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有何贵干?”
“池野持续发烧,你方不方便过来一下?”
盛砚觑了眼某人的脸色,下意识朝另一边挪了挪,然后才回话,“不是给你药了么。”
“吃了,没用。”
“没用你就多喂几顿,反正也是阎王殿拽回来的,大不了再给他送回去。”
徐曼今显然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你在哪,我过来接你。”
“别别别,我这脖子到现在还没焐热呢。”谁知道过去是不是又被拿刀架脖子。
“给个爽快话。”
“你这女人真不解风情,也不知道那小狼狗看上你什么了。诶,对了,你整天围着小狼狗转,你老公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盛砚瞄了眼脸黑成炭的某人。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
盛砚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气温骤降,为了保狗头,他必须做个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好歹跟你老公穿开裆裤长大的,你让我背着他救你的小狼狗,我这良心不安呀。”
“你一个医生,见死不救,你的良心就安了?”
“俗话说,为兄弟两肋插刀。反正给兄弟头上抹绿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为表忠心,盛砚背挺得直直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女人清雅的声音再度传来,“那天的照片我这里还有很多。”
盛砚眼底一亮,这会哪里还顾得上忠心不忠心,连忙道,“我的手机内存很大,你不用担心,随便发。”
“我现在回家拿点东西,一小时后你医院门口见。”
“我不在医院。”
“那你在哪?”
“我在你……”
‘老公的办公室’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被突然被挂断。
“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呢。”盛砚奇怪的看着挂他电话的某人。
“你可以走了。”季止寒毫不客气的赶人。
“不急,她一小时后才来呢。”盛砚打算这一小时就赖在他这里蹭空调了。
季止寒没再理他,从衣架上拿过外套就走。
“喂,你去哪?”
回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
……
徐曼今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没有再拨过去,想着拿好东西再联系他。
池野的情况不太稳定,这几天她还要继续住在那边,所以她回来收拾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正收拾着,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门口,徐曼今能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盯着自己。抬起头,只见季止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投过来的眼神更是要把她射出一个窟窿一样。
徐曼今没想到他这个点会在家,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她继续收拾东西,尽量忽略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戾气。
“你还知道回来?”季止寒阴沉沉的走进来。
“回来拿点东西。”徐曼今一边把东西往行李袋放,一边回答他的话。
季止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她收拾的东西,有衣物,有她日常用的护肤品,她这是打算搬过去和池野同居?
心底一股火直飚脑门,季止寒一扬手,把她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的扬翻了出去。
‘砰——’的一声,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徐曼今像是被那响声吓到了,愣了一会神。她这几天日夜照顾池野,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实在没有精力跟他吵,蹲下去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放进行李袋里。
她刚收拾好,又是一阵噼啪的响声,东西再次散落一地。
徐曼今忍无可忍,“季止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季止寒一把将她拽过来,“你呢?你想干什么?恬不知耻的送上门让人睡还不够,现在还要搬过去同居?你就这么机渴,这么离不开男人是不是?”
他咄咄逼人,每个字眼都透着羞辱和讽刺。徐曼今即便习惯这些难听的字眼,此刻多少觉得委屈。
要不是他为了报复池野,把事情曝光,害的池野被线上线下封杀,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
“我只是去照顾他,没你想那么龌龊。而且,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挨一拳的仇现在报了,是不是很痛快?”
“但是季止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意思么?”
季止寒盯着她的眼眸里燃着两团火,恨不得把她融化在眼底。她把事情捅出去,逼他来处理,结果反咬一口说他报复池野。
“徐曼今,你这招倒打一耙的本领不仅不高明,还显得很可笑。”
“我怎么倒打一耙了?你敢说池野的事情不是你爆出去?你敢说池野被殴打跟你没有关系?”
徐曼今想到池野在桥底下的惨状,心里气不过,语气也变得过激,“现在池野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见人恨,被人殴打险些丧命,医院都不给救治,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
季止寒黑沉着脸,五官凌厉,“徐曼今,你未免太高看你的野男人了,为了一条狗,把公司名誉推上风口浪尖上,你觉得他配?”
“他是不配,但是你的自尊心配。堂堂季氏集团总裁,怎么能忍受被人挥拳头。”徐曼今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
季止寒呼吸都重了起来,但很快他又觉得没意思,语气轻快的开口,“既然罪名都担了,我也不介意把事情做的再绝一点。”
“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怕了?”季止寒挑起她的下颔,“怕了可以求我。”
不等徐曼今说话,季止寒瞳孔蓦然一颤,目光死死盯着徐曼今的脖子上那小小的红印,尽管很淡,却相当刺眼。
似是被刺到了,季止寒眸子缩了缩,眼底寒光凛凛。一把扯开她的领口,里面的痕迹比脖子上的痕迹更加明显,也更多。
季止寒眉心突突直跳,眼底染上一片猩红。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狠戾又凛厉,像是要活吞了她。
徐曼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那晚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至今还没有完全消退。她肌肤白,所以一点淡淡的痕迹都格外现眼。
一股寒凉从脚心一直到头顶,攥了攥手,想解释,可是对视季止寒那双眼,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