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护士抖了抖肩,“又是恐男的一天。”
看了看徐曼今的伤口,年轻护士说,“这伤口还挺深的,以后会留疤吧?”
“留疤是免不得了,可惜了这么一双好看的腿。”
“要是我这么好看的一双腿被弄成这样,我拼了命也要阉了那个王八蛋。”
“把人送来是看病的,不是听你们吐槽的。”
突然响起一道男人冷沉的声音,两名小护士吓一跳,这才发现窗口站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超级帅的男人。
这么帅的男人应该不会是变态男吧?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年长的护士问道。
“夫妻。”
“……”两个护士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心里腹诽,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家暴男。
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你太太脸色不太好,所以做了一些检查,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出结果,你要等一下。”
季止寒颔首。
护士没再说什么,开始给徐曼今处理伤口。
季止寒看在一旁看着,伤口上的血渍清理干净之后,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肉,他眸色深了深。
目光移到徐曼今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疼痛,她一对细眉轻轻拧着。
“把腿稍微屈一起来一点,这样清理的比较干净。”
因为膝盖的皮肤伸直了多少有些皱在一起,怕清理不干净,到时候引起感染。
“咦~她大腿后面还有一道伤疤呢。不过看上去挺久了,不是太明显。”
“嗯,我这边这条腿也有。”
季止寒从来不知道徐曼今身上有什么伤疤,听护士说,目光下意识看过去,她肌肤白,身上有一点瑕疵都会被放大。
那伤疤其实已经很淡了,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都看不出来了,但是放在她身上就很明显。
护士给上了药,做好包扎,走的时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伤口要一天换一次药,一周内不要沾水,以防感染。这几天最好卧床休息,因为走动引起关节活动,伤口不容易结痂。”
“还有,你太太血糖和血压都有点偏低,我们要给她挂点水。”
季止寒依旧是颔首。
护士看了他两眼,怀疑他有说话障碍症。
等护士给徐曼今挂上盐水,季止寒出了病房,给盛砚打了电话。
盛砚这会刚洗完澡,听到手机响,就围着浴巾出来接电话。
“人在哪?”
“办公室。”
“我现在上来。”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盛砚头疼,这家伙半夜三更不带老婆回家捂被窝,来霍霍他干什么。
几分钟后,听到开门声,盛砚正坐在电脑前查看徐曼今的检查报告。
季止寒进来就把自己瘫在沙发里,闭着眼,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盛砚关了电脑,从酒架上抽了一瓶酒,倒了两杯端过去。
“你上次不是说可以帮我做个检查?”季止寒睁开眼,狭长的眸子斜向他。
“现在?”
“就现在吧。”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
盛砚眼角抽了抽,“我是哪辈子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胜在盛砚办公室什么仪器都有,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他的私人实验室。
半小时,一切检查结束。
“怎么样?”季止寒问。
“你以为脱裤子放屁呢。”哪有那么快的。
两个人回到沙发上坐着,无话,各自喝着各自酒杯中的酒。偌大的办公室就那么安静了好一会。
“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到底还是盛砚忍不住开口,“这样折腾下去,神仙也给你折腾死了。”
季止寒只是喝酒,不说话。
盛砚观察着他的神色,纠结了好半天,才决定开口,“要我说,徐曼今要是真的已经跟那小子不清楚了,你这样揪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潇洒点把人放了,这样好歹也体面。”
季止寒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想起徐曼今身上的痕迹,胸口就一团一团火往外冒。
他不是没想过成全他们,可是成全他们,谁来成全他?五年前徐曼今说结婚,他别无选择,五年后她出轨,他就要成全他们,他凭什么要像个窝囊废一样被她玩弄。
“我不会放了她。”季止寒只是轻描淡写的丢出这样一句。
盛砚看他一眼。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被出轨,更何况是季止寒这样集地位和才貌于一身的男人。
但是如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伤害变得更深。
看着他又连着闷了两杯烈酒,盛砚在他肩上拍了拍,“知道你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可是话说回来,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是谁?你要是早点面对自己对徐曼今的感情,能走到这步?”
季止寒怔了怔,继续喝酒。
既然开了头,盛砚索性就把话说开了,“一边爱着人家,一边又不愿意承认,然后又把这份爱转化为恨去报复她,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变态么?”
“那你要我怎么样?”季止寒咬着牙关,“逼婚的是她,出轨的也是她,难道你要我现在去告诉她,我被她迷惑了,并且爱上了她,让她得意,让她嘲笑?”
“……”
盛砚居然被他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憋了好半天,才找到词汇,“那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要是早点跟人家表白,说你爱她,那小子能有机会钻空子么?”
“谁说我爱她了?”
靠,撞了南墙还死不承认。
“你自己刚刚说的。”
“……”
盛砚把徐曼今的检查单丢给他,“看看吧,严重贫血,人家是三高,她是三低,心脏还有点问题。就这小身板,再折腾下去准出问题,到时候后悔药都没得吃。”
季止寒目光落在那些检查单上,没去拿,而是丢了一句,“那就让她死。”
死了至少是他季止寒墓穴里的人。
盛砚咬牙,“但凡徐曼今跟我沾点亲,带点故,今晚非让你掉两颗牙不可。”
季止寒看着他,似是喝多了,眼神有些发迷糊,“一个出轨的女人,你倒是挺共情的。”
盛砚眼角一抽,“我要是女人,别说跟你过五年,五分钟我都过不下去……不对,是五秒。”
他回房睡觉去,懒得再管这个无药可救的狗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