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诩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他获得的另一种大神通术。
不过它显然和千人千面截然不同。
如果说千人千面是让他能够千变万化，那沧澜之寂就是能让他于时空一道中走得更远。
到时不光是天涯咫尺身会得到极大限度的强化，就连他的九劫刀法也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试想一下，身处混战之时，突然打出一招沧澜之寂，身边所有同阶全部献祭。
这不得一下子把他的修为往上顶几个度？
再结合炼狱天魔体和逍遥天功，引爆那些修为，就又能让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再度攀升。
这就是个大号的炸弹充电宝啊！
不过程诩依旧有些疑惑，觉得哪里不对，问道：“老祖，为何不是你亲自教我？”
“吾将陨灭，消散无形。”程家先祖平静道，似乎死在他眼中，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程诩倍感惊讶。
“怎么会，您刚刚复苏，怎么可能这么快陨落？”
如今的程家先祖看起来气息比刚才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神秘而强大，层层道韵缭绕周身，混沌雾弥漫，怕是比之踏天境至尊也不逞多让。
“吾自百万年前一战终结，肉身寂灭，元神衰朽，这一缕真灵历经岁月洗礼，也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抬手一招，一枚山河印落入其手中。
“那如果进了人皇幡呢？”程诩还想再尝试。
毕竟，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程家先祖就此沉寂下去。
“此法或许可行，但吾也仅有一战之力，一旦出了那幡，最多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也罢，生前没能替程家留下太多，死后，就做你一道保命符吧。”程家先祖的话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
自古忠孝难两全，尤其是生在他们那个时代，忠于人族，就很难顾全小家。
“百万年过去，上古盟约期限已尽，或许，就从吾的复苏揭开序幕。”
程诩闻言不免有些呆滞，他并非第一次听说，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月汐等人，甚至是敌人口中，他都曾听闻过所谓的凶魔之祸。
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始终都没能弄清楚。
难不成那场大劫近在咫尺？
“尽快强大起来吧，你的时间，并不多。”
说完，他的身影径直没入人皇幡中。
人皇幡对他这种级别的存在并无约束力，更不可能控制，他在里面只是温养己身，静待着出手的那一天。
刹那芳华，一闪而过。
程诩闻言也只能叹息，如此强大的存在，无敌万古岁月，最终还是敌不过时间。
也或许他曾经伤得太重，遇见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仇敌，拖着垂死的残躯归来时，已经没有疗伤的实力。
这不禁让程诩想到了前世老师所说的草原与森林。
两个不同的生态系统，一个弱小，一个强大，可偏偏就是强大的那一个，一旦严重受损，想要恢复，就得耗费更多的时间和资源。
就好比刚刚程家老祖只是想维持虚影而已，就吸收了数不尽数的天地精粹。
程诩收好人皇幡，而后看向了山河印。
后者再度化作人形，只是这一次，态度好了许多。
“既然你得了老主人的认可，那么往后，你便是我的新主人。”
“那你能弄死程清流吗？”
“我无法对程家血脉出手。”
程诩抿了抿唇，不想放弃，道：“不行咱们想个法子避开呢？我有一种秘法，能改换本源气息，我觉得你能弄死他。”
山河印本体轻轻晃动，其上浮现出几个闪烁金光的古老文字。
虽不认识，可程诩看一眼就似乎懂了上面的意思。
这是一件守护帝器，她不能对程家，甚至是不能对人族出手，只能被动防御。
程诩脸都绿了。
他真的很想换一件。
但一想到自己似乎还需要个镇教法器，他又觉得挺好。
没事，杀人的以后再找，先把防着别人杀自己的拿到手再说。
想罢，程诩扭头看向附近的山岳，忽然喜笑颜开。
“小印子，不对程家出手没事，那麻烦你帮我把这一整片祖地都扛走。”
山河印：？？？
她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程诩到底想干什么。
直接扛走程家祖地？
这是要闹哪样？
可老主人都叮嘱过她，她此刻也无法违抗，只得施展大法力挪移。
一瞬间，程家祖地拔地而起！
其景象惊人，天崩地裂，看得所有程家高手都吓傻了。
“雾草？”
一位活了一万余年的老怪物苏醒，开口第一句就是骂娘。
“快去请圣主归来！”
“怎么请？”
“尼玛，就说咱家祖坟飞了！！！”
程家祖坟真的飞了。
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经换了个模样，落在了群山之间。
长生天总部内，月汐看着从天而降的神山，她愣了许久，又盯着程诩一直看。
“你，你不是去挖程家祖坟了吗？这怎么......整个扛回来了啊？”
“不重要不重要，收拾一下，程清流马上就要回沧澜圣地了，咱们趁虚而入，想个法子把程天赐弄死。”程诩搓了搓手，眼中满是兴奋。
月汐扶额苦笑，这也太离谱了些。
刨人祖坟已经算伤天害理了，他现在把人家祖地连锅端，这岂不是把程家祖宗十八代都搬过来了？
真不知道找程清流汇报此事的人该如何开口。
此时的南域，沉渊圣地中。
程清流盘坐高天，身旁神纹环绕，正与数位老友谈论着什么。
可紧接着，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就打破了此地的祥和。
“何人敢擅闯我沉渊圣地？！”有强者自圣地深处怒喝。
程清流站起身来，淡笑道：“道友莫惊，这是本尊的族弟。”
说完，他便沉着脸训斥来人，说其不懂礼数，进来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可那人却直接跪在了半空中，嚎啕大哭道：“圣主，大事不妙了，咱家祖坟让人给偷走了。”
？
程清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不解地训斥：“你魔怔了不成？祖地坐落于圣地中心百万年，怎么会就此被人扛走？”
“千真万确啊圣主，不信您回去看看，咱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拐跑了！”
“......”
程清流咬牙切齿，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事的发生，属实是离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