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颜绫暗暗攥紧拳头,绷紧下巴,眼神凌厉无比。
没想到,秦疏意竟长了脑子。
秦疏意迎着她寒冰似的视线,骄傲抬头,冷笑不已。
“我知道你费那么多心思,就是想嫁入陆家,但陆家不是你这种女人高攀得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给我离阿宴远点!”
卿颜绫冷冷瞧着她,突然动手,三两下撕碎了鉴定结果。
秦疏意丝毫不怕,冷哼一声,嘲笑:“你以为我会拿原件来找你?你可以试试,只要我想,这东西我可以复制一万份。”
卿颜绫目光如剑,冷冰冰刺向她,随后扬手,白色碎屑飘舞落下。
“那你尽管去做,最好把这个消息散得人尽皆知,等我和陆筠宴结婚时,一定给你这个红娘包个大红包!”
她神色寒冽冰冷,既不害怕,也不畏惧,反倒让秦疏意有些捉摸不透:“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卿颜绫走近她,气势凛然:“快去告诉陆筠宴,让他知道他有了孩子,最好再告诉陆夫人,让她知道她陆家有了孙子。”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锁住秦疏意:“你觉得你我之间,陆筠宴会选谁,陆夫人又会支持谁?”
秦疏意一滞,骤然恐惧,随即厉声怒叫:“卿颜绫,你果然别有用心!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居然妄想用孩子绑住陆筠宴!”
卿颜绫后退一步,抱着手臂欣赏她怒不可遏的样子。
“秦疏意,如果你再敢去找序序,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嫁给陆筠宴的梦亲手掐断,明白吗?”
她压下眉眼,沉沉警告,声音带着森寒冷气。
秦疏意陡然一颤,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看得很。
卿颜绫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抬腿走人。
回到家,她立刻拨出一个电话,不仅没撤掉对序序的保护,反而又抽调四个保镖,负责孩子安全。
如今序序身世已然暴露,秦疏意搞不好会狗急跳墙。
她得把这个可能掐灭在萌芽里。
不过秦疏意手里的亲子鉴定,总归是颗不定时炸弹,得想办法尽快把这颗炸弹拆了。
次日一早,卿颜绫就给秦疏意发了条短信,用毫无顾忌的语气,催促她将结果发给陆筠宴。
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果然让秦疏意忌讳。
她很快就收获一大段驳斥,总结就是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卿颜绫冷笑。
她越是嚣张不在意,秦疏意就越是投鼠忌器,不会轻易泄露秘密。
就是不知道,这份僵持能持续多久。
放下手机,又是一上午忙碌。
卿颜绫在会议间脚不沾地地连轴转,直到饭点,才歇了口气。
然而这时,楼下陡然传来一阵喧嚣。
助理匆忙推门而入,惊慌叫道:“卿总不好了,下面有人来闹事。”
卿颜绫眉头一皱,语气却很沉静:“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是听闹事的人说,我们财务总监欠了他们钱不还,他们是来要钱的。”
私人恩怨?
卿颜绫沉吟片刻,抬腿去了楼下。
大厅已然挤满人,一大堆男女老少举着牌子,拉着横幅,源源不断往里冲。
几个穿制服的保安努力维持局面,却像风浪中的小船,反被人群吞噬。
“你们老板呢?快让老板出来评评理,他下属骗人钱财,他到底管不管!”
为首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头板寸,满脸横肉,仿佛刚从劳改所里出来。
他不断挥舞手里木牌,砸开一个试图阻拦的员工,气势汹汹杀进来。
有他带头,后面人顺利涌入大厅,吵吵闹闹,挤挤攘攘,不仅打碎了门口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甚至还对员工动手动脚。
员工抵御不住,惊惶后退。
闹事者无人可挡,越发激动,轰叫着,一窝蜂试图冲上楼。
卿颜绫此刻刚走到楼梯口,猝不及防就与这股暴怒人流撞上,被冲击得当即一个踉跄,脚跟磕在阶梯上,猛然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间,旁边伸过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柳呈伸长手臂虚虚环着她,将她护在怀里。
但那些人已被激出凶性,竟直接动手推扰。
卿颜绫本想从柳呈怀里挣开,被如此一挤,反跟他贴的更近,整个人彻底陷入他怀里。
“别挡路!”为首壮汉瓮声瓮气地大吼一声,居然拿起木牌,朝卿颜绫头顶砸落。
危急间,柳呈一手攥着她的腰后退,另一手横在她头顶。
木牌砸在他臂上,啪的一声,粉身碎骨,鲜血当即伴随木屑落下,染红了他半边衣服。
这时,跟在卿颜绫身后的助理也终于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挡住壮汉。
柳呈趁此机会,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向后抱开。
卿颜绫短暂腾空,不由一惊,下意识抱住他手臂。
“别怕。”柳呈轻声在她耳边安慰一句,将她放在台阶上。
卿颜绫瞬间俯瞰全场,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发现除带头冲锋的壮汉外,还有几个负责助威挑事儿的夹杂其中。
“组织保安和员工,先把带头的控制住。”她沉声吩咐。
柳呈点点头,转身就走,却被卿颜绫叫住:“你受伤了,先去包扎,让别人去。”
柳呈笑着摇头:“没事儿,小伤,先把眼前事解决了再说。”
随后他就挤进人流。
卿颜绫盯着他的背影多看了一眼,而后低头冷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张开手臂护着她,支支吾吾的,在卿颜绫一记冷眼下,才小声坦白:“程总监很喜欢炒股,工作之余就利用自己知道的公司内幕,趁机募集散户,一起投钱入股市,据说赔了。”
卿颜绫当即恍然。
这些人八成就是血本无归的股民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卿颜绫面色冰冷。
小助理瑟缩一下:“这事不是秘密,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程总监据说是总部钱副总亲信,深得上面重视,所以他的事也没人敢管。”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卿总刚来不久,应该还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