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曼今问盛砚,“你和尼森也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盛砚回答的阴阳怪气。
徐曼今看他一眼,“你对他好像有点成见?”
“不是有点,是很大。”
“……”她问的委婉,他回答的倒是一点都不委婉,“为什么?”
“少跟他那种人接触,没好处。”
不愧是和季止寒一起长大的,说话方式和语气都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像你们那么讲究利益,他帮过我,我就会把他当朋友。”
盛砚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故意接近你?”
“那他为什么要接近我?”
盛砚没回她的这句话,主要他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善意的忠告,爱信不信。”
徐曼今倒也不是完全没把盛砚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尼森帮过自己,她不可能事后就当不认识人家,顶多以后保持距离。
“你和那个小狼狗是不是玩真的?”过了好一会,盛砚忽然又开口问出这样一句。
“这个答案我已经说腻了。”
盛砚笑了一下,“你们女人是不是就喜欢和男人玩暧昧?”
徐曼今斜他,“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问你们男人?”
盛砚像是自言自语,“明知道对方对你有意思,还跟人家不清不楚的纠缠,这样是不是能满足被爱的虚荣心?”
徐曼今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被爱虚荣心,只说,“我今天找他是谈公事。”
“不管公事还是私事,奉劝你一句,没那个心思就离远点,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徐曼今沉默。
季止寒把她当过‘他的女人’看待过么?
“我和老季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动手。”盛砚今天也是大开眼界了,从来没想过季止寒会为一个女人动手。
徐曼今怔了一下,她不会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季止寒是为了她,顶多是为了他的胜负欲,再或者,酒后冲动。
刚刚季止寒把她压在车上亲吻的时候,嘴里和身上都是浓浓的酒气。
……
第二天,一篇宣传海报被推上了舆论浪口,原因无他,倭风惹的祸。
虽然爆料者没有把池野身份曝光,但是无所不能的网友还是很快把池野的资料扒了个底朝天。
网上铺天盖地的指责,抨击,谩骂。
事情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爆出来?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季止寒干的。
徐曼今从网页里退出来,翻出池野号码,但是她又迟迟没有拨出去。
相比一个安慰,她想池野现在更需要一个清白。
徐曼今收起手机,起来收拾一下,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明显能感觉气压比往常要低很多。每个人都兢兢战战的埋首做事,就连平时叽叽喳喳的小李这会也变哑巴了。
徐曼今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眼睛又疼又涩,她从抽屉找出眼药水,滴了两滴。
这时小李趁着倒水的功夫凑过来,小声的提醒,“徐姐,你今天千万要小心点,不然肯定没好果子吃。”
“为什么?”徐曼今问。
“季总好像被人揍了,嘴角都是乌青的。”
徐曼今在心底腹诽,乌青算是轻的了,没肿的跟猪头一样算是好的。
小李又好奇的说,“你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揍我们季总啊?简直不要命了,我光是想象一下那画面都觉得瑟瑟发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全尸没?”
全尸倒是还在,但是季止寒有比让死无全尸更狠毒的手段。
徐曼今闷沉的叹了口气,“别八卦了,准备开会吧。”
……
九点准时开例会。
季止寒犹如往日一样,一身正装坐在总裁位上,手里翻阅着会议资料。尽管他嘴角还残留着昨晚挨一拳的淤青,也毫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矜贵。
全程会议,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曼今听的心不在焉,结束后,她本来想直接找季止寒,但是张秘书说他有客人要见。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期间,徐曼今去了一趟技术部调查网络的事,经过宣传部,听说池野今天没来公司,说是请假了。
等季止寒空下来,徐曼今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季止寒冷淡的声音从门板那边传来。
徐曼今推开门进去,季止寒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夹着烟。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仿佛一层金辉笼罩在他身上。
他手指间那根烟烧了不小一节,但是烟灰没有掉。
徐曼今走上前,“季总,关于池野的事,这是我初步调查出来的结果。”
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不过并没有等来季止寒一个眼神。
徐曼今把文件夹收回来,抱在怀里,口述汇报,“据我调查的结果,池野表示文案确实是他做的,但是内景有所改动,他电脑的不存在黑客侵入,但是发送文案的时候出现过延缓。”
“上午我去技术部调查过,池野发送文案的前后两分钟,宣传部那边的网络出现过异常,所以,我怀疑文案是在发送中被人利用特殊技术改动过。”
徐曼今汇报完,静静的立在旁等候。等了约莫两分钟,她抬眸觑了他一眼,他看上去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徐曼今没耐心和他耗着,接着说道,“我认为不可能那么巧合,在池野发文案的时间点,网络出现故障,恰好文案也出了问题。所以,我建议让技术部门介入。”
季止寒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烟拧在水晶烟缸里,动作优雅。开口的语气,亦是不疾不徐。
“你怎么知道不是池野故弄玄虚掩盖事实?”
徐曼今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辛辛苦苦调查来的结果,会等来他这样一句。
“如果季总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一下,知道池野那个时间段发文案的只有宣传部经理和那个近期辞职的陈海涛。”
季止寒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