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口型颤抖着问他:“旌大人,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旌朔皱眉,眼神瞟了下傅奕承挨打的地方:“给你留着裤子就不错了!”
傅奕承吃瘪,认命的趴好。
“二……”
祝安歌再次开口,看着一声不吭强忍着疼痛的傅将军,还有他渐渐肿起来的屁股,心紧紧的揪着……
如商帝所料,来瞧热闹的人不少。这御前侍卫上门打板子,可是头一回。大家不知其中详情,只听说是傅将军跟太子一起受了罚,八十大板可不是儿戏,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傅将军没事。人群中的一名女子捏紧手帕,皓齿咬的“格格”作响。
这人,便是赵韶舞。她不忍再看,拂袖而去。
“爷爷呢?”
“回小姐的话,国公爷正在议事厅跟吏部侍郎商议要事。暂时不能见您。”
赵韶舞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我在这里等他。”
里面议事的声音听的并不真切。见傅奕承被打,赵韶舞开始后悔她轻信了赵邕的话,她必须要当面问个清楚!
等了许久,赵韶舞的双腿发麻,才见吏部侍郎带着几名部下从里面出来。赵韶舞低头避让,不着痕迹的打眼一扫,了解了来的都是哪些人。
“进来吧。”
赵邕似乎心情不错,满眼赞许,“韶舞啊,好孩子,这次你可立了一大功啊。”
“爷爷,您没有告诉我事情会这样。”看他大笑的得意模样,赵韶舞的怒意再次涌上心头。
“这样多好,傅奕承落了难,你还想要嫁给他?爷爷日后帮你再寻个更好的青年才俊,哪个不比他强上一万倍。”
“您不该利用我!您说过不会把齐翠婉的下落告诉任何人!您说过她任由我处置!”赵韶舞怒不可遏!提高音量。
“韶舞,”赵邕的笑意消失不见,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黄毛丫头,轻蔑的说:“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女人留下迟早是个祸患。是你妇人之仁不肯动手,那给我利用一下不是更好。爷爷这一计调虎离山,韶舞你功不可没啊。”
见赵韶舞沉默不语,赵邕走到她身边,“窦贺然这一时半会儿是不堪用了,太子也进了宗人府,你心心念念的傅将军也被重责。这才是真的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这都多亏了你,绑架了那个疯婆子。等大皇子病好了,你嫁给他,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赵韶舞恨极了赵邕此刻的嚣张嘴脸!她只是想绑架了齐翠婉,让她没法嫁进傅家。而她才有机会等傅老夫人回来,徐徐图之,总会有机会她能打动他,只要她成为傅奕承的妻子,迟早能说服傅奕承为护国公所用。
她只想除掉这只拦路虎!想着把她卖进望春楼,脏了身子,再也嫁不出去便是。
可当看到物易物自作主张给齐翠婉下了哑药时,她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却不想没防备着赵邕从她这里套了话,转眼就告诉了商立值婉婉的下落。两人一拍即合,使了这一招调虎离山,一箭三雕……
赵韶舞恨自己不该优柔寡断,她早就该杀了这个女人!一了百了!还因为这个齐翠婉再次连累了承哥哥!
可事已至此,当她回过神来再仔细想想,赵邕的话实在让她觉得可笑。为了他自己的权势,他居然还想要把她嫁给商立值这个短命鬼?
赵韶舞起身出门。机关算尽换却成了助纣为虐,成了赵邕的一颗棋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可以利用我,但不该伤害傅奕承!她心里有了决断,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承哥哥!
于此同时的将军府,八十军仗已经打完,旌朔帮着任杰把傅奕承掺进屋,傅将军在人前始终维持着刚毅的姿态,自始自终一声没哼,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旌朔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在傅奕承床头:“陛下给你的赏赐,你好生将养几日,这几日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走了。”
“旌大人慢走。”祝安歌送走御前侍卫一行人,关上房门。见身边只剩任杰和祝安歌,傅奕承才开始喊疼。
“这旌朔枉我这么多年当他是朋友!真是下死手啊!啊,疼死我了……”
任杰帮傅奕承上药,祝安歌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走近:“他也是奉命办事。”
商帝给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疼的傅奕承脸色大变:“这是毒药吗?怎么比不上还疼!任杰你能不能轻点啊!哎哟……”
“将军您忍一忍,这衣服都跟肉粘到了一起,我得先把血止住,才好拿下来。”
祝安歌见他疼的满头大汗,向他走过来:“要不还是我来吧……”
“停!你别再走了!这……这点小伤不必劳烦夫人。我扛的住,任杰你快点!”
傅奕承哪好意思这样就让祝安歌瞧见他……开了花的屁股。虽是夫妻但还没到肌肤相亲的那步,傅将军自然要顾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形象。
“那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别别,我一糙老爷们受伤是常事。任杰都习惯了,是吧任杰。”祝安歌要请来的肯定是林驰渊林大夫。傅奕承可不想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的“情敌”面前。
任杰处理伤口的手法确实很熟练,“是,等这血止住,小人再帮将军清理一下伤口,再上一次药就好了。”
祝安歌见傅奕承执意不让她帮忙,又退回了门口:“那我去让厨子做点吃的。将军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个问题正好分散了傅奕承的注意力,他的思绪飘远,忽然想到这一切纷乱还没开始的时候,他第一次去祝安歌院子里吃到的饺子,那天两人还因为齐家逼婚的事前夜刚大吵一架。
“我想吃饺子。就那天跟你吃的那种……”
嗯?一起吃的饺子?祝安歌努力回忆着才想起来。嘲笑自己的记性,明明没过多久,可这一阵子太过兵荒马乱,恍惚间她都觉得是非常久远的事情。
“好,我去告诉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