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太太会搬离娄家别墅,也是为了要躲到山里去养病,一直在调养身体。
原本病情已经逐渐稳定,可现在,因为娄万莲的去世,意外受到刺激,终于承受不住,踉跄的倒地。
娄老太太的病发来势汹汹,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娄悦安只是简单披了一件外衣,就跟着余烬墨出了门,此时的她狼狈至极,长发散乱,眼睛和脸都是肿的,还有未干的泪。
余烬墨拉着她和自己坐一辆车,关上车门,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她的泪。
此时,医院二楼的抢救室门口,站着几个闻讯赶来的人。
其中有宁善思。
宁善思现在的丈夫就是娄老太太当年牵线搭桥,算是她半个媒人。
听说娄老太太病危,宁善思便第一时间赶到,当时,娄家管家在通知她的时候,已经动用了“病危”二字。
于是,宁善思便知道,这次凶多吉少。
她一抬眸,就见到匆匆赶来的娄悦安,余烬墨搂着她,可她的脚步仍然虚浮。
“奶奶……奶奶……”娄悦安带着哭腔,整个人孱弱的好像一张飘落在空中的脆纸,随便一揉,就碎了。
宁善思有些心疼,她知道娄悦安为什么会这样,不单是因为娄老太太病危,还因为,刚刚去世的娄万莲。
知道娄万莲去世的人不都,宁善思算是一个。
“安安……”宁善思上前,可娄悦安直接越过她,要冲到手术室。
宁善思和余烬墨一起将她拦下来:“现在还在里面抢救,你冷静。”
她伸手搂过娄悦安的肩膀:“听话,好吗?冷静。”
娄悦安只觉得,胸口右侧的心脏在针扎一样的痛,接二连三的打击,这搁谁身上都难以承受。
等了好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拉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
娄悦安茫茫然的抬起头,她仔细盯着医生脸上的表情,从他的神色眉目,就大致猜到——
“对不起,余先生,余太太,我们尽力了,你们去见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娄悦安的脑袋依旧轰隆一声。
站在旁边的余烬墨也面如死灰,他比娄悦安先反应过来,牵起她一根小拇指:“安安……”
他的声音低缓又磁性,将她从恍惚中拉回到现实,这残酷的现实世界,终究是要面对。
“去……看奶奶的最后一面。”
余烬墨全程陪着她,走进去时,娄老太太戴着呼吸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奶奶身上插着这么多管子,一时间,就连脚步都发软。
“奶奶……”娄悦安的声音颤抖。
仿佛地狱里走过一遭的鬼魅,她扑通一声,跪在娄老太太床边,眼里的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娄悦安的父母不在了,二叔死了,娄万莲死了,现在就连奶奶也要离她而去。
以前,在这个家里,她还能仗着娄老太太的宠爱而无法无天,现在,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
她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好像就要厥过去,这也是余烬墨第一次见娄悦安哭得这么伤心。
他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头顶:“安安,别哭,还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