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会再伤你。”娄万莲勾了勾唇，讥讽的笑道：“要伤，首先也得拿余烬墨开刀，你是我亲妹妹，再不好，我也得留你一条命。”
再不好……
终究还是对她有怨气。
娄悦安托着下巴，撇了撇嘴：“我会和余烬墨结婚，也是奶奶的决定，不关我的事。”
娄万莲清醒的时候就会思维清明，她面若冷霜，眸光犀利，像是能一眼看穿娄悦安的心：“你敢赌咒发誓，对他，就没夹带一点私心？”
偏偏娄悦安还要嘴硬：“他骗我，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什么期待？现在会和他扯上关系，纯属逼不得已。”
娄万莲那张瘦到脱相的脸慢慢靠近，盯着娄悦安的眼睛，娄悦安的背脊发凉，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却被娄万莲布满青筋的手一把捏住下巴。
她的嘴里散着淡淡的酒味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既然这么嫌弃他，为什么不替我报仇？你对他的怨恨就只停留在嘴上，该做的狠事一件不肯，是不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把你伺候好了，就和你们年少时候那样，你上瘾了？”
娄悦安的下巴都快被娄万莲捏断了，她想躲，可是娄万莲却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
娄悦安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了，那种恐惧是从脚底向全身扩散。
可是娄万莲却并不肯放过她：“你要还是我们娄家的女儿，杀了他！用刀子，杀了你的枕边人！”
“放手！”娄悦安脸色煞白，用尽全力抓着那只枯槁的手腕：“我不是你们用来复仇的工具，二叔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你们会有今天，更多的只是咎由自取！”
“都是借口！”娄万莲一巴掌狠狠扇在娄悦安的脸上：“你满脑子都在想着和余烬墨的风花雪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可以将所有的仇恨置之不理，整天就只想着和他谈恋爱……”
娄悦安的面颊火辣辣的疼，这不是娄万莲第一次骂她恋爱脑了。
在最开始发现娄悦安和余烬墨在一起的时候，娄万莲就强烈的反对。
私底下，不知道劝阻过她多少次，可是娄悦安却只是一头扎在恋爱的小世界里。
除了余烬墨，她看不到任何人。
现在，娄悦安落得这么个下场，她也知道自己活该。
现在又听到娄万莲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娄悦安竟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没有一句辩解。
脸上的痛意在慢慢消弥，几秒钟后终于感知不到，她才转过脸，看着眼眶湿润的娄万莲。
她动手打了她，可是娄悦安没有生她的气，反而伸手将娄万莲抱在怀里。
“我知道，二叔对不起你，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儿，可是阿墨并没有参与这些，姐姐，他是无辜的，我们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娄万莲听到娄悦安的喃喃自语，却冷笑一声，伸手将她慢慢推开，微微仰着头，用嘲讽而绝望的目光盯着娄悦安，只说了四个字：“自欺欺人。”
真的仿佛她已经没救了。
关于余烬墨究竟有没有参与陷害娄万莲，这事儿娄悦安一早就问过她。
他的回答也斩钉截铁：没有。
虽然那些年余烬墨一直跟着娄振山做事，参与过不少见不得光的脏事，或许娄万莲也是其中一件，不过他究竟参与了，还是拒绝了，这一切，娄悦安都不得而知。
是否选择相信他，也就只在她一念之间。
随着两人之间信任的崩塌，她却还在这时候假装力挺余烬墨，这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