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皓月倒也收下了何欢。
毕竟,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厮,若是没了踪迹,最后也会让南门候怀疑了去。
罢了,罢了。
跟着她一起在国子监内,也可跟着那些夫子学些东西。
而且,这国子监里也没有太多的眼线,到时候多指点指点何欢,也算是方便些。
南门皓月入国子监后,日子如常。
唯一有变化的,就剩下季院长的变化了——季衡当着满院子弟,承认世子为他的弟子之名。
之前,季衡可是不认她的。
最起码,不在明面上承认她是徒弟之名。
“学生南门皓月,请老师安。”
如今,她入了季衡名下,每日在其他夫子那里学习以后,还需到季衡院长面前聆听教诲。
是故,南门皓月在这国子监的日子,繁忙了不少。
夫子为师,她自然是要晨昏定请的。
南门皓月从前最为尊重的老师是李家太傅,但季衡的能力,她也曾经在父皇那里有所耳闻。
所以,对真的有能力的人,她不介意谦逊一些。
“殿下请起身。”
季衡瞧着对他见礼的少年,抬首扶起世子。
“不知殿下对我昨日布置的课业,有何感想?”
季衡是夫子。
询问学生的课业本就是无可厚非。
但这话听在何欢耳朵里,却忍不住的咂舌。
季衡院长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他家主儿为学生,但这位夫子很多年不曾亲自教学子弟,所以,有时候这教学的法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昨日,他家主儿是入了院长院内。
季衡院长寥寥数语的指导以后,给了他家主儿两本厚厚的书,昨儿给的书,今儿就问课业感想,这般“粗暴”的教学法子,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何欢只觉得心疼他家主儿。
从前,千老将军教主儿功夫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眼下遇见个国子监院长,还是这么的“稀奇”!
“禀老师,学生昨日只能粗略将老师所给之物瞧了瞧,这些是学生整理出来的些许想法,还请老师过目。”
南门皓月倒是不慌。
从前,她父皇宠爱与她,要她跟皇兄一起听李太傅讲学,虽然她没能得着功名,但多多少少也看了些书。
虽然做不到一目十行,但一日内浏览两本书还是能够做到的。
“哦?”
季衡瞧着面前少年双手奉过来的帖子,眉眼带着些许惊讶,而后接了过来。
一页一页翻了下去,看的甚是认真。
“殿下这笔墨,没有十数年的功底,怕是写不出这样一笔漂亮小字来。”
帖子上的笔法,可见功底。
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七岁之前却一直都是在宫中废殿内,如此,怎么看来都不应该有现下的功底。
“老师谬赞了,学生只是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丢了老师的脸面,才会下了功夫练习笔法。”
南门皓月抬眸,对着面前季衡解释。
她没准备隐藏自己太多,因为,季衡是个文学大家,若是真的隐藏遮掩,最终只会让面前的人更加的推测她的深浅。
既如此,她便显出来,大大方方让季衡瞧见。
“殿下, 这些可不是短时间下功夫就能习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