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的脚扭伤,将她接回家之后,余烬墨以她养伤为理由,每天都将她关在房间里,按时让佣人给她送水送饭,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带她到楼下的后花园晒太阳。
现在,娄家是余烬墨在一手遮天,之前还对他不怎么重视的佣人们现在再看见余烬墨全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哪怕娄悦安才是娄家名正言顺的小小姐,尊贵之身,可终究娄氏集团的生杀大权如今掌握在余烬墨手里。
他在家里下了命令,没人敢不从。
娄悦安知道,就算她反抗也没有用,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那天之后,余烬墨找了个由头派池飒去江城出差,是个特别难搞定的项目。
以他们两人的交情,本来这种任务是不会落在池飒头上,可谁让他沾染上了不该惹的人?
即便余烬墨心里清楚,一切都是娄悦安在故意捣鬼,池飒很无辜。
可余烬墨在这种事上,心眼儿一向小得很,他治不了娄悦安,只能拿池飒撒气。
池飒离开的时候,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被余烬墨赶到江城,一清二楚。
表面是为了工作,实际上,是暗戳戳在惩罚他。
不过池飒也没有怨言,甚至觉得有一丝庆幸,毕竟在凉城的话,要夹在余烬墨和娄悦安之间,平衡他们俩的战火,还要努力不让自己被裹挟进去,他也挺累的。
现在这样,反而松了一口气。
娄悦安脚上的扭伤恢复了两个星期,就彻底好了。
那天夜里,凌晨快一点钟,余烬墨才刚刚睡着,就被走廊上房门进进出出的声音吵醒。
这两三年来他一直都神经衰弱,也看过医生,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他烦躁的一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径直推门走出去。
——虽然他和娄悦安已经领了结婚证,但一直是分房睡,谁也没有想和对方同床共枕的意思。
娄悦安的房间半掩着门,一推开,就看到她捧着一个红酒瓶子,就那么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真的好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酒鬼。
娄悦安听到身后余烬墨开门的声音,连眼皮子都没抬,她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红酒,眼神慵懒,又充满了风情。
余烬墨原本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好像又被点燃了一把火——
邪火。
“谁让你喝酒的?”
“老娘就是想喝了,让你管?”
迷离的酒香,仿佛在夏天的空气里淡淡飘散,他的眼神定格在她脸颊上的巴掌印儿,瞬间,眸光一紧,将她从窗台一把拽下来:“你去楼上那个阁楼了?你找死是不是?”
语气恶劣,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
看到他这样子,她都被逗笑了:“余先生,你管的是不是越来越宽了?楼上的阁楼,住的可是我的亲姐姐,难道我不能上去看看吗?”
“她是个疯子!”余烬墨不知道她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天真,以现在那个女人疯的程度,才不会管娄悦安是不是她亲妹妹,此时他的眼神里冒火。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走的这三年,娄家的变化翻天覆地,就算你们是亲姐妹,她若是真的发狂对你下手,我绝对不会救你!”
“哦,你会亲眼看着她弄死我。”
娄悦安仰着脸,却偏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嘴里说出的话也充满讥讽的冷意:“余先生,自从坐上娄氏集团总裁这个位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终于熬出了头,可以一步登天了?但你也别忘记了,你本来不过就是我二叔身边的一个走狗,要不是当年他将你从孤儿院带出来,现在你可能早就冻死在里头了,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耀武扬威?笑话!”
看着眼前余烬墨阴晴不定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冷艳,又刻薄。
说出来的话,句句尖锐,锋利伤人。
曾经他们感情好的时候,她喜欢他,根本不会拿他的出身或处境羞辱他,那时候有多心疼,翻脸后,就有多狠厉。
然而,余烬墨只是紧紧咬牙,却忽然勾唇一笑:“曾经的走狗,现在却翻身做了主人,而且还做了你丈夫……安安,是不是很不甘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