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试探他。
季衡发现了。
只不过这次的试探，是殿下先暴露了几分自己以后，再来要他的态度。
“殿下，可是有事要求证于我？”
季衡倒是挑明了说。
南门皓月瞧见男人懂了她上呈帖子的意思，便抬眸，望着面前的季院长。
“老师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与学生明说的吗？”
“是，老朽有话与世子言。”
瞧着面前十多岁少年的模样，季衡倒也不再遮遮掩掩。
“殿下可是奇怪于老朽为何对归来的殿下，态度大变？”
从前，他是认下面前少年。
但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在国子监众人面前挑明了说。
“是，学生怀疑过。”
有人坦白，她便也直言。
冯家忠勇侯府那义子闹了一回后，事情最终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主事者是秦相门生，冯家自然是没落着好。
秦相的门生直接上折子弹劾冯家，列了数条的罪状。
冯家落败，已经是定势。
那个先忠勇侯的义子判了斩立决。
小郡主因为觉得自帝王对她恩宠不断，便前去皇宫中求情。
原本这事或许还有些许的转机，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南门繁星去了大皇子殿内，兴起事端。
比起嫡长公主危害大皇子，冯家的那点事情早已入不了帝王的眼。
所以，最后秦相门生，大理寺的官员上的折子，新帝南门候直接通过了，那位挑事的先忠勇侯义子已经被推出菜市场斩立决。
冯家彻底没有起势。
“殿下无需怀疑，老朽之所以对着殿下改观，只不过是因为在忠勇侯府一事上，老朽看出殿下一点不喜欢有人在你面前首鼠两端，摇摆不定。”
季衡对着面前的少年，笑着出口解释。
面前的少年，跟宫里发生的那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少年即便只有十二岁，但是借刀杀人扳倒冯家可见手段的狠厉。
“老师，你这话揣测学生过甚了，学生没有本事对着大周国子监院长做什么，而且，老师本就不喜朝堂斗争，从前，老师连帝王传召都不曾应征，学生就更不可能逼迫老师了……”
季衡就是季衡本身。
如果季衡是能够左右的，那国子监院长大才之名，绝不会在世间存了这么久。
“殿下，高看老朽了。”
季衡瞧着面前的少年，笑着出口。
“老朽从未想过入朝堂，是因为知道，即便我入朝堂，大周的新帝也绝不会给老朽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今日，季衡便将其中曲折说个清楚明白。
“老朽或许有些才能，但因为老朽祖父出自山国旧部，即便凭借老朽的小聪明，以后，也不会在大周朝堂有所成就。”
他远离朝堂一生，不入仕途，不过是一眼看得到自己前途未来罢了。
“……？！”
南门皓月万万没想到，季衡会这么说。
“老师你说的是可是真的？”
季衡祖父出身山国旧部？
南门皓月猜测过很多种可能，但万恶安没想过，季衡竟然与山国有关。
“殿下，李太傅与老朽为知己，对老朽出身有所了解，依着老朽所猜测李家必然是与殿下站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