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余烬墨还是不肯承认？
要是老实交代清楚，可能娄悦安还会放他一马，越这样不老实，她就越要和他较劲。
娄悦安眯了眯眼睛，目光犀利的瞪着他：“这种话，你也就只能骗骗无知少女。”
“你的确无知。”余烬墨的情绪收敛了一些，他习惯克制，深呼吸，不想继续这样无意义的争辩。
她向来固执，骨子里认定的事儿，他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余烬墨一边发动车子，眼睛一边盯着前方，本来想压下这场战争，可想了想，忽然又不甘心：“你说我在外面养情人，那你呢？订婚前夕还给我戴绿帽子的人是谁？”
这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本来都不想再提了，可娄悦安今天刺激到他了，在她面前，他的理智是这么容易崩盘。
“是我啊。”娄悦安吊儿郎当，提起那段过往，她还漫不经心的抠着指甲：“可你还是娶了。”
她的目光从眼前染着红的指甲盖移到余烬墨阴冷的脸上：“我都出轨了，和别人睡了，可你还是为了权力和地位娶了我。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羞愧，反而该羞愧的是你吧？”
娄悦安眼里燃烧着狠毒的火，伸出五指，戳着他的胸口：“既然享了别人享不了的福，就要吃下别人吃不了的苦，心里膈应吗？自己受着吧，你活该！”
她欺身贴近，一开一合的唇瓣，细腻甜软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可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密密麻麻的针孔，在他的心上反复刺穿。
疼吗？有吧，可他现在最不在乎的，也就是疼了。
余烬墨的背脊不自觉的向后仰，他伸出手，原本娄悦安以为他是要将她推开，可下一秒，却被他狠狠扣住她小巧的下颚。
她瞬间蹙眉，只觉得骨头快要被他捏断，他不但不怜香惜玉，反而越发用力，眼睛里仿佛带着摧毁一切的狠。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互惠互利，我不是卖给你们娄家了，娄家现在也靠着我在支撑，彼此各留一点尊严，别把我逼得太紧。”
“尊严？一条狗也需要尊严？”娄悦安不怕死，继续恶语相向，哪怕刀都架在脖子上，她也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
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她真就会死在他手里吧？
余烬墨紧紧咬牙，手背上有明显的血管在凸起，安静的车厢里，是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这两个冤家，一旦碰上，就天雷勾地火，眼神厮杀，谁比谁更狠。
恶意在空气里弥漫。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过了足有一分钟，余烬墨才将娄悦安松开，按下接听键后，说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
“……池飒？”
“余先生，老太太和周妈来了。”
余烬墨抬眸，目光明显一滞。
自从娄老太太搬到百景别墅区后，嫌少再回来，不过余烬墨对老太太向来敬重，他在电话里和池飒嘱咐几句，让他帮忙先照顾着，他和娄悦安马上回去。
车窗外霓虹刺眼，光影流动，车内的气氛却依旧压抑。
余烬墨打着方向盘，声线毫无起伏的叮嘱道：“奶奶在家等我们，你知道该怎么做，别露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