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传出若隐若现的水声,娄悦安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
既香艳又刺激,好玩是好玩,就是等她醒过来后,就特别鄙视自己。
不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止。
她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余烬墨身上裹着纯白的浴袍,半湿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这男人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现在娄悦安在恍然大悟,自己真是被骗了!
他哪里不舒服了?他根本就是舒服的很!
余烬墨知道娄悦安醒了,他似笑非笑,蹲在床边望着她,眼神里带着得逞般的笑意。
看到余烬墨的眼神,一瞬间,娄悦安就觉得自己特别贱,怎么莫名其妙又落入他的鼓掌之中?
可是刚才在两人都沉沦时,她又分明听见余烬墨痛苦的在她的耳边呜咽:“别离开我,安安,别离开……”
她不知道那是余烬墨在魂不附体时的胡言乱语,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却像是压缩成一个浓烈的信号,烙印在娄悦安的脑海和心里。
可能就是因为那一刻的动情,所以后来她几乎就没怎么挣扎。
就那么由着他的心思胡来,现在想想,她还真是昏了头。
耳根子太软,这也是毛病。
“还有力气吗?”余烬墨眼里噙笑,说这句时语气里却还带着几分调戏。
然而话音刚落,娄悦安就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啪!
这一巴掌真的特别响,好像下了死手。
要是搁平时,余烬墨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今天,可能真的是浑身舒爽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即便娄悦安动手打他的脸,他竟然也像没事人一样。
只是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再转过脸时,脸上的表情依旧无所谓。
“时候不早了,起床吧,然后送你去上班!”
要知道,自从娄悦安出去工作之后,余烬墨可是从来没有亲自送她去过公司。
他只在她公司附近出现过那一次,还因为后来遇见她和薛杉站在街上眉来眼去,气得直接开车离去。
“你要送我去上班?”娄悦安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她冷哼一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余烬墨:“大清早你就做出这种禽兽行为,所以是对我愧疚了?”
娄悦安毫无掩饰地讽刺他,她也正好说到点子上了。
不过余烬墨却不肯承认,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别多想,我只是要对外营造我们夫妻恩爱的人设,毕竟现在外界对我们两个婚姻关系的猜测还是挺多的,我不希望让别人觉得我是那个被老婆戴绿帽子的可怜虫。”
老婆?
“起来吧,然后再一起下去吃早餐。”一边说着,余烬墨一边动手将娄悦安拉起来。
娄悦安不甘心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却又在反复咀嚼他刚才不经意说的那两个字“老婆”。
她现在身上没穿衣服,坐起身的时候,身上的床单直往下滑,滑过锁骨,露出痕迹暧昧的牙印。
她皮肤特别白,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整个人透着某种奢靡的光晕,又纯又欲。
余烬墨撇开视线,只有不看她,才能抑制住心里那股反复撩拨的痒。
娄悦安要换衣服,就将余烬墨赶了出去。
明明两个人才刚负距离接触过,可现在要娄悦安在他面前坦诚相见,她似乎又做不到。
都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可她还是谨慎又谨慎。
将余烬墨推出去的时候,余烬墨就只是冷着声说她矫情。
但也乖乖听话,关上门的瞬间,没有人看到,他耳根子下泛起的那片红晕。
今早和娄悦安发生的事,的确是突如其来。
他原本并没想那样,但可能真是脑子糊涂了,失控起来,就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要么怎么说色字头上有把刀呢?
他就是这样,在放肆过后,又会因为自己的克制力不足而自责后悔。
“这阵子,你一直没怎么回家,你知道外面都是在怎么流传的吗?”
“哦,无非就是说我放浪形骇呗。”娄悦安无所谓的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还知道你的德性?”
“我无所谓啊,反正这样的留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娄悦安耸了耸肩。
“可你现在还是我余烬墨的妻子。”
“你不是说过,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吗?”娄悦安脸上浮出轻蔑的笑,故意拿他气头上的话反问他。
话是他说的,现在若是不认账,不就是在自打脸?
那种话,确实是在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
这世上哪里会有男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在外面和别人乱来?
她知道余烬墨在乎。
他这人,爱面子的性子并不比她少。
她这样在外面胡作非为,就是在往他的脸上抹黑。
尤其,所有人都知道余烬墨曾经还是娄家的养子,现在娶了娄家的小小姐,一朝得势,飞上枝头,就更有了一种吃软饭的意思。
娄悦安自认为都把这些看透了,所以,他越是在乎什么,她就越要猛戳那个点。
让他痛,让他怒,让他夜不能寐的辗转难眠。
这一天,余烬墨非要将娄悦安送到公司楼下,这才驱车离开。
今早和余烬墨发生的种种,都让娄悦安这一上午都有些许的晃神。
季冬秋也看出娄悦安好像和平时不太对劲。
中午,两人在一起吃饭。
季冬秋小心翼翼的观察她:“安安,今天在公司楼下,我看到是墨哥把你送来的,你们两人的感情还好吗?”
娄悦安正在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炒饭,脸上的神色也是无精打采:“就那样吧……他那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写的无趣,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其他的一无是处,野心还强,吃相难看,我压根就没看上他……”
听娄悦安提起余烬墨,就是满脸的嫌弃。
季冬秋望着她,想到那天余烬墨还亲自来公司楼下想接她下班,可是却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窗看到娄悦安在和薛杉在马路对面说说笑笑。
当时她脸上那个表情,还真是意味深长。
“安安,别那么说,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他了,墨哥好像还是挺在意你的。”
季冬秋虽然从小生活环境艰难,但却是个性格单纯的小姑娘。
以前也没有谈过恋爱,从她的视角看,娄悦安和余烬墨是很般配的一对。
俊男美女,各方面的家世条件都好。
有时候季冬秋都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上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成天闹别扭呢?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