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遇从来不知道,自己不看手机的几个小时里,有人会为她急的想报警。
后来她知道了,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让何北桓那个又帅又多金的家伙为她痴迷成这个样子?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从北京某小酒店的清晨睡梦中醒来,何北桓已经拎着行李出现在她门外了。
睡眼惺忪去打开门,何北桓酒红色毛衣黑大衣,戴着墨镜叼着烟,携着一身的夜色出现在了面前。
蒋知遇还没看清他的脸,一下就被他扯到怀里去箍住。
他和许少峰用同款香水,淡淡的草本植物味道,好闻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蒋知遇,你说过给我机会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蒋知遇,“……你恐怕对我有什么误会,让我去洗把脸,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何北桓放开她,取下墨镜看着她,一脸狐疑。
“我能对你有什么误会?你要跟我说清楚什么?”
蒋知遇转身往卫生间走。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先做个心理准备,待会儿我出来就告诉你全部。”
洗漱完毕,何北桓果然老老实实在床尾上坐着等她。
蒋知遇不想理他太近,靠在卫生间外面的墙壁上,远远看着他。
“对不起,你之前问我跟许少峰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我对你撒谎了,所以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何北桓手里正在把玩一只打火机,听她这么开了口,“哐当”一声把打火机扔到了对面电视柜上。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他既然要跟别人结婚,跟你还能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是睡过的关系吧。”
蒋知遇没想到他猜出来了,而且一直放在心里没挑明,一时觉得古怪又尴尬。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做?”
“第一次见你就猜到了。”他耸耸肩无所谓的看着她。“后来知道你们俩没有的打算,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蒋知遇对他这个解释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睡过。
很多男人不是会脑补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和花样百出的姿势吗?
不是会觉得这样子的女人自己完全无法直视吗?
难道他不是这众多直男癌的中一员?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难道你不会觉得……”有些话她无法说出口,只能摇摇头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什么不明白的。”何北桓从床尾站起来,缓缓走到她身边。
“爱上我之前的你不是我的,发生了什么与我无关,只要爱上我之后你全身心属于我就够了。”
“我这个人向来目标明确,想法简单,如果你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迟迟不肯接受我,不用再说了,今天明确告诉你,我不在乎,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将来的你,不是过去的你。”
他目光灼灼,年轻帅气,蒋知遇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外貌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虽然陆沛然追她的时候也说了不少情话,用了不少手段,但那是寒酸的,畏缩的,不自信的。
跟他这种志在必得,洒脱不羁的气质全然不在一个档次。
她有些晕了,想着陆沛然,想着许少峰,想着那些只会带给她痛苦的人,感觉眼前出现的就是天使。
然后她一晕晕了好几天。
何北桓从小家境富裕,连新马泰美英法这种出国旅游都玩了个烂,别提自己国家这些小地方了。
他带着蒋知遇,极有耐心的把小说和课本里出现的过的地名全部游了个遍。
蒋知遇头发还短,为了不至于让他被人鄙视,每天戴着大波浪卷发,裹着厚厚的围巾,兴奋又卡哇伊的跟在他身边。
两人找路人拍合影,你拍我,我拍你,整整一个星期,玩的开心极了。
直到这天傍晚回到酒店,蒋知遇接到了副总电话,才恍然从被何北桓催眠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蒋知遇,你作为公司外派员工,公然旷工半个月,给公司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旷工半个月?
无法弥补的损失?
开除了?
蒋知遇如梦方醒,抓着手机呆呆立在那里。
是啊,自己有多久没去上班了?
自从上次从那里回来,先是在许少峰的庇护下堂而皇之的休息了那么久,现在又……
唉。蒋知遇,你最近真是得意忘形了。
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以为蒋盼盼玩的起的时候自己也玩的起。
不曾想你用来庇护的大树已经跑到她那里去了。
被开了。丢人了吧?傻了吧?
她正发呆,何北桓在外面敲门。
门一打开,他兴高采烈拉她。
“出去吃饭。”
蒋知遇泱泱跟着他走。
“最后一餐饭,明天回上城了。”
何北桓不明所以。
“玩够了?尽兴了吗?”
“尽兴了,该回去工作了。欠你一屁股债,必须得劳动起来了。”
何北桓哈哈大笑。
“不着急还,我就想你欠我,欠的越多越好,最好一辈子还不上,只能以身抵债。”
蒋知遇也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次日两人同回上城,一路商量好先接触试试,然后各自回家。
说实话蒋知遇一回上城就心里打鼓。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叶依然。
虽然叶依然跟何北桓屁都没有,自己跟何北桓也只是拉拉小手而已,但是作为朋友,她仍有抢人东西的愧疚。
这几天叶依然没有回电话给她,一边回家一边想,明天要约她出来,把这个问题好好聊聊。
回到小区,上楼,拿钥匙开门。
手刚接触到锁,她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锁开了,坏了,而且门没关好,中间有条缝。
她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
因为钥匙就两把,现在全在自己手中。
不知道贼什么时候进的,走了没有,现在进去有没有危险。
踌躇了一会儿,她心一横,特么的,进自己家还想三想四的,到底谁是贼啊!
“哗”把门推开,一股浓烈的烟味顿时扑鼻而来。
她把行李箱推进去,看了一眼。
电视无声开着,沙发上坐着一个挺拔沉默的男人,男人面前的茶几上塞了满满一烟灰缸烟蒂。
感觉到她进去,男人稍微偏了偏头,无不讥讽的说。
“蒋知遇,你让我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