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糖糖还用流利的英语说,匈牙利的省府布达佩斯,是世界上最活色生香的一个城市,碧蓝的多瑙河贯穿整个城,那儿的男人,风流倜傥,高大帅气。
元倾落也加入话题,用英文说:“布达佩斯的女孩子们,也漂亮,大胸细腰,媚眼红唇。”
他这话得罪了麦糖糖,她的腰细,胸却不大。麦糖糖斜着眼睛问:“Do you like big breasted girls(你喜欢大胸的女孩子吗)?”
结果那些外国友人齐齐哄笑,乐不可支说:“You offend your girlfriend(你得罪你的女朋友了)!”
元倾落也笑,抱了她,也不怕肉麻,当着众人亲她面颊:“Baby,I’m sorry(宝贝,对不起)!”
元倾落这一声“宝贝”,又再让麦糖糖情迷意乱,想入非非。
虽然她的自信心是大增了,无论出入什么场合,她都能够落落大方,神态自若,端坐的时候,能够像莲,美得不可方物,行动的时候,能够举手投足,都带着风情。可她对元倾落,还是有一种挫败感。
因为,她无法勾他上床,让他要了她。
是不是她不够好?
是不是他不喜欢她?
麦糖糖想起一本书说,如果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就必须要抓住他的胃——以前,麦糖糖嗤之以鼻,她干嘛为一个男人而丧失自我?如今,她遇到了元倾落,她想,为了他,丧失自我,也值得。
不是说,极品女人,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么?
此刻的麦糖糖,是出得厅堂了,可没下得厨房。
她会的,不过是泡面和蛋炒饭。为了做极品女人,也为了抓住元倾落的心,抽空跟兰姐虚心学做菜。
努力了好几天后,在兰姐的帮助下,麦糖糖终于似模似样的做了几个色味香俱全的特色小菜,一个是松子鱼,一个是姜葱鸡,一个是凤梨烩排骨,一个是凉拌豆腐丝,还有一个是瘦肉芥菜汤。
她把菜摆了一桌子,还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倒上了玫瑰红的葡萄酒,精细优美的水晶花瓶上插着怒放的紫郁金香。
紫郁金香的花语是:无尽的爱。
夜幕来临的时候,麦糖糖点上了蜡烛,关了所有的灯。
在若有若无的清淡柔和音乐中,幽暗的烛光里,麦糖糖穿了一条轻飘飘的像透明纱似的红色吊带长裙,一件小小的披风。此时的她,仿佛一朵绽放在暗夜的花,幽幽的,妖娆的,妩媚的,带着暧昧的颜色,连麦糖糖自己都觉得,她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元倾落看到了,惊诧:“这么隆重!”
麦糖糖嫣然一笑:“我做你的签约女友,第六十六天。”
“六十六天了啊?”元倾落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时间过得真快。”
麦糖糖端起了葡萄酒,与他碰杯:“可不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六十六天了,距离我们的签约结束日子,只的二十四天了。”她说:“来,元倾落,我们把酒干了!庆祝我们相识的一场缘分。”
玫瑰红的葡萄酒,香醇醉人。
据说,男人想和女人有身体纠缠的时候,一般都会请她喝葡萄酒。因为,葡萄酒,被戏称为“失身酒”,在暧昧的气氛中,喝了暧昧的酒后,人便会渐渐地变得暧昧起来。如今,麦糖糖和元倾落,是反了过来,麦糖糖很无耻的想和元倾落有身体纠缠,所以她请他喝葡萄酒。
麦糖糖又再倒了第二杯葡萄酒,又再与元倾落碰杯:“多谢你把我从丑小鸭变成美天鹅,更多谢你把我调教成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元倾落与她碰杯:“你是千里马,我是伯乐!”他说:“韩愈感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在伯乐眼中,千里马也不容易遇到,其实千里马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麦糖糖又再倒第三杯葡萄酒:“来,干了!为着你是伯乐,我是千里马,干杯!”
她像了《天龙八部》里的乔峰,豪气得很,仰起头,又再把杯中的葡萄酒,“咕噜咕噜”的灌下肚子里去,一滴不剩。第三杯葡萄酒干完后,麦糖糖就有点喝高了——其实,二杯葡萄酒酒,根本醉不了她,但她佯装有了醉意,要不,她如何能够借酒装疯?说出平日里不敢说的话?
都说酒喝多了会乱那个性。
麦糖糖希望她会乱那个性,乱到和元倾落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她风情万种地眯起了眼睛,媚眼如丝那样,娇声说:“元倾落,刚才你说,千里马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那么,你会珍惜我么?”
“我当然珍惜你!”元倾落说。
麦糖糖又问:“元倾落,在我们相处的二个多月的时间里,你有没有爱上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的爱,有没有?”
元倾落说:“我喜欢你。”他不肯说爱,只说喜欢,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元倾落说:“糖糖,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为什么不说我性感?为什么不说我风骚?”麦糖糖追问:“元倾落,为什么你只说我可爱?”
