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今到警察局的时候，池野的调查还没结束，她在大厅等着。
期间，她接到金鑫鑫电话，问她季止寒的东西准备什么时候取。
徐曼今现在心烦意乱，只说会找机会，但是想从季止寒这种警惕性极强的人身上顺利取到东西，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约莫半小时，池野出来了。看到她，他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意外，但很快就收起低迷的情绪，冲她笑了笑。
徐曼今也牵强的抬了抬嘴角，走上去问他，“可以走了？”
池野点头。
两个人一起出了警局，徐曼今开口，“找个地方坐坐吧。”
“行，刚好我午饭还没吃。”
这个点餐厅都结束了，徐曼今开车带他来到一家茶餐厅，要了个单独的包间。
池野点了一些吃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的很香。
徐曼今就静静地等着他吃完，一句话没说。
池野吃饱喝足，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件事你别管。”
徐曼今看着他，“不是我想管，是季总派给我的任务。”
池野冷笑一声，忽然注意到她手上红红的，眸色一厉，他抓过她的手，问，“手怎么了？”
徐曼今条件反射的‘嘶’了一声，手上虽然烧的不是很厉害，但却特别疼。
她把手缩回来，“没什么，冲咖啡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池野不傻，她两只手上都红了，不可能是冲咖啡烫。他紧紧盯着她，问，“他为难你了？”
“没有，现在我们说你的事。”
“我说了，不用你管，也不准你去求他。”池野第一次对她用这样冷漠且强硬的语气。
作为男人，就算被季止寒搞死，也决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低声下气去为自己求情。
徐曼今觉得他想多了，即便她去求季止寒，季止寒也不可能改变主意，“现在不是我管不管的事，是你到底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还用问么？问题就在季止寒那。”池野的语气很笃定。
“可是那些宣传文案真真实实的存在你电脑里，发布的IP也显示是你的电脑。”
“我说有人动了手脚，你信不信我？”
徐曼今愣了愣，说实话，她相信池野，可是她相信改变不了什么，“我信你没有用，你要拿出证据来。”
“不管拿不拿得出证据，你去告诉季止寒，我不会求他。”
“池野，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意味着什么吗？”
“无非就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但我绝对不会向一个卑鄙小人低头。”
徐曼今和池野交谈无果，池野年轻气盛，心里窝囊可以理解，她打算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既然池野说文案被动了手脚，证明还有机会调查。
……
徐曼今让金鑫鑫帮她找了个计算机方面的高手，趁着大家下班后，把人带到池野办公室。
经过几个小时的分析，这位高手得出的结论是，电脑没有被侵入的痕迹，所以有可能是数据在发送过程被拦截更改的。
对方让徐曼今差一点当时发送的时候有没有出现网络异常，如果有的话，就几乎能确定是发送过程中出了问题。
网络的问题要明天问技术部的人，或者问池野在发送的时候，有没有出现网络异常。
不过考虑到从已经十一点了，徐曼今就没有急着问。
从公司出来，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橘色的路灯下，星星散散的雪花成了夜间最美的光景。
这是今天入冬的第一场雪。
徐曼今站在夜色下静静地看了一会，直到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她才回了回神。
电话是池野打来的，她犹豫了一瞬，接起来搁在耳边。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打扰到你了？”
“没有。”
“出来陪我喝一杯吧。”
“你在哪？”
池野报了地址，徐曼今答应了，正好把今晚的事跟他说一下，再问问他发文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网络有问题。
徐曼今到酒吧的时候，池野的一瓶酒已经喝下去一半了，好在人看着还算清醒。
知道他心情不好，徐曼今也没拦着他。
把调查到的事和他说了一下，又问他那天发文案的时候，有没有遇到网络问题。
池野喝了不少酒，大脑有些迟钝，想了一会才才起来，“没有提示网路异常，不过发送时常确实有延缓。”
当时池野还好奇，平时都是秒发，那天发送了差不多一分钟。
徐曼今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基本上就能确实是发送中被人拦截更改的，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们内部人。”
“为什么？”池野看着她。
“不是内部人的话，怎么会知道你在那个时间段发？”
池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然后便想到一个人，“陈海涛。”
徐曼今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在哪见过，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她帮人事部代交的辞职信中就有这个名字。
“是不是那个刚打辞职报告的员工？”她确认一下。
池野点头，“经理让我提交文案的时候，只有他和经理在。那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看着不像是来工作的。”
池野随口的话，让徐曼今陷入了沉思。商业场上的间谍无处不在，如果这个陈海涛真的有问题，他的目的恐怕就不是池野那么简单，而是季氏集团。
倭风是全国禁忌。
季氏这种具有号召力的大集团，如果在宣传中出现这种禁忌的东西，造成的影响是致命的。
……
时间过了零点，徐曼今见池野这会真的有点醉了，不让他喝了。
“别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池野对她笑，醉意迷-离的眼神透着深情和克制。
徐曼今不敢多看他那双眼睛，拿起包，“那你喝吧，我先走了。”
“曼今……”池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有力，似是怕抓疼她，又松了松，“再陪我一会，把酒喝完我就走。”
他眼里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拒绝的恳求。徐曼今看了眼酒瓶里的酒，不多，一人一杯就能喝完。
她让把酒分了，自己的酒杯里倒了多一些，端着酒杯，“喝完我送你回去。”
池野却把她的酒杯拿走了，“女孩子不要喝太多。”
他把两杯都干了。
酒喝完了，池野也醉了个彻底。
徐曼今吃力的把他扶出酒吧，站在路边准备在门口叫一辆车。
这时，一辆迈巴赫缓缓在路边停下，徐曼今对这款车极为敏-感，甚至连车牌号都没看，就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周围。
果然，在他们不远处看到了季止寒和盛砚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