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一听就吓傻了，她现在是左右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之前的卫大人确实跟她打过招呼，说年前的时候会有几个人娴亭苑待一阵子，让她给安排好身份。
可是老鸨子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以及他们要干什么，那可是同知大人的事情，她也不敢打听。
现在倒好，要是自己不说那他们就说自己是谋害知府大人的凶手，要是说了，万一他们是诈自己，最后不是卫大人杀的人。以卫大人的关系，弄不好最后无罪，那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龙站起身：“知事大人，先不用记录了，我们去审审那两位姑娘吧，想必她们不会像老鸨这么忠心，自己被这个黑锅。”
三人同时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老鸨好像想通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走，别走啊。”
本来知事大人想停下来，可是被秦龙给拉了出去。
“知事大人，先凉凉她，等会儿她更害怕的时候说得会更痛快些。”
知事大人深深地看了秦龙一眼，然后几人来到了英红的牢房。这也是杨战特别交代的，紫兰必须最后一个审。在杨战看来，就属紫兰的心理防线最差，他被一个人关在一个房间，最是容易崩溃。
三人进了英红的房间，英红赶紧起身一揖。
“见过几位大人。”
秦龙点点头：“坐吧，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吧？”
英红点了点头：“知道大人。”
秦龙差异地看了一眼英红：“既然你知道，那就说说吧。”
“是，大人。据小女子所知，娴亭苑确实是同知卫大人的产业，不过小女子只是听张妈妈说过，并没有证据。”
“张妈妈是谁？”不怪秦龙这么问，光说张妈妈或者老鸨肯定不行，一定要说真名，知事记录在案，这就是口供了。
“张妈妈就是娴亭苑的老鸨，他的名字叫张春花。”
秦龙看了一眼知事记录的口供，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刺杀的知府大人？”
“大人，这个小女子就不知道了。要是真的是卫大人所为，这等大事，他是不可能让我们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娴亭苑多了几个人？”
“知道，张妈妈说她又找了几个护院。”
“几个人，什么时候进入的娴亭苑？”
“五个，好像是腊月二十那天进得娴亭苑。”
“紫兰姑娘的义弟是不是这五个人里的？”
“是的。”
秦龙发现，这个英红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隐瞒，而且说得也别痛快，没有一丝犹豫。
“你为何回答得这么干脆，你就不怕卫大人最后没事，要是他出来了，可能会报复你吧？”
英红抿嘴一笑：“大人，您是一个不入品的小捕头，都敢以下犯上，民女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有何不敢？”
秦陇一愣，他心想，别看这姑娘是一个风尘女子，这性格跟自己还很像，都是喜欢豪赌的人。
秦龙几个人也没什么问的了，走出牢房之后，让人将英红送回了杨战的牢房。
出来之后，他们就听到老鸨子还在那屋哭喊。
“大人，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们想问什么，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啊。”
秦龙并没有理会老鸨，而是来到了紫兰的房间。
紫兰看见秦捕头突然进来，就是一阵不安。
秦捕头都没让知事坐到案前，而是直接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这个时候，这间牢房的门还是开着的，里边的紫兰能清楚地听见外面传来老鸨的哭喊。
“你不说也可以，你也听见了，老鸨现在是哭着喊着要说实话。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你就是从犯了。”
秦龙说完，就要关门离开。
“我说，我不是从犯。”
秦龙见状，这才带头坐到了案前。
“那好，那你就说说这个娴亭苑是不是卫大人的。”
紫兰的回答跟英红一模一样，知事记录完，秦龙问了关键性的问题。
“你是不是知道，你口中的义弟就是杀害知府大人的凶手。”
“不，我不知道。”紫兰的回答都带哭腔了。
“啪”的一声，秦龙一张拍在的桌案上。
“你撒谎，你要是再想隐瞒下去，那你就跟卫修齐一起诛九族吧。”
秦龙说着就要离开，紫兰是真的害怕了。
“不要，大人，我说，我说。”
秦龙装模作样地坐下，紫兰娓娓道来：
“大人，其实我是猜到他们是杀害知府大人的凶手的。”
“猜的？你怎么猜的？”
“是这样，他们都是卫大人吩咐张妈妈安排在娴亭苑的。小志，也就是我说的义弟在见到我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他跟我说他们来冀州是要干一票大的，等这笔买卖干完，就有银子给我赎身了。”
“年三十儿那天，他们慌慌张张、黑衣蒙面的跑回娴亭苑，我就猜到他们一定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再加上今早，你们那么多人来娴亭苑查访，后来又听说知府大人被杀，我才猜测是他们杀了知府大人。”
秦龙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紫兰点了点头：“有，他们在回来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
“是的，我还在他们的鞋子上看见了血迹。”
秦龙跟知事还有司狱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不离十就是卫大人指使这些人刺杀的知府大人。
“现在带你去指认他们，你敢吗？”
紫兰闻言迟疑了，虽说这些人杀了知府，但是他们对自己很好，没有觉得他们是风尘女子而看不起她。让她去指认，她有些为难。
秦龙见状摇了摇头：“也罢，你不去指认，想必其他人也会指认的。”
秦龙三人出了牢房，命人将紫兰也送回了杨战的房间。
最后，他们再一次来到老鸨的牢房，老鸨的嗓子都喊哑了。
秦龙进去之后，暴喝一声：“回去坐下。”
老鸨子此时早已吓破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都崩塌了，他老老实实的回到座位坐下。
有人会问了，怎么古代审问犯人还会给犯人凳子坐？这就是杨战的安排了，秦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他相信杨战，就让司狱这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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