元倾落说:“因为性感和风骚的女子我见多了,你不是最性感的。但可爱的女子,我很少遇到,你是我遇到的,最可爱的女子。”
麦糖糖笑了,笑得灿若桃花,要多妩媚便有多妩媚。
在桌下面,她色胆包天的把左脚伸了过去,兴风作浪地挑逗着,很暧昧而热烈地缠住了元倾落的脚。
元倾落没有回避,由了麦糖糖缠。
元倾落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更加振奋了麦糖糖那颗心猿意马之心,她的色胆愈发大起来,脚缠着元倾落的脚,缠着缠着,就索性的把拖鞋甩了,赤着的脚,然后放肆地在元倾落的小腿上信马由缰,到处攀沿。
元倾落的定力不是盖的,就是没达到登峰造极,估计段数也不差,仿佛这大腿不是他的,居然面不改色不变。
他微笑如常,镇定自若地呷着葡萄酒,声音波澜不惊:“喝红酒,还是应该喝MOUTON ROTHSCHILD。”
“MOUTON ROTHSCHILD?”麦糖糖问。
“嗯。”元倾落说:“法国产的,翻译成中文:美艳不可方物。”
麦糖糖惊叹:“多奇怪的名字,像形容女人。”
元倾落说:“对,MOUTON ROTHSCHILD特别适合女人喝,女人喝了之后,就真的慢慢会变成美艳不可方物了。”
麦糖糖撇了撇嘴:“我不喝MOUTON ROTHSCHILD?难道就不是美艳不可方物?”
元倾落笑:“不,此刻你正是美艳不可方物!”
他说这话的时候,麦糖糖的脚已移到了他的大腿。此时元倾落穿着家居衣服,T恤衫,休闲沙滩中裤,麦糖糖用她的脚趾,煽情地,轻轻地磨蹭着他,还勾着他沙滩裤脚边,把脚趾钻进去,一下一下的,划着他大腿上那微温的肌肤。
麦糖糖隐隐约约觉得,该打住,该把脚拿开!
但她的脚趾移不开去,停留在元倾落的大腿处,似在留恋着些什么。麦糖糖的脸,忽然火火地辣了起来,一颗心疯狂地跳跃着,凌乱得没了节奏,她甚至听到了她自己的喘息声音,像一朵花从枝梢断裂,发出的暧昧潮湿脆响。
元倾落仍然面不改,色不变。
仿佛这大腿不是他的,居然他丫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仰起头,若无其事把杯中的葡萄酒喝完后,便用筷子,夹了一块姜葱鸡,放到嘴里,细嚼慢咽:“糖糖,这些菜是你做的吧?味道不错哦!”
“嗯,我跟兰姐学的。”麦糖糖说。
“以前你不会下厨?”元倾落问。
麦糖糖说:“会,我会泡面和蛋炒饭。”
元倾落说:“泡面和蛋炒饭谁不会?我也会。”
三杯葡萄酒下肚,麦糖糖体内的荷尔蒙急剧地膨胀和发挥。此时此刻,她身体里的欲望,已“哗啦啦”的涨成一条河,每一条河都在呼啸呐喊,就要泛滥成灾。啊,麦糖糖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说喜欢她,说爱她,然后用他的身体,来安抚她二十六年来,那寂寥的处姑娘身。
但元倾落却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他真的无动于衷?
元倾落又挟了一口菜吃:“这是什么?松子鱼?哎,不错不错,造型美观,外表松脆,里面嫩脆,甜酸适度,咸辣鲜香兼备。糖糖,是兰姐告诉你我喜欢吃这道菜的吧?虽然你做得不如兰姐的好,但第一次有这个水准,可以说得上很美味,真不简单!”
他不知道——也许是装不知道,在麦糖糖的心目中,美味的不是松子鱼,而是他。有时候男人,也是一道丰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特别是只能看,还没吃到嘴的美食。
很色是不是?
如今的世界,本来就是个很色,很和谐的世界。
元倾落这丫,心理素质超好,在美色跟前,有着猪八戒的心,却能戴着唐僧的面具,在麦糖糖不顾羞耻,明目张胆的诱惑下,竟然还能把持得住自己,没配合麦糖糖,来一场烈火遇干柴天雷勾动地火的成年人游戏。
他故意的。
他故意这样!
麦糖糖快要崩溃了,很无趣地把脚抽了回来,随后狠狠地瞪着元倾落,眼睛要喷出火来。
她一个黄花闺女,不顾羞耻,奋不顾身地投怀送抱,如此昭然若揭,如此不要脸。如果元倾落完全无动于衷倒也罢,偏偏他的身体,是有反应的,他甚至无所顾忌的让她知道,他是有欲望的,可他就故意戏弄她,使她觉得她像了舞台上跳独角舞的小丑。
麦糖糖又羞又气又委曲。
终于,她失去理智,克制不住自己,“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一下子把饭桌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