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做了那个梦,今天晚上,娄悦安比平时安分很多。
到了家门口,下车,一言不发的走进别墅。
余烬墨也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在车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回家后,两人却都没了吵架的力气。
娄悦安是因为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中,虽然她自己不愿承认,可事实却是,凭借着过去对余烬墨的那点情分,原来是真的可以抵消现在很多尖锐的情绪。
夜里,甚至就连余烬墨溜到她房里,她都大发慈悲的没将他赶出去。
刚才还互相敌对的两个人,却在黑暗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娄悦安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厌恶,可是却依然想将这个男人抱紧。
意识恍惚的瞬间,她似乎听见自己哭泣的声音。
她的脸埋在余烬墨的肩膀,狠狠咬下去,嘴里都是铁锈的气息。
“……我恨你。”
她的声音哽咽颤抖,带着让人心疼的挣扎和痛苦。
可是余烬墨却觉得,这好像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滚滚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而下,一颗滑过他的唇角。
他轻声笑了:“恨吧,最好把我恨到骨子里。”
就连余烬墨自己有时候都会恍惚,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每天看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娄悦安,他越发觉得,似乎很多事都在逐渐的脱离轨道。
那个时候,他信誓旦旦的和齐婉莹说,自己会讨好娄悦安,就只是为了演戏。
可是现在呢?
他已经越发分不清,什么才是演戏,什么才是现实。
第二天清晨,娄悦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就隐约听见阳台外有打电话的声音。
不过门关着,她听不清外面的谈话内容——
“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见一面。”余烬墨开口说话时,声音带着暧昧的嘶哑。
不过,这样的声音,齐婉莹并不熟悉,可是听着余烬墨有些急的语气,她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太舒服。
尤其在真正见过娄悦安之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齐婉莹就经常有。
不过当下,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好,还是老地方见。”
齐婉莹的声音温柔婉约,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可是余烬墨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就利落地挂着电话,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温柔甜美的声音,娄悦安也会。
以前余烬墨也经常听到,在他们热恋的时候,余烬墨常常觉得,自己快要被娄悦安溺死了,但他却甘之如饴。
昨晚,她在他的怀中。
仿佛收起了全身的锋芒,重新变成了那个柔软听话的小猫咪,指甲划过他,留下让他又疼又痒的痕迹。
想到昨晚那个感觉,余烬墨既回味,又懊悔。
他似乎总是经不住娄悦安的引诱,她给了一点点甜,就能让他跌入不见底的万劫不复。
就在余烬墨拿着手机,低头思考的时候,身后的拉门,呼啦一声,拉开。
他蓦然的回头。
刚睡醒之后的娄悦安,长发有些凌乱。
她睡觉不老实,纠缠的发丝有几缕粘贴在面颊,可是这样看上去,反而有种凌乱的性感美。
余烬墨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不管在任何时候,好像都能被娄悦安迷的失去判断力。
这不是好的预兆。
所以,他才要联系齐婉莹。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必须要见她一次,也是为了要提醒自己。
“睡得好吗?”
“昨晚发生的事,不许说出去。”娄悦安的嗓子也是哑的,说完这一句,她觉得自己的面颊有些许发热,就连视线都不太敢落在余烬墨脸上。
余烬墨一怔,随后无奈的笑了:“昨晚什么事?”
他偏偏明知故问,上前一步,走到娄悦安面前,娄悦安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却又被余烬墨一把钳住细腰,拉了回来。
她只穿一双拖鞋,必须要仰着脸,甚至踮着脚,余烬墨则居高临下。
“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的事情?”
娄悦安的脸腾地红了,在他的怀里用力挣扎:“我不想让自己被狗咬的事被别人知道!丢人!”
依旧是这么牙尖嘴利,一句都不退让。
“被狗咬?”
余烬墨有些气,她是把昨晚两人的纠缠缱绻,全都一次抹去?甚至觉得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娄悦安的下巴,被余烬墨用力捏住,抬起。
两人距离的近,彼此呼吸相闻,还没等娄悦安开口骂他,余烬墨已经低下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一个吻,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结束。
等余烬墨离开她的唇时,娄悦安的眼底已经湿润一片。
她的面颊泛着红晕,有些微的气喘,眼神里升腾着水雾,就连望向余烬墨的眼神,都带着茫然。
她这样的反应,余烬墨很满意,他干燥的手指,在娄悦安面颊轻轻的摩挲。
“被狗咬?还能这么享受?安安,原来你是这么重口味。”
娄悦安自然能听出余烬墨语气里的调侃,她回过神,顿了顿,下一秒,直接出脚,用力的踩在他的脚面。
之后,又狠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余烬墨猝不及防,顿时痛得面目扭曲,娄悦安趁机和他拉开距离。
迅速的弹跳几步,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色字头上有把刀,余先生这么把持不住,早晚吃大亏。”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此时的娄悦安,其实真的腰酸背痛,而且还特别困。
昨晚和余烬墨折腾了许久。
他的体力是真好,几年不见,他怎么变的越来越不像个人?
像机器,像野兽,还像个黏人的哈士奇。
娄悦安进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换下身上的衣服,站在偌大的镜子面前,她还在想,是不是他和那个叫齐婉莹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娄悦安的手指慢慢的抚摸在昨晚纵情时留下的东西。
不过,她的表情麻木而平静。
人都有七情六欲,她不后悔昨晚和余烬墨发生的事,只是一想到,曾经他也和别人这样过——
就恨不得将余烬墨狠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