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声响从远处传来,赵无恤瞪目看去,在月光的照射下,两名青年男子用手在地上刨着土。
“话说这李庆的婆娘真够味啊。”
“啧啧啧,就是死气沉沉的也不叫。”两名男子贱贱的声响传来。
“可惜了。”
“快把她扔进去。”
夜幕下,一个沉尸袋被两人从一边抬起来扔进坑洞里。
“这臭娘们,死之前都要咬老子一口。”一矮壮青年摸着脸蛋到。
“回去后不要出门,等你伤好了再出去。”
“他男人可是磨皮境的修行者。”
“嗷呜”
“快些,有狼!”
把坑洞填埋,用脚踩实了两人才快速离去。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赵无恤呼吸急促,狼群徘徊在周围,暗暗握紧拳头。
“嗷呜~嗷呜~”
盘膝坐在地上的赵无恤沉思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为之黯然神伤。
眼神逐渐坚定,拿起弓箭向着远处的人影跑去。
矮着身子穿梭在林子里,看着前面跑的飞快的两人加速冲去。
少顷,赵无恤站在原地看着躬身喘着粗气的人影,缓缓平复胸腔。
站定,举弓,拉弦,蓄势瞄准一高瘦男子的脖颈。
“咻”箭矢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响起,两人迅速起身,矮壮男子疑惑的四周张望。
“嗤”箭矢穿透高瘦男子的肚子。
“啊,有人偷袭!”高瘦男子惨呼。
话音刚落,又一支箭矢穿透男子的脑袋,使得他渐渐没了呼吸。
矮壮男子惊慌失措,望着黑森森的林子扭头便跑。
赵无恤就像一头健壮的猎豹,在黑夜里他睁着泛着点点白光的眼眸像只专业的猎食者穿梭。
“咻”箭矢破空沿着男子脸上划过,溅起了丝丝血珠。
“庆哥儿,我错了,我不该……”箭矢穿过脖颈,矮壮男子抓着箭尖,吐出几口血沫缓缓跪倒在地。
看着死去的身影,赵无恤心潮起伏的情绪渐渐平复,吐出一口浊气,漠然的收好箭矢转身离去。
“嗷呜~”狼王闻见鲜血的味道开始呼唤它的子民。
加快脚步,赵无恤向着小屋冲去。突然,入目处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
急急刹住脚步,赵无恤引弓搭箭,向着狼首而去,看着荒原狼灵活的躲过箭矢。赵无恤转身就跑。
“噔噔噔”双手双脚灵活并用,赵无恤爬上了一颗瘦直的树木,背靠树干,深呼口气,向着树下张望的荒原狼拉弓射去。
孤狼在树下对着他低吼。
“嗷呜~”他在呼唤同伴,赵无恤急切的把箭矢一支支的向它射去。
“嗷呜~”一声更嘹亮的狼吼传来,孤狼呜咽一声最后看了眼赵无恤离去。
赵无恤擦了擦冷汗,缓缓瘫坐在树干上向远处望去。
狼群绿油油的眼睛围在尸体边撕扯着血肉。
深呼吸一口气,赵无恤站起身准备离去。
“一二三四五六……”只有六只!
赵无恤又数了一遍,还是六只。
“还有只畜牲肯定在周围盯着我!好奸诈的荒原狼!”狠狠吐了口唾沫,赵无恤坐在树上无力的看着四周。
看着阴暗的森林,赵无恤平复激烈的胸腔,盘膝坐下运转大蟒蜕皮章。
夜幕下,最后一只荒原狼在一人高的草丛里静静的看着树上的人影。
天边亮起一层亮光,树下七只狼群看着树上的人影,阵阵嘶吼声从狼嘴里吐出。
赵无恤已经习惯了,整个夜晚都在狼嚎声中修炼,他的神经已经被摧残的很坚挺了。
看着狼群的离去,赵无恤依然盘膝在树上修炼。
缓缓站起身,赵无恤伸了个懒腰,弹了弹弓弦。
引弓蓄势,突然向着不远处的丛林射去。
“嗷呜”仓惶的叫声,丛林一阵抖动渐渐没了声响。
赵无恤漠然的看着远处,狼群偶尔向着丛林看去已经被眼神敏锐的他发现,刚刚只是看看运气。
烈日吹散了林子里阴暗的气息,赵无恤透过树梢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听见远处传来的阵阵人声才爬下地。
行走在昨晚激烈追杀的路上,赵无恤看着手上的弓箭,摇头唏嘘,想起倒在自己箭下的两人。
已是第三个了。
小屋外,和夫子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到远处狼狈的身影缓步走来,不禁摇头失笑。
“去做什么了?”
“杀了两个人。”
和夫子诧异的望着异常平静的少年,为十二岁少年杀人后依然面不改色而欣慰。
“该杀之人?”
“该杀之人!”
“哈哈哈哈哈”老人大笑,端起一盏茶盅递给赵无恤。
“以茶代酒,满饮此杯。”
一口饮尽,赵无恤咂了咂嘴。
“向我说说。”和夫子笑看着赵无恤又参了一杯。
“……他们奸杀女子,还不知悔改,死不足惜……我才趁着夜**过去猎杀的。”赵无恤气愤的说道。
“回来时又碰见一只荒原狼,被堵在树上直到早上,不过有只狼崽子中了我一箭。”
“嗯,不错,有勇有谋,行动果断。”和夫子欣慰的道。
“不过你只是借着夜色才能杀死他们,下次万不可再如此了。”
“知道了,师傅。”
看着犹有不甘的赵无恤,又道。
“等你文射出师,又学了武射,才可来去自如。”
赵无恤点点头又笑了。
“你跟我进来。”
小屋里赵无恤看着和夫子从柜子里拿出一锦盒,缓缓打开。
“这是那只蟒精的蛇胆,吃了它。”
“师傅。这。。”赵无恤看着老人古皱的皮肤。
“我用不着,快吃了它。”
看着和夫子期待的眼神,赵无恤拿起这枚绿色的蛇胆吞下肚。
一股微凉的液体弥漫身体,赵无恤赶紧盘膝坐下运转大蟒蜕皮章。
一层层鳞片状的褶皱在他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看着如此奇怪的场景,和夫子眉头大皱。
感觉到皮肤有些瘙痒,身体里蛇胆溢出的液体延着血管向着四周流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阵阵抽搐般的痛处弥漫四周,不禁惨叫出声。
“徒儿,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啊!”和夫子焦急的大喊。
赵无恤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道。
“师。。傅,这是我修。。炼的功法,我没事”
“如此诡异的功法!”
他已经听不见和夫子的声音了,针尖般的疼痛已使得他只顾哀嚎。
残缺的神志让的他只顾运转大蟒蜕皮章来缓解痛楚,越运转越痛,不运转更痛,已经陷入了怪圈。
皮肤上若隐若现的鳞片渐渐成型,赵无恤无意识地倒在地上。
身体蠕动,手指向着脸上抓去,坚硬的皮肤在他努力好久下才扣出一个洞,延着洞口脑袋上的鳞片被剥下。
鳞片般的皮肤已经随着在地上缓慢的蠕动缓缓脱落,赵无恤一次又一次往前。
少顷,最后一块白色的鳞片脱落,昏迷中的少年被焦急的和夫子抱上床榻。
看着皮肤更加白皙,往上窜了一圈个儿的赵无恤,他眉头紧皱。
昏迷中的少年皱成一团的脸上已经溢散开,呼吸平缓,脸上流淌着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很舒服。
“如蛇般的褪皮,一天两头牛,磨皮境,不同的功法!这应该是他的奇遇。”
想到这,微微摇头地笑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