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峰再次出现在她家里,而且说让他好等?
蒋知遇真想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有病!
把行李箱推到墙角去靠着,换了拖鞋套上,蒋知遇的愤怒稍微降下去一些。
“你撬了我的锁?”她去电视机面前站定,抱着双臂看着他。
许少峰嘴里喷着烟,眼神平缓打量她,说的理所当然。
“是。”
蒋知遇挑眉。
“主人不在,私自撬别人锁,许总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
许少峰轻笑一下。
“知道。”
蒋知遇气极。
“知道你还撬,许总想挑战律法?”
“什么意思?”许少峰丢掉手中的烟。“你打算报警?”
“你私闯民宅,我为什么不可以报警?”
他站起来,把手边的啤酒顺手拿起来抿了一口。
“那你报,我等着。”
蒋知遇真讨厌他这种风轻云淡的趾高气扬。
好像知道别人拿他不能怎么样所以不屑生气一样,简直不要太张狂。
她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咬牙切齿滑开屏幕。
“许少峰,别以为你有钱有势我就不敢,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难道他们还能当着我的面对你徇私舞弊不成?”
她咬牙切齿,许少峰反而又轻轻笑了。
他走过去,两人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
“既然要报,那不妨再加一条。”
蒋知遇下意识后退。
“许少峰,你要干嘛?”
他马上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捞到自己怀里,动手扯了那个萌萌哒的头套。
“睡你,想报抓紧时间报,我已经打算开始了。”
蒋知遇伸手推他,毫无反应,又拿拳头打他。
“许少峰,想睡就来撬锁,不想睡就把我扫地出门,你特么拿我当什么?你禽兽啊你?”
许少峰伸一只手捏住她挥舞的拳头,目光沉沉。
“不是你自己欢天喜地求着我娶你的么?还给自己三个月时间表现,怎么,这么快就不想承认了?”
蒋知遇,“……你已经破坏规则了,当着我的面跟我的仇人眉来眼去,鬼才要继续表现给你看!”
许少峰挑眉,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蒋知遇,你的脑残病又犯了。究竟是谁先破坏规则自己心里没数吗?”
说完,他把她手里的手机拽过去,握住她大拇指往home键上一摁,解了锁打开相册。
一百多张照片映入眼帘,要么是自拍,要么是跟何北桓合影,要么拍何北桓侧脸,张张刺痛许少峰的眼睛。
他点开照片大致翻了一下,“哐”把手机砸到地上,伸手捏住蒋知遇下颚。
“自己做出这么违背合作精神的事情还好意思说我破坏规则?蒋知遇,最近又给你脸了是吧?”
蒋知遇捶他的手,无奈他越捏越紧。
“放开我!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禽兽!既然你心心念念着蒋盼盼,连出差还要带着她陪床,我跟别人合张影又怎么了?别忘记了自己身份,你不是我什么人,我特么也不是你什么人!”
她说什么?
自己不是她什么人?
许少峰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突然一个打横把她抱起来丢到了沙发上。
蒋知遇想起身,他已经把大长腿压了上去。
双臂撑在她脑袋旁边。
“蒋知遇,你是不是跟何北桓睡了,嗯?”
蒋知遇脑袋一哄。
特么的在说什么?!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真的饥饿到见到男人就像睡的地步了吗?
还是其实他根本觉得自己就很随便,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被他这么一扔,伤口也扯了一下。
蒋知遇心里寒凉到极点。她不想说话,蹙着眉头转过脸,不想看他这让人气极生厌的脸。
偏偏他不放过她,伸手把脸又转回来。
“说,问你话呢?是不是?”
蒋知遇眼眶发酸,她强忍住想夺眶而出的眼泪,送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是,每天除了出去玩就是在酒店做那个,一天十次,他比你厉害多了。”
许少峰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她,英俊的面孔微微有些发抖。
他把手放到她脖子里,声音沉得像从万丈深渊发出来。
“你再说一次。”
蒋知遇知道触及他男人的尊严所以他怒了。
但是已经到如此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大不了一死。
早死早干净。
反正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还没有搞清楚。
她闭上眼睛,如同等死似的又说了一次。
“许总耳朵不好建议去装个人工耳蜗。都已经这样说了还要我怎么再说?难道连用了什么姿势,说了什么话,交换了什么眼神也要一一向你汇报吗?”
说完,她等着许少峰发怒,等着他掐的自己生不如死。
结果等了几秒,睁开眼睛,看他把手又收了回去。
他看着她,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强烈的轻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蒋知遇,知道你跟蒋盼盼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吗?”
蒋知遇咬唇不回答。
他继续说。
“不是她比你漂亮,也不是她你富有,而是她比你干净。她从来未在我面前解过一粒扣子,而你呢?呵。”
说完他起身走了。
门锁已坏,门被他摔的“哐当”一声巨响,然后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几声回响。
蒋知遇听着他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到他油门轰的一下启动走远,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又一次走了。
带着他的不屑和轻视。
他说自己不如蒋盼盼干净。
蒋知遇无力反驳。
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反正在他心里这是已经既定的事实了。
路是自己走的。
硬生生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他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而且心里从来放过自己,有什么可为他哭的?
心里想的如此通透,但是仍旧忍不住想哭。
仿佛眼睛有时候是一个出口,打开它,流些眼泪出来,就能把悲伤一起给释放出去。
她胡乱躺在沙发上,任由眼泪肆虐。
不知道许少峰在这里待了多久。
沙发上满是他的味道。
他的香水味,他的烟草味,他的独特的体味……
她一边哭,一边任由自己包裹在这残留的味道里,久久氤氲回味。
她知道,等她哭够了,这些味道就散了。
散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俩的关系有可能真的到此就彻底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