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儒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老……老爷！老爷，你振作啊！”
管事的一路小跑至书房，扶起跌在地上的秦相，脸上皆是慌乱。
大公子病症一波三折，人才救回来还没有一个时辰，如今竟是直接去了，外头哭嚎声一片，若是秦相再倒下去，这府里可就没有主事的人了。
“老爷，你撑住啊！来人，快来人啊！”
老来丧子。
死的还是相府里，唯一的可继承门楣的儿子，如何承受得住？
管事扶起不省人事的秦相，对外呼救。
听到的仆从，七手八脚的将相爷抬到床上，方才替着大公子诊治的大夫，现下已然奔了过来。
小的死，老的病。
秦相府算是彻底天塌了。
妻妾双目盈泪，哭的是秦大公子，也是自己。
她们可没有忘记，秦先儒曾经说过，若是大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所有的人都要给他陪葬。
哭丧声传出相府，却没有传到赶往皇宫的贵妃耳里。
“主儿，得手了。”
福佳端着蜜饯果盘放到小世子面前，边伺候边轻声出口。
“确定人死了？”
南门皓月停箸，转头看着福佳。
“嗯，相府有贵妃留下的大夫，已经确认过秦大公子身死，秦相闻讯，直接吐血昏厥过去。”
福佳将相府中发生的事情，朝着小主儿禀报。
“我们的人，可有露出马脚？”
杀人，还是要把刀擦干净。
秦相爷可以任由尸首停放，毁尸灭迹，那她也要好好学习才是。
“没有，因为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这话，让南门皓月眉眼一动，竟是有了几分笑意在脸。
“秦小公子如此出息，竟是敢杀大公子了？本世子原以为他会对着秦相动手……”
出乎意料外的局面。
她南门皓月甚是喜欢，这样的“惊喜”若是多几次，还是能给生活增添不少的乐趣。
“秦相，秦小公子是不敢动手的。”
福佳浅笑着道。
一如小殿下预料的那般，男人终究是懦弱，没有强悍到直接与其父亲对峙。
“大公子病症好转，众人转移目光，秦相及贵妃离开后，男人才敢从地道里爬了出来，解决掉自己兄长。”
福佳轻声向着小殿下回禀事情经过。
地道是相府里本就有的，他们的人只是“说漏了嘴”，将此事告知了疯魔的秦小公子。
“虽是懦弱了些，但终究也不算一无是处……”
知道挥起拳头打回去，秦小公子就还有救。
只是，光是解决掉秦大公子，还不够，他需躲过后续的盘查，才算是真的渡过此劫。
“后续让我们的人，注意着秦小公子些，只要瞧着人还有可取之处的话，在自保的前提下，留他一口气。”
命可留，伤就自己受着。
“主儿，贵妃那边，可需要做什么？”
妃嫔私自出宫，若是他们与众目睽睽下揭穿其面目的话，能够重创秦相府一军。
“福佳，南门候已经知道秦婉宁的行迹，能不能打击秦相府全在他的态度。”
外力可为之处甚弱。
“我们什么都不做，坐山观虎斗？”
福佳瞧着小主儿难得没有痛打落水狗，一时间竟是有些不适应。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给贵妃送几个地痞流氓过去！”