上班啊对不对?”
“再说了,我什么东西啊我的薪资待遇能跟人家陆氏比?人家陆氏都看不上,能看上我这小破公司?算了算了。”
卿颜绫:“……”
她发现了,宋婉莹是真的欺软怕硬。
在西涅待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情做,卿颜绫又回到家里。
序序已经回来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正赶上新闻联播,平稳无趣的声音和对普通人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情听得人发困,但序序听得津津有味。
卿颜绫想问序序这有什么好听的,又怕序序真的觉着这没什么好听的,陆筠宴好不容易给序序养成的习惯到时候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不听了那才真是罪过。
“今天陆夫人来了。”
序序忽然开口。
卿颜绫身子一僵,瞬移到序序面前:“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就给我带了份水果捞,看了我一会儿就离开了。”
序序毫不在意地说。
卿颜绫沉默。
她呆在屋子里反反复复地想陆夫人的话,想的心烦意乱。
她下了床,直直往卿母的房间去。
可到了门口,她又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屋子里传来卿母缓慢又喑哑的声音。
卿颜绫顿足,望向母亲的房门,心中略感犹豫。
屋子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母亲再次开口:“进来吧。”
“……好。”
卿颜绫的喉咙动了动,声音断断续续。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在母亲的身上感觉到情绪的波动,没想到,母亲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还是让她感觉到心痛难过,眼眶不由自主地发酸。
推开门,母亲还是坐在窗边,眺望着远方。
天色还不算太黑,仍有星星挂在天上,即便月亮与太阳的余晖同在,依旧遮挡不住属于它的光辉。
卿颜绫想,或许江雪绮就是那样的人。
就算不在,就算错事做尽,也依旧会有人牵挂着她。
在那些人的心里,她依旧是不可磨灭的明星。
卿母转过头。
她的眼睛比上次见到的还要浑浊,身体干瘦。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皱纹已经爬满了脸上的角落。
“你想和我说什么?”
母亲的语气平静。
卿颜绫张张嘴,道:“听说陆夫人今天来了。”
“恩,我看到了。”卿母望向窗外。
从她窗口的位置,可以看到大门口。
“你想要问我什么?”卿母转过来,问道。
卿颜绫张张嘴,摇摇头。
“没什么。”
卿母点点头,不再多问。
“如果,我答应和陆氏共同抚养序序……”
“那是你的事情。”
卿母的脸上有极其微小的不悦。
顿了顿,卿母问她:“你是最近经济上遭遇了危机吗?”
卿颜绫一愣,不解:“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首先想到的是前段时间鑫珠宝遭遇的危机。
卿母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和陆家扯上关系吗?”
卿颜绫抱住双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今天序序和我说,陆夫人来了,给他带了一份水果捞,盯着他看了很久,但什么也没说。”
“呵。”卿母冷笑,“她的爱可真是廉价。一碗水果捞,一场良久的直视,就换来你内心的愧疚,真是好一场响亮的算盘。”
卿颜绫张张嘴,内心恍然。
同时也有些失落与难过。
从某种程度某种意义上讲,她不希望这是场虚假的作秀。
内心深处,她是希望序序得到全方面的爱。
“我知道了。”
卿颜绫失落地离开母亲的房间,继续在房间里翻滚。
索性抱着被子钻进了序序的房间,在他惊恐的眼睛中躺在他的床上迅速睡着了。
序序手里还捏着钢笔,“吧嗒”一声,钢笔跌落在纸上,好不容易写完的作业又要重新翻工。
序序无奈叹气,起身给卿颜绫拉好被子,继续埋头苦写作业。
好不容易写完,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老母亲,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来到没有用过的客房将就一。夜。
次日依旧没有惊动卿颜绫,蹑手蹑脚地出门,却在走廊看到来在一楼热情和他打招呼的老母亲。
序序的心感觉到了梗塞。
他沉默地下了楼,坐在餐桌上,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母亲,问呆坐在旁边的阿姨:“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姨呆滞摇头:“不清楚,夫人醒过来就这个样子了。”
“最近有什么额特别成功的发布会?”序序立马拿出平板查,“不错,上升的很稳定。看来我的生活有一段时间可以衣食无忧了。”
吃过饭,序序上学,卿颜绫上班。
晚上,序序放学,卿颜绫下班。
这本该是愉悦的一日,但卿颜绫在序序的学校门口见到了陆夫人。
她今日穿着暗红色的旗袍,上面绣着金色的玫瑰。烫着短的卷发,脸上画着淡妆,胳膊上挎着名牌包包。
在一众家长中十分亮眼。
卿颜绫收了脸上的笑,沉默地走上前与她并肩。
陆夫人注意到,侧眸看了眼,与卿颜绫拉开距离。
“你来做什么?”卿颜绫冷声问。
陆夫人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倨傲:“我来这里能是什么?自然是来接我的孙子。”
“你的孙子?”卿颜绫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笑了两声,控制自己不失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陆总结婚的消息。这是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