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打着朋友的幌子,心安理得地享受许律修的付出。
这对许律修不公平。
她感谢他,并真正将他当朋友,所以才必须快刀斩乱麻。
长痛不如短痛。
纵然舍不得,也要离弃。
随后,卿颜绫径直回家。
到家,序序已睡,卿母在客厅看电视。
等她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母亲也已睡着,但电视还响着。
卿颜绫放缓动作,轻轻走过去,悄然从母亲手里薅出遥控器,准备关机。
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却突然跃上屏幕。
郑宜之一身黑色礼裙,与陆筠宴并肩而立,脸上笑容甜蜜璀璨,宛如晨星,与俊美冷硬的陆氏总裁相得益彰。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只要凑一起,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卿颜绫神情一顿,视线定在新闻标题上。
郑氏长女郑宜之,高调参加陆氏家宴,且穿的裙子还和未来婆婆同款。
卿颜绫冷冷一笑。
这件黑裙是豪奢高定,限量款仅此一件,是陆夫人借给准儿媳的。
宴会刚结束,就弄出这么一个大新闻。
看来,郑宜之是铁了心要攀附陆氏。
卿颜绫在新闻开始介绍两人过往时,漠然关掉电视。
郑宜之这般造势,只怕很快就要倒霉了。
次日。
依旧是忙碌的一天。
卿颜绫刚从一个会议上回来,就听到小彤汇报:“卿姐,那个秦疏意来了,想见你。”
“不见。”卿颜绫翻看着手里资料,头也不抬,直接回绝。
“她说她找你有要事要商量。”小彤又道。
卿颜绫终于从文件中抬起脸,淡淡道:“我跟她无话可谈,去吩咐保卫科,瀚海不欢迎她,她以后要是再上门,直接赶走。”
小彤点头,领命而去。
卿颜绫又在办公室看了会儿文件,直到十点,便起身下楼,去参加行业交流会议。
但她刚出公司大门,便有一道人影从门侧冲过来,激动大叫:“卿颜绫,我有话要跟你说。”
卿颜绫微微蹙眉,小彤立刻意会,上前一把拦住秦疏意,呼叫保安:“快把这个疯子弄走,别耽误卿总开会。”
保安应声而至,围着秦疏意将她驱逐。
卿颜绫从始至终,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视若无睹地走过,上了车。
但秦疏意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居然一举突破人墙,径直跑到她车前,张开双臂拦住了路。
卿颜绫终于抬眼望向她,不耐烦地蹙眉:“你想干什么?”
秦疏意有些招式,可以转移给陆筠宴,将之化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
但如今这种难缠的无赖行径,却十分棘手。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秦疏意觑见她不善的眼神,双手撑在引擎盖上,凑近解释:“卿颜绫,我们合作。”
卿颜绫有些意外。
“你应该看新闻了吧?郑宜之那女人不要脸,一门心思想进陆家,还时时刻刻在阿宴面前晃悠!”
秦疏意恨得咬牙:“而且那老不死的还一直偏向她,恨不得直接把她送到阿宴床上去!我担心阿宴会被那两个女人联手套路,要是真让那女人得手,到时咱俩谁都捞不到好处!”
她抬起下巴,俯视卿颜绫,屈尊降贵:“我们合作,一起除了那女人,然后公平竞争,怎么样?”
卿颜绫扫过她自信的眼神,直接冷笑出声。
“秦疏意,你是没睡醒么?”她眼中冷光熠熠:“你想要你的阿宴,那就自己去争,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斜觑着秦疏意:“”怎么?难道是你对付不了郑宜之,所以想拉我下水?”
秦疏意不敢相信她竟会拒绝。
“难道你想看阿宴跟那女人结婚?看陆氏跟郑氏联姻?”
卿颜绫漠然:“我确实不想郑陆两家联手,但这是我们瀚海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语气沉下来:“立刻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卿颜绫,我找你合作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疏意顿时怒气勃发,阴冷地盯着她:“我看你就是想让我跟郑宜之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利!你可真是好算计!”
“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恋爱脑,整天围着陆筠宴转?”
卿颜绫声音如雪,带着不耐:“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时间跟你废话,赶紧让开!”
秦疏意直起身,叉腰往她车前一戳:“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了,你敢把我怎么着?想撞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隔着玻璃,她阴森森地盯着卿颜绫,无所畏惧地放话:“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撞她!”卿颜绫漠然道。
前排司机一震,不由回头看她,迟疑:“卿总,这不好吧……”
“直接撞过去,她一定会躲,要是出事了,我全权负责。”卿颜绫眉眼如雪,声音冰冷。
司机被她笃定的态度感染,纠结片刻,依言启动,毫不犹豫向前撞去。
然而,几乎是车子刚起步的瞬间,秦疏意就惊恐尖叫一声,猛然向一侧远远避开。
她没想到卿颜绫竟真敢下手,吓得面色惨白,冷汗岑岑,一脸不可置信:“你想杀人吗!”
卿颜绫轻蔑地扫一眼,她惊弓之鸟般的窝囊样,随着车子呼啸离去,连半句话都欠奉。
半小时后,卿颜绫就来到会场。
这场大会由相关部门牵头,行业主办,邀请的全是本市商业名流。
十分热闹。
因此,在人群中看见并肩而站的陆筠宴和郑宜之时,她毫不意外。
作为陆氏掌权人,陆筠宴依旧是人群焦点,视线中心。
场上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都端着酒杯上前,连声祝贺:“听说陆氏和郑氏好事将近,恭喜啊。”
在商场上打拼的,哪有消息不灵通的。
更何况郑宜之声势造的那么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陆郑两家交好的消息。
加上这会儿陆筠宴和郑宜之几乎没分开过,更加坐实了这个传闻。
众人连番道喜,郑宜之笑容得体,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并不解释,只是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