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下班了。”
周秘书脸色妩媚的笑容一僵，她精心打扮了一晚上，就等来‘下班’两个字？
当然是不甘心的。她花了高价把池野打了一顿，又把徐曼今骗过去，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更不相信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季总，今晚这样特别的节日，您不会是一个人过吧？”
季止寒想到自己被放鸽子，脸色沉了沉。
“看来我和季总是同命相连呢。”周秘书拖腔带调，一副自怜自卑惹人同情的语气。
带着美甲的爪子一点一点朝季止寒的手爬过去，勾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只不过，咸猪手连层皮都没碰到，季止寒一记冷冽的目光射过去，吓得周秘书跟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周秘书还不死心，“季总，既然是同命相连，不知道有没有幸邀请您一起过个节？”
“我不过洋人节。”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不喜欢洋人的节日，要不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吧。”
季止寒幽冷的眸子抬起，落在周秘书那张充满期待的大饼脸上，“我不和倒胃口的人吃饭。”
“……”周秘书嘴角抽了抽，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她着实没想到季止寒会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又难听。
压了压心底的火，周秘书决定换个路子，“季总一定还在为了网上那些舆论烦心吧？”
说到这里，张秘书愤愤不平的继续说，“徐秘书也真是的，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公司的利益都置之不顾，亏得季总您对她这么器重，明知道她和池野关系不清不白，还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她就是这样回报您的信任的。”
季止寒沉着脸没说话。
周秘书见他不说话，以为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又说，“最可气的是，她把事情爆出去之后，连个人影都不见，真是太过分了。”
“什么她把事情爆出去？”季止寒问。
“这不明摆着的嘛，您不肯出面平息池野的事情，她就故意曝光这件事。现在公司被推在风口浪尖上，您是管还是不管？”
季止寒没说话，眼底若有所思。
网上现在已经有人带节奏，指责季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招人不严谨，关系户，等类似话题。
事情照这么发酵下去，必然不是什么好征兆，轻的公司被定位信誉不佳企业，严重的影响股市走向。
如果这件事真是徐曼今故意爆出去的，她是料定他不会因为一个员工让公司背上这么多负面新闻。
那么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公司出面保池野。
这步棋，她倒是敢走。
“对了，我晚上去西康佳苑朋友家拿东西，好像看到徐秘书的车了。”
……
池野手术还算顺利，晚上十点半从手术室推出来。盛砚给开了一堆药物，说了一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徐曼今也不为难他，问清楚药物的剂量，以及注意事项，跟他道了谢，便带人离开。
但是眼下有个难题，该把池野安排在哪里休养。
徐曼今名下倒是有房子，但是她怕季止寒查到，而池野自己租住那个房子是肯定不能回去住了。
至于闫晓和林子那边，如果能住的话，他们肯定早就说话了，而不是垂头丧气。
金鑫鑫站了出来，“别愣在这里了，先把人送我那边去吧，我跟池野八竿子打不着边，总不可能查到我这里来吧？”
闫晓和林子对视一眼，又看向徐曼今。
徐曼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大数据时代，想藏个人没那么容易，目前为止，鑫鑫那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要么就是送去偏远地带，但是池野刚做过手术，不宜长途跋涉，而且偏远地区医疗设施欠佳，万一池野有个并发症，也很难及时就医。
“鑫鑫，那就先麻烦你几天。”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好歹我也吃了他一顿火锅。”就当还人情了。
……
三天过去，池野顺利度过危险期，但是人还是没有醒，并且伴有低烧。
盛砚之前给了开了预防各种并发症的药，其中就有退烧消炎的药，徐曼今给池野喂了下去。
只是两天过去，依旧没见好转。
徐曼今不敢拖太久，因为盛砚说过，如果发烧的话，就存在炎症感染，必须尽快退烧，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无奈之下，徐曼今只能找盛砚。
另一边。
季止寒的办公室，盛砚也在，两个人正在讨论关于季止寒小时候磕破脑袋，忘记一些记忆的事。
盛砚听了之后，跟他说，“医学上确实存在这种现象，只是你这种情况的概率非常非常小，反倒是靠药物抹去记忆的案列偶尔还能遇见。”
“药物还能抹去人的记忆？”
“确实有这种药。不过这种药属于违禁药，价格昂贵，且药效没有确定性，所以市面上一般不给用。”
“什么叫药效没有确定性？”季止寒问。
“就是你用药后，被抹去的记忆不一定就是你想抹去的那段记忆，也可能是其他记忆。这就是药效没有确定性。”
季止寒沉默了一会，“我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
“这么多年过去，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也有些完全失忆的患者在遇到一些自己曾经历过事，被刺激的记起一些东西。”
季止寒没再说话，恢不恢复记忆倒是不那么重要，只是老爷子那天的反应一直停留在他脑海里。
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盛砚又道，“这样，你哪天有空到我那，我给你做个检测看看。”
季止寒看向他，“能看出什么？”
“大概率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也不一定。”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这时，盛砚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季太太’三个字。
“你老婆。”盛砚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季止寒脸色顿时黑沉下来，冷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我老婆找我需要从你这里转？你脸大？
盛砚讪讪的把手收回来，接起电话，还故意开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