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妈妈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爸爸吗?”暖暖探出个小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好奇的问。
“……”娄悦安抿了抿唇,随后一伸手将暖暖搂到怀里:“难道你不想吗?”
“想”暖暖的小奶音甜甜的,靠在娄悦安怀里:“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妹妹啊?”
这还是暖暖第一次和娄悦安提到关于妹妹的话题,娄悦安怔了下,然后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有一个小宝宝,但就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娄悦安做了妈妈之后,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特别温柔,躺在旁边的暖暖好像也被感染了,窝在她的怀里,拱来拱去,特别开心的样子。
有了暖暖的陪伴,娄悦安都觉得,好像夜晚也变得没那么难熬,很快,她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很早就起床。
暖暖还没有醒来,娄悦安蹑手蹑脚的下床,这时,一楼的餐厅,佣人阿姨在做早餐,煮粥。
“太太,您醒了?做了余先生的早餐吗?”
“当然了,您放心好了,都已经做好了。”娄悦安走过去,看到佣人都细心的将余烬墨的早餐用保温盒装起来,空气里喷香四溢。
她勾唇笑了笑,洗漱之后,简单吃了一些,便提着保温饭盒,去了医院。
这时,余烬墨也醒来了,一抬眸,就看到娄悦安出现在病房门口,笑了笑:“你来的可真早。”
娄悦安并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餐盒摆在他眼前:“你还没吃东西吧?先尝尝,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说的是“你送的”,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娄悦安的手艺,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将餐盒打开之后,再次被香味扑鼻,一闻到这个味道,余烬墨都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手臂上有伤,自己吃可以吗?”其实娄悦安就是顺嘴一问,余烬墨原本想说“可以,没问题”的话,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抿了抿唇,身子朝后一趟:“可能不行啊,手疼,需要人喂。”
余烬墨脸上的表情却是务必认真,虽然也知道他未必是真的需要,很有可能只是借着手上的伤,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来,却仍然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毕竟现在,余烬墨看上去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娄悦安轻咳两声,却并没有揭穿他。
而是真的拿起了勺子,给他挖了一勺热粥:“好好吃,别撑死”
看到她这咬牙切齿的样子,余烬墨不但不生气,也不害怕,而且还笑得挺开心的。
张开嘴,将娄悦安喂的粥咽了下去。
吃完了早餐,池飒也到了,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娄悦安已经来了,正坐在病床边和余烬墨聊天。
娄悦安脸上洋溢着笑容,手轻轻的放在腹部,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不错。
池飒在楼下帮余烬墨办完出院手续后,当天就出院了。
另一边,齐婉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余烬墨现在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这时,正好接到秦莱打来的电话:“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
关于替身的事,之前齐婉莹还在犹豫,但现在,她知道,要想将娄悦安赶走,和余烬墨在一起,这恐怕是唯一一条路,虽然是如此的铤而走险。
“说话啊,考虑的怎么样?”
“我、我答应!”齐婉莹的手放在膝盖,牙一咬,终于下定决心。
……
随着娄悦安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在行动上,也慢慢变得不太方便。
在刚检查出怀孕时,不管吃什么,她都吐,后来肚子变大了,这种情况才终于好了一些,距离生产前,她还像之前一样上班。
倒是余烬墨很替她担心:“不管怎么样,从下周开始,你都不要去公司了,就算你觉得没事,我也不放心。”
对于这一胎,余烬墨和娄悦安都格外重视,毕竟现在暖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们是需要借助这一胎来救命的。
其实,作为母亲,娄悦安也知道,这一胎出生之前TA所背负的意义和使命,对这个孩子来说,其实真的不公平。
那天晚上,娄悦安做了个梦,周围黑黑的,仿佛见不到光亮,她整个人像是被沉溺在水里,喘不过气来,她拼了命的挣扎,不停的呼救,却始终抓不到任何能让她赖以续命的稻草。
那种绝望的感觉,让她挣扎着想立刻醒来——
“安安,安安!”
娄悦安恍惚的睁开眼睛,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头发都湿了,黑暗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阿墨……”娄悦安刚刚惊醒,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一丝茫然,她张了张嘴。
原本余烬墨以为她要说什么话,没想到下一秒,她竟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余烬墨怔了一下,紧紧皱眉,不过也没有躲开,沉默片刻后,反而伸手搂住了她,娄悦安还窝在他怀里颤抖。
她越是抖,余烬越是将她搂紧,直到她终于彻底的平息下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余烬墨虽然不知道娄悦安梦到了什么,但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说不出的难受呵痛苦。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时,娄悦安才缓缓开口:“我所有的家里人都不在了,除了暖暖,我就只有你,还有……”
“还有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余烬墨温声道。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之后,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也没开灯,周围只有淡淡的月光围绕在他们的周围,这一刻,安静极了。
“这样还害怕吗?”
娄悦安不说话,只是窝在余烬墨怀里。
十月底的时候,娄悦安终于在医院生下来一个男孩,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她也没受到太多痛苦。
余烬墨甚至跟着她一起进了手术室,还拿着剪刀,亲自帮忙剪了脐带。
在第一眼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余烬墨的眼泪甚至都掉下来,他又怕眼泪掉到她的伤口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后站,还时不时的看向娄悦安的脸,看她的状态,还不忘出声安慰她。
他应该是非常难得看到她这个样子,当初在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余烬墨错过了整个过程,所以这一次在看到娄悦安的每一次变化,都充满了感激和惊喜。
“老婆,你辛苦了。”余烬墨趴在娄悦安手术台边,在她的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之后,转过身。
这时,护士已经将孩子抱到他们身边,娄悦安打了麻药,其实有些神志恍惚,但这一刻,在看到孩子出生,闭着眼睛躺在她身边,她心里的情绪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浓烈泛滥。
她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