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奕承的伤口处理好,祝安歌跟月月也端了饺子过来,见了傅将军的惨状,月月不禁连连咂舌。暗示祝安歌好好安慰安慰傅将军……
热乎的饺子盛在碗里,汤面上荡着一层细细的油花,热气转着圈打在傅奕承脸上,他想吃,却动弹不得。
祝安歌接过他手里的勺子。盛了饺子,放在嘴边吹吹凉,喂到傅奕承嘴里。
这可是成亲以来祝安歌第一次这么温柔和细致照顾傅奕承,这让傅将军心花怒放喜不自胜,顿时食欲大振,一碗很快见底,又跟祝安歌说要再吃一些。
两人难得有时间相安无事的独处,月月和任杰躲到了别处,给他们留一些空间。
祝安歌前脚刚去她的小厨房,后脚傅奕承就听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祝安歌前脚刚去她的小厨房,后脚傅奕承就听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很快,屋子里闯进来一个女人。
“儿子啊,快让母亲看看!疼不疼啊,这旌朔怎么回事啊,枉你这么多年把他当好朋友,这怎么下这么多重的手啊!”
“他也是奉命行事。母亲不用担心,我没事。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太后的身体可好些了?”
“都这样了还没事?哎哟你这是想要……”
祝安歌端着饺子站在门口,老远就听着下人说傅老夫人回来了,正在傅将军屋里,便加快脚步去想给她请安。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着傅老夫人正在说的话,脚步一顿,不知该不该进去。
“儿子啊,你看你这伤,还不是因为救祝安歌受的。她倒好,搞什么男扮女装去望春楼,那是女子该去的地方吗?再说,她逞什么能啊,成了亲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仗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学人家行侠仗义?等她来了,我非得问问她!”
“母亲,这些话是谁告诉您的。这次若不是祝安歌,齐翠婉怕是凶多吉少。若齐翠婉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跟慕江侯交代。”
傅老夫人的话里有话责备的意味太过明显,傅奕承并不愿意听到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祝安歌。
“承儿,你好糊涂啊。此事明明是因你那夫人狭隘善妒而起,若不是她从中作梗,让慕江侯的二女儿嫁入傅家又有何妨!能为你开枝散叶,也算……”
“母亲!”
傅奕承叹了口气,母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毫无根据的揣测,这倒是真应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奕承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祝安歌只得进门帮他解围。
“婆母,傅将军。”祝安歌淡然的向两人行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时辰不早了,婆母刚从宫中回来还没吃饭吧,我命小厨房做了几样小菜,还望婆母不要嫌弃。”
“哼,什么情形了你还有心思吃饭?傅奕承这伤是为什么受的?你怎么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你可有半分心疼你的丈夫?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害人精!承儿刚成亲几日啊,就被陛下如此责罚,这再受你蛊惑日后可还了得!”
“婆母您消消气。此事并非我所愿……”
傅老夫人打断祝安歌,对她的解释充耳不闻:“这么大的事,一句非你所愿就没事了?若不是韶舞给我下帖子告诉我你受了伤,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见她越说越离谱,傅奕承急中生智。
“哎哟,我这伤口怎么又疼起来了!”
“疼吗?快让娘看看,你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见傅老夫人要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口,傅奕承赶紧拦住:“劳烦夫人快帮我请个大夫,母亲我头晕,我得睡一会儿了……”
祝安歌自然明白他是装疼,借口让她离开。不过她本来的意思也是找个大夫来瞧瞧,见他松了口,也就顺着这番话,急急忙忙出了门。
他说要睡觉,傅老夫人才终于离开。越想越觉得生气,这个祝安歌定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给傅奕承灌了不知多少迷魂汤!才能让他这般袒护,甚至不惜出言忤逆他的母亲!若让两人长此以往相处下去,指不定祝安歌还要害他到什么地步!
那韶舞,又怎么进的了傅家的门呢……
傅老夫人走了没多久,祝安歌就带了大夫来,好在不是林大夫。好说歹说傅奕承才肯掀开被子让大夫看了伤口。
任杰的手法到底不够精细,伤口还是有化脓的迹象,大夫再次清理过后又给他上了一遍药,再三叮嘱他近日饮食需清淡,更不可移动。
这一番诊治已经让傅奕承的额头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可他还是忍着一声未吭。
送走了大夫,祝安歌终于有机会能坐下来陪着傅奕承聊聊天。
“傅将军,我们去望春楼的事……是我唐突了。”
傅奕承摇了摇头:“你不用在意母亲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可我难逃干系。否则,你也不至于会离开贡院,或许就能避免闯了这么大的祸……”
见祝安歌自责的样子,傅奕承叹了口气,他扭头看着她娇媚的脸上挂着的愁容:“夫人,若是你的妻子深夜遇袭,情急之下派家丁向你求助,情况危机,你能坐视不理吗?”
傅奕承的话让祝安歌皱起眉头,他开玩笑的哄她,这个意思她明白,可他再次提起了“派家丁向他求助”一事。
祝安歌觉得蹊跷:“将军,您说的可是将军府的家丁?”
“嗯,那人还有将军府的腰牌。”
闻言,祝安歌顿了顿:“将军,事已至此,我不必瞒您。我并未找过什么家丁给您通风报信。我知道秋闱乃全国大事,又怎会在此关键时刻让您分心。我想瞒都瞒不及,更没理由……自首吧。”
她的话不无道理,傅奕承想了想,可那人若不是拿着将军府的腰牌,肃涂定也不会轻信:“那会不会是你着男装出去,家丁跟着去看了,然后自作主张通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