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野心还真不小!
难不成他还真以为他那刁蛮任性的女儿会比自家女儿更得三皇子宠爱不成?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说甄诗敏如何的嚣张跋扈,毫无礼仪风范。
就说一个是四品大臣之女,一个是丞相之女,孰轻孰重,三皇子心里难道会没有数吗?
自己就是只比官位,也能压下他两个头,更别说自己的女儿如此聪明伶俐,大方得体,还是钦天监亲口断言的凤女!
最重要的是……
想到莫柔如今还在三皇子府中侍疾,又想到昨晚皇后娘娘对莫柔的态度,心里便少了一丝怒意多了一份舒坦。
看向甄怀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
等着吧!
等自己女儿当了三皇子妃,坐上皇后之位,看你还有什么得意?!
既然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到时候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甄怀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心中微微发紧。
莫非这莫远怀,想到了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
但那又如何?
想到甄诗敏和三皇子的事,再次挺了挺胸膛。
只要自己的女儿当了皇子妃,自己也算得上是三皇子的岳丈了,那便是有了靠山,就算他莫远怀是丞相又如何?
难道还能奈何三皇子不成?
不得不说,这两人连想法都一样,都盼望着自家女儿能攀上枝头变凤凰!
莫远怀看到甄怀那一副得瑟的样儿,嘴角勾起一抹狠辣的弧度,随后便是一甩袖袍就要出宫回府。
正在这时,炎霖天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却是拦下了莫远怀,躬身行礼道:
“右相留步,圣上让右相前去有要事相商,还请右相跟咱家走一趟。”
莫远怀见是炎霖天身边伺候的红人,忙也回了一礼客气的道: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右相客气了,请!”
太监总管伸手引路。
莫远怀内心颇为忐忑的便跟在太监总管身后而去……
他总觉得炎霖天叫自己去没好事……
周围的人看着莫远怀和太监总管的背影走远,窃窃私语。
方文之见此,无所谓的耸耸肩,便是悠闲自得的朝宫外而去了!
至于炎霖天召莫远怀前去,是为了什么事,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想到这里方文之嘴角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一边走,还一边哼起了小调……
“右相,咱家先进去禀报圣上,劳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劳烦公公了!”
待太监总管进入内殿,莫远怀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了……
也不知道炎霖天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
想到今早大殿上的事,莫远怀其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他依然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
“圣上,右相大人此时正在殿外等候,是否要传他进来?”
太行总管恭敬的问坐在书旁看着奏折的炎霖天。
炎霖天听闻莫远怀已经来了,本是不悦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但并未发话让莫远怀进来,依然坐在书桌旁看起奏折。
一旁的太监总管也不敢出声打扰,毕竟作为在炎霖天旁边呆了几十年的人,自是知道眼前这位皇帝是怎样的脾性。
所以低着头也站在一旁等着炎霖天的指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炎霖天才将桌上的奏折批注完成。
似乎才想起莫远怀一般问道:
“你方才说是谁来了?”
炎霖天声音有些阴沉。
太监总管闻言,自是知道炎霖天是想装作不知道的意思,于是便顺着回答道:
“回禀圣上,是右相大人求见!”
太监总管人精似的,把本是炎霖天宣莫远怀过来,说成了莫远怀求见。
“让他进来。”炎霖天很是满意太监总管的上道。
“是!”
太监总管自是知道炎霖天此时对莫远怀很是生气,所以也不敢耽搁,躬身退了出去。
这边,莫远怀见太监总管进去了已经有一个时辰,却还迟迟没有出来,便知道定是炎霖天授意,这是故意要晾着他。
他自是没有莫璃一家三口在寿安堂外说走就走的勇气,于是无法,他只能站在这太阳底下等着,可越是等心里越发不安。
正这时,太监总管却是从大殿内出来了,在莫远怀跟前一脸歉意垂首道:
“右相久等了,刚才圣上正在忙着批改奏章,因此忘记了您还等在殿外这回事儿,现在圣上已经忙完,便立刻让咱家请您进去。”
“不敢不敢,圣上日理万机,心系国家大事,是我臣民的福分,臣稍稍等一会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莫远怀马屁拍的溜溜的。
其实他心里哪里不知道,炎霖天这是故意晾着自己,可他能反抗吗?自然是不能。
战战兢兢的跟着太监总管进入内殿。
莫远怀看到炎霖天那阴沉的脸色,心中的忐忑更深,小心翼翼的行礼道:
“臣叩见圣上!”
炎霖天见跪到地上的莫远怀却是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
大殿里安静的出奇。
莫远怀低着头,不敢看炎霖天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越是冷静就预示着暴风雨的临近,莫远怀疑额头上积起了细密的汗。
一旁的太监总管自始至终都知道炎霖天异常愤怒,自然也不会出声。
半晌炎霖天那有些阴沉的声音才穿了出来才:
“右相你可知,朕召你来所为何事?”
炎霖天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难怪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
莫远怀闻言,忙道:
“请圣上明示!”
他自是知道炎霖天是因为什么事叫他过来。
但是却是不敢明说的,如果说出来了,不就是在揣测炎霖天的圣意吗?
自古天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人揣测圣意,炎霖天自然也不例外。
而此时炎霖天却是冷哼一声:
“右相当真不知吗?”
“臣不敢揣测圣上心意!”莫远怀头低得更低了。
炎霖天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冷笑。
这莫远怀嘴上说着不敢揣测自己的意思。实则心里分明就知道自己照他是因为什么事。
如果真的不知道,他怎会表现的如此战战兢兢?
“哼,朕倒是不知右相府,如今周转如此困难,需要去借亲侄女的聘礼才能够周转过来。”
“朕以往每月分发的俸禄从未短缺,莫不是右相是把这些俸禄拿去做了慈善不成?!”
炎霖天有些嘲讽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莫远怀。
这老狐狸平时大事没做一件,亏自己还如此提拔他,没想到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竟是被炎墨绝那煞神抓住了把柄?!
谁不知这莫远怀是自己的亲信,而如今被那煞神抓住了把柄,不就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脸吗?
可自己作为皇帝竟然还说不出一句反驳炎墨绝的话,怎能不让自己愤怒?
而令他如此难堪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堂堂右相莫远怀!
炎霖天越想心中越是生气!
“臣不敢,臣当真不知道此事啊!此事真不是臣所为啊!还望圣上明鉴!”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今日那煞神,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参奏于你,那可是活生生在打朕的脸!”
“怎么你右相府就这么缺钱吗?缺到去贪炎墨绝的聘礼?你是嫌朕的脸还没被丢够是吗?嫌那炎墨绝手中的把柄太少了是不是?!”
炎霖天越说越对莫远怀一阵劈劈头盖脸,胸口起伏不停,随手就将桌上的奏折推了出去!
竟是砸在了莫远怀的头上,脸上,身上,落在大殿里满地都是。
“圣上息怒,息怒啊,臣真的不知这件事啊,臣冤枉啊!”
“冤枉?你竟还敢跟朕喊冤枉?你敢跟朕发誓,你没想过去贪那炎墨绝的聘礼吗?”
莫远怀一时有些语噎,这他还真想过去抢占那笔聘礼,可由于炎墨绝的威胁,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万不敢再去打那聘礼的主意了!
可哪里想到自己那贪财的母亲会不跟自己商量,就自己跑去听雨轩夺取聘礼,还好死不死被炎墨绝看到!
想到自己那贪财吝啬的母亲,莫远怀只觉一阵头疼,心中也不由有些不耐烦和恼意。
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吗?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
女人就是这样,没有远见,头发长见识短!
莫远怀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只能苦着脸,继续向炎霖天解释道:
“圣上,臣冤枉啊!这件事真的跟臣没有关系,是臣那母亲一时糊涂,才擅自做主去索要那聘礼,臣真是毫不知情啊!”
莫远怀无法,只得把大甄氏给推了出来,虽说他这话说的也不假,但将自己母亲说出来顶缸,倒也确实挺没良心的。
炎霖天见莫远怀只顾着解释,并不敢发誓,心中自是明白莫远怀还真打过那笔聘礼的主意。
“难道你母亲不是听了你的授意才去的吗?竟然还敢跟朕狡辩!”炎霖天重重拍了一下桌案。
“真的不是的,臣当时只顾着救三皇子了,所以丝毫不知道臣的母亲去了那丫头的院子要聘礼,更不知道战王竟然也并没有走,所以……”
莫远怀说到这里颇有些委屈,因为确实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